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的身軀越來越小。
他正在朝着一個球體發展。
這時候他已經無法在說話了。
就在這時候,墨鏡男的身體開始發生變異。
皮膚變黑,頭上長出一支獨角。
可是這並不能拖延他的死亡時間。
那股壓迫感並沒有延遲。
看到此情此景,司機的心情也跌入谷底。
————
自己的搭檔即便拿出底牌,也沒能扭轉局面。
“你的時間也不多了,你還打算繼續拖延時間嗎?”陳曌問道。
司機沉吟了半響,說道:“在一年前,有一夥人找到我,說我和他們是一類人,希望我能入夥,開始的時候我是拒絕的,不過後來他們證明了,我們確實是一類人……”
“一類人?”陳曌仔細端詳着司機:“你也是惡魔血統?”
“沒錯。”司機點點頭:“後來我加入了組織,安東尼特.爾克是在我之後加入的。”
“安東尼特.爾克?”
“他就是。”司機說道。
“我以爲他就是幕後的元兇。”
陳曌一陣恍惚,原本以爲的大boss,現在看起來就是個小嘍囉。
實力一般,水平也一般。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
這麼大的手筆的計劃,一般人還真的操作不過來。
“他可不是,我們在教團裡都只是最底層的人。”司機說道。
“什麼教團?”
“三神教,我們信奉着黑域之王安格列.瑪哈拉卡,罪惡之王科肯爾.吉西坦,以及至高的萬物之王拉爾.泰伍斯特。”
陳曌在聽到什麼黑域之王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可是仔細一想,地獄魔王不管是七大原罪之王,還是次級魔王。
他們的名字就是姓氏,他們只會賜予別人姓氏。
不可能有名和姓兩個稱呼。
就比如說別西卜.佐菲。
別西卜就是他所屬的大魔王陣營,是他的從屬姓氏。
佐菲則是他的個人家族姓氏與名字。
如果將來他有幸能夠撐爲次級魔王,他就會捨棄別西卜這個從屬姓氏。
到時候就要稱呼他爲佐菲魔王。
所以陳曌非常肯定,這個三神教所信奉的三位魔王,都不是真正的魔王。
當然了,如果這幕後一切的主導是這三位所謂的魔王。
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在現世中降臨。
也不得不將自己的姓名告知自己的信徒。
畢竟要想完成召喚,真實的姓名是必須的。
而他們所能矇蔽的,也只能是外行人。
稍微內行一點的人都應該知道,這些姓名不可能是魔王的姓名。
“從我們加入的第一天,我們就被賦予了將三神從禁錮中解放出來的使命,引領到現世之中的使命。”司機說道:“而我們隸屬於黑域之王安格列.瑪哈拉卡,我們的主要職責就是完成自己的工作,至於其他兩個支系的進度,我並不知道。”
“你們三神教內部還有派系之分?”
“當然,我們只信奉自己的神。”
陳曌點點頭:“看起來你的信仰並不是那麼堅定。”
司機聳了聳肩:“我有自己的意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也就是說,其實你明白自己加入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團體是嗎?”
“你知道在過去,我過着什麼樣的生活嗎,我的房子被銀行搶走了,我的家人離開了我,而我只能在零下十二度的氣溫中,躲在紙皮箱子裡過夜,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我想要獲得曾經失去的東西。”
“靠着惡魔嗎?”
“大祭司說過,我們的王降臨的時候,我們將會得到晉升,我們將成爲國王,成爲一方霸主,我們將會擁有一切,過去失去的,沒有的,未來都將百倍千倍的獲得。”
陳曌一隻手靠着半邊臉,微微歪着身子。
“嗯,繼續說下去。”
“當然了,前提是我要活着,我知道在你聽起來,自己的夢想去依靠神或者惡魔來實現非常可悲,可是這是我唯一的選擇,不是嗎。”
“或許吧。”
陳曌可以非常確定,他們的願望極大可能性會失敗。
畢竟他們所信奉的神,連次級魔王都算不上。
如果真的有一個次級魔王降臨。
而且不受世界之力的壓制。
在降臨之後,這些僕從如果真的可以獲得賞賜。
倒是真的有可能實現所謂的夢想。
這有太多的前提的。
可是他們所期盼的‘救世主’不是次級魔王。
即便真的成功降臨下來,也不存在着絕對的,統治級的力量壓制。
而在這個世界上卻存在着如陳曌這樣的人類。
所以他們即便降臨,也無法顛覆人類社會秩序。
除非他們降臨的時候沒有鬧出很大的動靜。
並且在降臨之後就躲起來,在暗中策劃個幾百年或許真的能夠撼動人類的社會秩序。
可是到時候,肯定沒他們這幫信徒什麼事。
“我們這個派系的領袖是大祭司,他就是一切的主導者,所有與召喚我們的神有關的任務與進度,都是由他下發的。”
“怎麼找到他?或者你們的據點在哪裡?”
“我們沒有據點,每次聚會都是由上面傳達通知,要找到大祭司,那就要找到接應人。”
“那麼接應人呢?”
“之前安東尼特.爾克在去那個服務站中的時候,將東西傳出去了。”
“我很確定,當時他並沒有將惡魔之血送出去,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控之中。”
“東西和信息是分開的,在我們經過市區的某條道路的時候,那條道路有個下水道的井蓋是開着的,我們的車子經過後,惡魔之血就會順勢丟進那個通道,而安東尼特.爾克去服務站就是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辦法就是如你的手下猜測的那樣。”
陳曌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我的跟蹤已經失敗了,而你將無法再給我提供更多,更有用的信息是嗎?”
司機感覺到一陣寒意,他已經感覺到陳曌對他動了殺機。
“等等,我無法提供你關於我們派系的信息,不過其他派系的信息我知道一些。”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其他派系的信息嗎?還是說你打算現場編織一些謊言來騙我?”
“我是不知道,可是有些新聞總是會播報一些靈異事件,我們可以很輕易的辨別出,這些新聞裡播報的靈異事件和我們派系的行動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