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問題大了。
四周的同學紛紛向若初音投去懷疑的眼神。
若初音真是百口莫辯。
“我沒有……”她慌忙擺手。
“不是你還是誰啊?”有女生不屑的看着她:“本來就是靠資助才進來皇家學院的,每年都靠獎學金生活,聽說你還是孤兒吧?很缺錢吧?”
孤兒兩個字,彷彿一道利劍戳入若初音的心口。
她捏着拳頭,忍不住辯白:“是!我是孤兒那又怎樣?可是錢不是我拿的,我每年是靠獎學金生活又怎麼了?我從來不偷不搶!”
“騙鬼去吧,我們纔不信呢!”女生們紛紛反脣相譏。
廖秀秀站在他們中間,捏着錢包,眼淚汪汪:“算了,也許是我不小心掉在哪裡了……”
她這副息事寧人的樣子,更是襯托出她是爲了同學之間的情誼纔不願意揭穿若初音。
其它同學更是義憤填膺:“你不要包庇她了!一定是她偷走了,錢包不是隻有她剛剛那走過嗎?”
“我說了我沒有!”若初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也許是他們鄙夷的眼神讓她再也無法忍受。
她握着拳頭,大聲說道:“我付完錢就將錢包還給她了!整個過程超市的收銀小姐都看見了,我根本沒動過錢包裡多餘的錢!”
就在這個時候,班主任推門而入:“怎麼回事?”
班主任嚴苛的眼神掃射了一下四周,鼻孔朝天的地朝若初音點了點下顎:“你來一趟辦公室。”
若初音擡手擦了擦眼淚,低着頭跟在班主任老師身後走進了辦公室。
廖秀秀也走了進來,還沒等班主任先開口責罵若初音,她就搶先一步開口:“老師,只是誤會而已……”
“誤會?”班主任看着低着頭的若初音,嚴厲的說道:“若初音,你最好現在就老實承認,不然偷竊這種事情是要進警察局的,只要你現在把錢交出來,我可以不報警。”
“老師!”若初音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爲什麼連老師也一口咬定是她偷了廖秀秀的錢?
難道在大家眼裡,她就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小偷嗎?
“快點!”班主任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卻一臉溫柔的看着廖秀秀:“你丟了多少錢?放心,老師一定秉公處理,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我沒有偷她的錢!”若初音倔強的擡起頭,紅紅的眼角下,淚珠幾欲奪目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砰的一聲踢開,宮靖遙懶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在他的手裡,有一疊整齊的鈔票。
“老師,你說的錢是這些嗎?”
他銳利的眼神在看見戰戰兢兢卻又倔強着挺直着腰的若初音,瞬間柔軟了下來。
大步朝她走了過去,然後在班主任和廖秀秀的注視下,毫不避嫌地一把將若初音拉到了自己身後。
“宮靖遙同學……”班主任看見他,也忍不住露出幾分諂媚的笑容。
宮靖遙卻懶得和她廢話,將鈔票直接扔在了廖秀秀臉上:“你自己看看,是不是這些。”
一整疊的鈔票就這樣如同天女散花一樣,鋪天蓋地的掉了一地。
廖秀秀臉上有幾分尷尬:“靖遙哥哥……”
“說!是還是不是!”宮靖遙扯起嘴角,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
“這些應該不是我丟的那些……”廖秀秀蹙眉,咬了咬嘴脣。
“不是?”宮靖遙冷笑了一聲,隨手從桌上撈起一張:“大概只有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在每張鈔票上蓋上自己的私章。這些,不都有嗎?”
廖秀秀慌了。
他怎麼會有這些錢?她明明從超市裡出來就把錢扔進垃圾桶了。
他怎麼會發現的?
“靖遙哥哥……”廖秀秀可憐巴巴的望着宮靖遙。
班主任老師忍不住了,疑惑地掃了一眼廖秀秀和宮靖遙,這兩個她都得罪不起呀……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宮靖遙抓住一直沒有說話的若初音的手,冷漠地看着廖秀秀:“您還是問一下廖秀秀自己吧。這種把戲,也就只有傻瓜纔會上當。”
說完,他牽着若初音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老師……”廖秀秀也顧不上宮靖遙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消除班主任對她的印象纔好。
所以她硬是從眼睛裡擠出了兩顆眼淚,一副委屈又可憐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是這麼回事……”
“哦哦哦哦……”班主任就算再傻,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又不能怪罪廖秀秀,所以只好尷尬地安慰她:“只是誤會一場,你放心吧,先回去好好上課。”
“老師再見。”廖秀秀低着頭匆匆鞠了個躬就慌忙跑了出去,正好遠遠的看見宮靖遙牽着若初音一起從同學們的注視下走過去的場景。
她不由得握起來了拳頭。
若初音!今天的恥辱,我一定會討回來!
而在另一頭,若初音默不作聲地任憑宮靖遙牽着她的手走在空寂的廣場上。
平日裡她避之不及的人,這個時候卻成了唯一將她拉出泥沼的人。
她抿着嘴,心裡頗不是滋味。
“宮靖遙。”她率先停了下來,扯了扯宮靖遙的手臂。
宮靖遙回過頭來看她,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但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卻依然沒有放開,反而更捏緊了些。
“那個……謝謝你。”她站在他身前,眼睛死死叮囑他的腳尖。
用力的掙扎了下,卻始終沒辦法掙開他寬厚熾熱的手掌。
一抹粉色悄悄浮上了她的耳尖。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奇怪。
宮靖遙盯着她粉嫩的耳朵尖,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只好掩飾性的扔下她柔軟的小手。
暖暖的體溫驟然之間失去,他竟然有些不捨起來,手指之間不禁悄悄摩挲了兩下,卻又逞強似地乾咳了兩聲,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大手一揚,一巴掌就排在她後腦勺上。
“都說你蠢了!這種陷阱也自己跳進去!笨得和豬一樣!”
“喂!”若初音捂着發疼的後腦勺,氣鼓鼓的睜大了眼睛:“我也不知道她這麼壞啊……她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
“誰和她青梅竹馬了!”宮靖遙瞪着她,爲她誤會了自己和廖秀秀之間的關係而氣急:“我都說了我最討厭的就是她了!”
聽他一口否認和廖秀秀的之間的關係,若初音的心底突然冒出了一絲絲名爲“開心”的情緒。
但是最後也只能輕輕“哦……”了一聲。
宮靖遙抓了抓頭髮,有些手足無措。
他平日裡也沒少接觸過各種女生,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着眼前這個嬌小又蒼白的小女人,他總是沒有辦法說出更多的話來。
真是慫貨!
他悄悄鄙視着自己。
“還愣着幹嘛!去上課啦!”
“知道啦!那麼兇做什麼!”若初音嘟着嘴,十分不滿,磨磨蹭蹭地往教學樓走。
宮靖遙望着她弱小的身影,突然又叫住她:“喂!”
“什麼?”
“以後不準和秦朗一起吃午飯!”他昂着下巴,頤指氣使的說着。
望着他這副理所當然的命令模樣,剛剛還開心着的若初音又氣不打一處來:“不要!爲什麼不能和秦朗學長一起吃飯?”
“不許反抗!”他從她身邊走過,一手就按住她的頭頂:“以後我每天都陪你吃飯。”
“什麼呀……”若初音頓時羞紅了一張臉,他這是什麼意思?
走過去的宮靖遙又回頭瞪了她一眼:“我在追你,你還沒看出來嗎?”
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扔下一句。
若初音聽起來卻猶如驚天駭地……
“追……追我?!”若初音愣了一下,旋即又氣急敗壞起來,追着宮靖遙就開始尖叫:“王八蛋!都說了我拒絕了!”
然而,宮靖遙卻沒把她的反抗放在眼裡,背對着她,十分瀟灑地擺了擺手就走了。
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被拉成了一個長長的影子,就像驕傲又自我的俠客。
肆意張揚。
若初音站自愛那裡,細長的手指絞着衣襬,爲他剛剛的宣告而百般糾結。
他是認真的嗎?
還是隻是他一個新的整她的遊戲?
宮靖遙他……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嗎?
這麼想着,細白的小臉頓時越來越紅,心跳得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
“啊啊啊啊!”她糾結着尖叫着,然後猛然蹲了下去,將頭死死埋在了膝蓋裡。
怎麼辦?
她爲什麼這麼緊張?又這麼興奮?
太丟臉了若初音!
“初音初音!”
許念念尖叫着一路跑了過來,結果見到的就是若初音蹲在地上狀死鴕鳥的樣子。
她頓時緊張得不得了,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扁着嘴巴就跟着蹲了下來,一把將若初音死死抱住。
“初音你又被欺負啦?嗚嗚嗚……初音我好沒用啊,都不能幫你……初音,你不要哭了,我幫你把那個叫廖秀秀的扁一頓好不好?初音!”
若初音不堪其擾地從膝蓋裡把自己的頭拔了出來,:“誰哭了?別亂說啊?”
“咦?”許念念瞪大了眼睛,抓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地從頭到腳從上到下看了好幾遍。
確實沒哭,眼睛都沒紅,相反臉卻是通紅的。
難道……
“臥槽!廖秀秀打你了嗎?爲什麼你的臉這麼紅啊?氣死我了!我這就幫你去報仇哦!”
許念念氣急敗壞地撩起袖子就要出動。
若初音蹲在地上,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她的腿……
“我真的沒事啊!!”她紅着臉,有氣無力的向這個有點二逼的好朋友解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