惡魔的天使女傭
小女人笑臉一僵,盯着男人的額頭……不會吧?你一直垂眸看着文件,怎麼知道我的神情是怎麼樣變化的?難道你頭上有隱形眼睛?
當然沒有,所以,小女人沒一會兒就把頭轉來轉去,又仰起臉,東看西看。
“我的辦公室沒有攝像頭,但你的辦公室有!”男人擡起臉,凝眸看着她,那神情對她還彼爲不滿,“你脖子發癢啊?”
“我?”安雨柔對他徹底無語,這個男人絕對有透視眼,爲什麼她的一點小心思,他都能摸得清,看得準?
太可怕了,跟他在一起好像連什麼秘密都不能藏。
“我既然來當你秘書,當然要了解這兒的環境啊。”偏要否定他的判斷力,安雨柔朝他啾啾鼻。
穆擎宇邃眸一眯,淺淺地勾起脣,然後拿起筆,開始簽字,“去茶室,泡杯咖啡過來。”
“哦。”安雨柔連忙走了,在外面比呆在辦公室裡好多了,外面的空氣真好。
安雨柔泡一杯咖啡的時間實在是長,五封文件穆擎宇全看完,並全簽了意見,收拾到一旁,也沒見她把咖啡端進來。
正準備摁鈴讓曹紫晴去找她時,辦公室的門推開了,安雨柔笑微微地端了一個小托盤走了進來。
“穆總,這是你要的咖啡。”她把一杯升騰着嫋嫋熱氣的咖啡小心地放到穆擎宇面前,“請喝。”
穆擎宇垂下眼簾,見咖啡熱氣很足,顏色爲巧克力色,擡眸淡睇着她,“摩卡?”
安雨柔一頓,繼爾嘿嘿一笑,“是的。”
穆擎宇端起那精緻漂亮的咖啡杯子,湊到鼻前聞了聞,那種特有的巧克力香醇味帶了絲酸辣直撲鼻翕。
他輕輕放下,動作極爲優雅,隨後又擡起頭,“我不喝摩卡,你不知道?”
安雨柔閃閃眼,訝然地張大嘴,“它不好喝嗎?”
“你喜歡?”男人眯眼反問。
安雨柔馬上點頭,但很快又搖搖頭,“我是喜歡,但今天不想喝。”
“你不想喝那還讓我喝?”男人的臉色不好看了。
安雨柔後退一步,手指指咖啡說:“杜總管說你喜歡喝摩卡,所以我去茶室發現沒有就跑出去買了,我回來現磨,搞了這麼長時間,你……”
安雨柔好像委屈起來了,她噘起嘴,這男人的馬屁真難拍。
“我喜歡的是卡布奇諾!不是摩卡。”想把責任推給杜子騰,門都沒有!誰不知道她其實藉口出去溜達一圈啊。
“那你早說。”安雨柔回敬他了,而且還極爲生氣地,“早說我就不會跑那麼長的路。”
穆擎宇聞言眼神一晃,看似煩躁地揮揮手,“走吧,走吧,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安雨柔纔不喜歡站這兒呢,她立刻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身,抱起他桌子上的文件迅速離開。
曹紫晴看她臉色不好看,好像受了氣,忙掩嘴一笑。
安雨柔坐在位置上撓撓頭髮,扭頭隔着玻璃看那男人一眼,只見他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後又慢慢放下。
看來,他真的不喜歡喝。
“那男人真難侍候!”她嘀咕,然後站起來去摁開關,沒一會,她這邊的捲簾就落下了。
“喂!誰讓你放下窗簾的?”曹紫晴轉過身,緊張道。
“我自己啊,爲什麼我們女生跟男人只隔一塊透明玻璃?沒有窗簾,我們做點小動作都不行。”安雨柔拍拍手,錚錚有詞。
“這是公司設計的,便於總裁跟我們聯繫,你清楚嗎?”曹紫晴站起來,又把卷簾捲了上去。
安雨柔懊喪地坐在位置上,她很想掏掏耳朵,撓撓脖子,可是,每做這樣的事,她都覺得穆擎宇的眼光在盯着她。
好不容易一天呆了下來,她跟着曹紫晴一起下班,卻在走道上被李洋叫住,“穆總叫你。”
安雨柔長嘆一口氣,只好推開了穆擎宇的辦公室,他在打電話,桌上被一些資料文件攤滿了,沒有一點要下班的意思。
安雨柔坐到了沙發上,眼睛卻朝着窗外看,她看天上的雲,看夕陽把雲朵漸漸染紅。
“我沒時間見他!”男人的聲音放大了。
安雨柔奇怪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陰沉,眉宇染上薄怒,不由小心戒備起來,豎着耳朵在聽。
“跟他說,他把一千萬帶上,加上這些天的利息再來見我!”
“咯噔!”安雨柔的心莫名地急跳了一下,一千萬?一千萬?誰也欠了他一千萬啊!
大土豪,他是在放高利貸嗎?
對方不知道還說了一句什麼,穆擎宇就煩了,“不要跟他囉嗦,我不會見他的!”
“卡!”電話掛上了,安雨柔明顯聽到了男人一聲重重的呼吸聲。
“過來!”隨後,男人朝她大吼了。
安雨柔急忙過去,見他眼睛掃了桌子一眼,她馬上意會,雙手利落地開始收拾起桌子上的資料來。
曹紫晴,她真是舒服了,這些工作要是她安雨柔不在,應該是她做吧?
多明智的選擇啊,把接觸這個男人的工作都交給了她安雨柔!
安雨柔寧肯一天八小時坐着碼字,輸資料,也不想面對這個男人啊!
悶聲不響地收拾完了,她擡起頭,卻看見男人環着手臂,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睇着她,好像她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似的。
安雨柔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擡手抹抹臉,然後小心地問:“大少爺,回去了嗎?”
男人薄脣一抿,慢慢拉長,安雨柔盯着他的嘴巴,等待他張嘴說話。
“我們那份契約什麼時候到期?”他突然問了這一句。
“明年七月十五號。”哇靠,她記得挺牢。
“違反契約或者你單方面撕毀,知道後果嗎?”男人問得不緊不慢,意味不明。
安雨柔皺起鼻,心裡挺不爽的,因爲想到那個後果,她就恨呀!
“賠一千萬美金!”
“知道就好,下班吧。”男人站起來,扣上前襟散開的一個釦子,然後拿起桌上的公文包。
安雨柔覺得他問得別有用意,但又怕問他爲什麼。
她低着頭,跟着他慢慢地走進電梯,這專用電梯只有他們倆人,三面是明亮的鏡子,她不想轉頭看男人,所以退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