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保定幾個月後,這天,杜雨晴接待了幾名特殊的客人,聽他們的談話,似乎是剛從軍校畢業的軍官。
“哎!過完今晚,我們就得各奔前程了!”一名理着小平頭的男子舉起酒杯道。
“大家以後多多聯繫啊!”另一名皮膚黝黑的圓臉男子也道:“以後若是誰飛黃騰達了,可不能忘記兄弟們!”
幾名男子一同乾杯,陪酒的幾位姑娘也附和着跟着乾杯,杜雨晴一直細心地聽着他們的話,因爲葉啓軒也準備考軍校,她覺得他們能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平頭小子對另一名身穿灰色西服、粗眉寬臉的男子道:
“若說到飛黃騰達,世均可是我們這裡面最有可能的!”
那名叫“世均”的男子憨厚地笑了笑:“哪裡哪裡,擡舉我了。”
“兄弟我這可是大實話。”平頭小子問同桌的人:“你們知不知道?世均已經被四十八師錄用了!”
“真的?”在座的人一陣驚訝與羨慕,圓臉男子問道:
“是那個被譽爲‘鐵軍’的四十八師?”
那世均還沒回答,平頭小子就替他說了:“是啊,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啊?這一進去,就得是個連長了吧?日後都是直接跟軍中的大領導打交道的,絕對平步青雲。”
世均謙虛地表示:“這不好說,還得看個人機遇。”
其餘的人都七嘴八舌地笑他或者祝賀他。
“兄弟,日後當大官了,可別忘了我們啊!”
“對啊!記得多提拔兄弟們!”
那世均都一一答應了,杜雨晴聽完,覺得這些信息挺有用的,她想着回去後要跟葉啓軒說說。他們還在聊着:
“世均,你什麼時候去報道啊?”
“這個……”世均從一旁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個用幾層信封裝着、收得很好的信箋,他看了看,道:“應該是五天之後……”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計劃是後天。”
“我們明天可就要走了,那你在這邊多玩一玩哈,兄弟們就不作陪了。”
“好的好的……”
兩天後——
杜雨晴一早出門買菜,走到城內的一條河邊時,見一大羣人圍在不遠處,不曉得在看什麼熱鬧。
杜雨晴從他們身旁經過,聽幾個人在談論着:
“是落水淹死的吧?”
“聽說是喝醉酒不慎落了水……”
“真可憐啊,還那麼年輕……”
杜雨晴估計是什麼人溺水身亡了,她也沒在意,緩步從人羣后面走過去。她的視線不經意地從人縫裡掃過,冷不防看到躺在地上那穿着灰色西服的腿。
杜雨晴的腳步登時停住了,她思忖了片刻,自己在哪兒見過這樣的衣服?她旋即想起了前天的事,杜雨晴邊說着“抱歉”邊從人羣裡擠過去。
杜雨晴走到那具屍體前細看——
果真沒錯!是那天晚上那名叫“世均”的軍校畢業生!
怎麼才過了兩天,他就出事了?杜雨晴感覺真是世事無常,前天才聽着他準備去軍隊報到,準備大幹一番事業,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他那個裝着錄取通知的公文包還在他身旁。
她正百感交集地看着,這時,幾名巡警趕來了,對周圍的人問道:“有誰認識他?”
圍觀者都沒人迴應,巡警又問了一次,都無人響應。此時,杜雨晴心頭忽然涌現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她不及細想就喊道:
“我認識他!”
中午,陽光相當明亮,葉啓軒正在窗前看着書,突然聽見猛烈的開門聲,杜雨晴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急促跑來。
“啓軒!跟你說個好消息!”她衝到葉啓軒面前。
“什麼?”葉啓軒繼續看着書,不太想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