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湛,你來的正好,杜千雅傷成這樣,我真不知道你怎麼下得去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都不相信,你竟然幹出這種事來,你還是個男人吧。”許辛順口就把話說出來了,說完最後一句也覺得自己的話也說得重了,但是打腫臉充胖子,總不能把話收回去,挺直了腰要跟雷湛叫板。
方宇站在一邊傻眼了。
杜千雅身上的傷是雷湛弄的……那麼,他還說要把人家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他不是嫌命太長了。
雷湛一挑眉,冷冽的目光射過去。
龍門裡敢這麼挑釁他的,也就是許辛了,幸虧龍門裡沒有其他兄弟在,要不然許辛這麼一鬧,龍門裡的八卦鬧劇又多了一樁。
許辛被盯得心虛,卻直直地瞪回去,“別這麼看我,你要是現在向千雅認錯,也就算了,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雷湛薄脣輕抿,眼神深了幾分。
她還真不能把雷湛怎麼樣。
許辛縮了縮脖子,憤憤道,“以後你就不是我老大。”
“很好,如果你想退出龍門的話,我成全你。”雷湛語氣不善地說道。
“什麼?!”許辛先愣了一下,等她忽然想明白雷湛說的是什麼的時候,差點跳起來。
“你要離開龍門,我不攔你。”雷湛把剛纔的意思又說了一邊,表情冷淡。
許辛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一臉憤怒的看着雷湛。
“你打女人還不算,現在連兄弟情分都不要了,雷湛,我今天就給你割袍斷義,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別理誰!”許辛整個人都快氣暈了,龍門建立之初,她和雷湛就在一起,兩個人同生共死,什麼沒經歷過,她不過是一句氣話,雷湛竟然跟她玩真的。
“你們兩個人怎麼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千萬別傷了和氣。”方宇也不敢開玩笑了,好言相勸,這兩個人平時鬥鬥嘴,大家也都習慣了,誰都沒當真,不過鬧成現在這樣,事情嚴重了。
“自己人?誰跟他是自己人,好,不就是想讓我走嗎?我走就是!”許辛摔門而去。
雷湛的臉色很難看,望着目瞪口呆的方宇,冷冷說道,“還有你……”
方宇立刻想起剛纔自己說過的話。
雷湛剛開口,方宇立刻說道,“呵呵,我怎麼會那麼暴力,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先走了。”
方宇跑的比兔子還快,臨走之前同情的看了杜千雅一眼,小白兔要和大灰狼同處一室,太可憐了。
不過,他還想保住頭上的那顆腦袋。
房間裡只剩下了杜千雅和雷湛兩個人,氣氛冷凝的可以結成冰。
杜千雅只覺得呼吸一緊,雷湛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她的臉色蒼白,表情冷淡到了極點,髮梢垂在胸前,顯得有些凌亂卻不失美感,更顯得楚楚可憐。
杜千雅將頭偏向一邊,把雷湛當陌生人。
雷湛莫名地感到怒氣,回想起她剛剛的明媚笑容,他的心情更差。
“杜千雅,你擺一張臭臉給誰看,誰
欠你的了。”他傾下身子一把捏住她精巧的下頜,他還沒說什麼,她竟然這麼對他,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怎麼?難道你還想打我。”杜千雅目光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這個男人的心太無情,她只能比他更無情,心纔不會受傷。
雷湛的手上一個用力,差點想要捏斷她的下巴,但是迎上她倔強冰冷的眸光,卻讓他鬆開了手。
“剛纔笑成那樣,現在又冷着一張臉,你變得可真夠快的。”他譏誚着說,卻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嫉妒。
“我不是賣笑的,在誰的面前都要笑,你以爲你是誰。”杜千雅倔強地仰着頭,一點懼意都沒有。
雷湛的臉色陰晴不定,她憑什麼在他面前可以這麼驕傲。
雷湛衝動的想要撕裂她的冷漠和倔強。
他逼近一步,雙手緊緊握成拳,緩緩的擡起頭。
杜千雅緊咬着脣,她以爲雷湛的拳頭要落在她的臉上,卻聽見一聲巨大的響聲,牀頭的檯燈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她的臉上頓時感到一點輕微的刺痛,似乎有玻璃的碎屑蹦到了她的臉上,她也不動,只是那麼直直地看着雷湛。
他的手受傷了,手背的關節處鮮血直流,空氣中好像都散發着一股子血腥味。
摔吧。
反正都是你家的東西。
你要是不可惜,你隨便摔。
杜千雅在心裡暗暗地想,用這種想法來抵擋心底的恐懼。
誰知道雷湛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黯魅,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杜千雅一下子放鬆下來,她用手捂着心口,那聲巨大的響聲仍然讓她心頭狂跳,好半天都無法平靜下來。
他剛纔真的嚇到他了。
可是爲什麼他什麼都沒做就走了呢。
杜千雅想起雷湛最後的那個背影,孤傲冷厲,她在想這種男人,可曾有人真正走進過他的心裡?
杜千雅的後背靠在墊子上,心頭一陣酸澀,她到底是迷失在了這場又冷又硬的感情中了。
許辛回到自己的房間,越想越氣不過,想找雷湛討個說法,可是想起雷湛剛剛那麼無情,讓她頓時打消了想法。
忽然她聽見房間外面想起了一陣腳步聲,許辛的聽力本來就好,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剛剛門外走過的人果然是雷湛!
“雷湛,你給我站住!”許辛站在門口怒道。
雷湛的腳步頓了一下,也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說道,“還賴着沒走?”
雷湛的話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許辛臉色後漲紅,從他身後直接衝上去,一隻手猛地抓住雷湛的手臂,膝蓋朝着雷湛的小腿用力一頂。
雷湛感到身後一陣凌風直逼而來,也不躲閃,反手迎了上去,直接將許辛的力道化解,同時躲開了許辛的那一腳。
許辛又豈肯罷休,偷襲沒討到半點好處,讓她的攻勢更加凌厲。
雷湛原本只守不攻,但是許辛卻打得上癮,轉眼間兩個人已經過了幾十招,有幾招毫不留情衝着雷湛的要害,雷湛差點沒躲開。
雷湛皺了皺眉,手上虛晃一招,將許辛的胳膊反身
一扣,許辛頓時被他壓制住。
“認輸?”雷湛緊緊扣住許辛的手腕說道。
許辛動了動,卻沒有掙脫開,嘴硬道,“不認!”
這是兩個人多年的默契,以前兩個人一起對練拳腳功夫,落後的一方總是會問這麼一句,另一方求饒,就算是結束。
可是這一次,許辛沒有按着套路來。
雷湛突然鬆開了許辛的手,冷冷地丟下一句,“跟我來書房。”
許辛站在原地停頓了兩秒鐘,看着大步向前走去的雷湛,最終跟了上去。
書房。
雷湛站在落地窗邊,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原本峻拔高大的身影,倒顯得有幾分落寞。
“雷湛,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怎麼對待千雅,你的病是不是犯了?”許辛質問雷湛,最後的口氣卻緩和了許多,透着許多的關心。
“我很好。”雷湛緩緩的轉過身來,看了許辛兩秒鐘,淡淡開口,“那是意外。”
“意外?”許辛不相信地反問,“這麼多年你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那樣,我想你該去看醫生了。”
“以後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雷湛冷冷地說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許辛冷哼一聲,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讓那個人呆在客廳,是什麼意思?”
雷湛雲淡風輕,“我想你該親自去問他。”
靠之,我要能去問他我還用問你?
“你怎麼跟他走到一起的?”許辛沒好氣地問道。
“杜千雅被北野一郎綁架的時候,他正好在同一家酒店,於是就找到了我,這次救杜千雅的事情,他也有參與,他提供了不少人,而且那些直升機也大多也是他調來的。”雷湛沒想瞞她,這些事情許辛也應該知道。
“就這樣你就被他收買了?你以爲他會有那麼好心,當活雷鋒?老大,你就不怕傳出去讓人誤會我們龍門和黑手黨有來往?”情急之下,許辛習慣性的喊了一聲雷湛老大。
雷湛走到許辛的面前,深深地看了許辛一眼。
許辛忍不住往後一退。
靠之,死老大,眼神那麼銷魂,你表錯情了吧。
“以後龍門跟你也沒關係了,龍門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雷湛語氣十分冷淡地說道。
“雷湛,你有完沒完,本姑娘都不跟你計較,你還這麼不依不饒。”許辛原本想跟雷湛和解的,可是他這麼一說,頓時讓她的臉色一變。
雷湛的動作頓了頓,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手伸在半空中,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幾年你在龍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就當時你的補償吧。”
許辛不敢置信地看着雷湛手中的支票,“你這是想幹什麼?清算?還是卸磨殺驢?雷湛,我是不是礙你眼了,龍門剛成立的時候,根基不穩,那些大幫會天天來挑釁,你被人追殺的時候誰幫你斷後,就你這一身功夫,還不是我教的你,現在反過來你來算計我?你弄那麼個門神過來,我還沒找你算賬,這麼多年出生入死,你就這麼對我?”
雷湛的表情僵了一下,收回支票,淡淡地說道,“怎麼?嫌這張支票上的錢太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