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石騏相處的這一天內,幼舒弄明白了許多事情。
她有一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叫做石騏,而他是一個畫家,但是與青鷹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兩個人是死對頭,他的一條胳膊還是被青鷹砍下來的。而他恨毒了石騏,所以喪心病狂,把魔爪伸到了自己的頭上,纔會釀成這樣的悲劇。
幼舒聽着他形容青鷹的所作所爲,感覺那該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無情男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底卻隱隱的有一絲絲的排斥。
排斥這樣的說辭,可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排斥感是來自於哪裡。
翌日。
或許是因爲身體纔剛剛好起來,石騏並不讓自己多下牀,只准她在樓上休息。
幼舒不樂意,這自從她昏迷之後就一直在躺着,一直躺到了現在,她連下牀的機會都沒有。
幼舒從牀上坐起來,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瞅着坐在牀邊,準備喂她早餐的石騏,雖然依舊覺得他的容貌有些陌生,可是或許是因爲纔剛剛醒來的關係,所以對周圍一切的事物,都覺得很親切,幼舒慢慢的在心底接受着這個男人。
畢竟,他是她的丈夫。
結婚照,結婚證,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就算她忘記了以前與他相戀的那些記憶,但是她不應該再傷他的心。
他這樣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幾個月,試問這天下其他男人,又有幾個能做到。
幼舒乖乖地張口,將石騏喂她的一勺又一勺雞蛋羹吃了進去。
大概是很少見她胃口這樣好,一碗全都吃的乾乾淨淨,石騏臉上浮現出一絲高興,正準備下樓去洗碗,突然聽到身後響起幼舒的祈求。
“我還要在這裡躺多久?我想去上學。”
幼舒眼巴巴的看着石騏,他轉過身,對上她那一雙包含期待的雙眸,似若星辰,令他在一剎那間竟移不開眼。
他知道她很美,知道她的美像是一朵綻放的花兒,繁華萬千,可是那時候她的美並不屬於自己,當她真真正正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石騏只感覺心咚咚的在跳個不止。
幼舒見他發愣,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有些微微的奇怪,又喊了一聲:“石騏?”
她並沒有喊他老公。
大
概是不好意思喊,總之她從醒來的時候就在喊他的名字。
石騏聽到她的聲音,回過神,他抱歉的衝着她笑了笑,坐回到剛剛的位置上:“是不是在這裡呆的太悶了?”
“嗯。”
幼舒如實的點點頭。
在這裡雖然好吃好喝,可是卻沒有任何的事情做,每天要不是看看電視就是吃飯睡覺,簡直快要把她憋瘋一樣。
這樣的生活,不勞而獲,她委實不愛。
“我知道你很悶,我也知道你想出去。但是青鷹他們現在的人馬到處在找你。安安,我不想你再受委屈,你知道麼?所以,現在,我得好好的保護你。他在整個社會都下了死令,如若能找到你的消息,就懸賞三百萬。可想而知,他這次是鐵了心要把我們全部往死路上逼。”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報警吧?”
幼舒皺着眉,聽到石騏的話,第一反應就是打110,但是她話音剛落,就被石騏阻止了。
他皺着眉,朝着她搖頭:“報警是沒用的。說不定警察局內也有他的人。我跟你說過,他現在是Z國最大的黑暗統治者,而他手下的鷹幫乃是全國第一大HB,世界排名也在前三,安安,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單純。”
“可是我不想一直呆在房間裡。”
幼舒苦着小臉,在這一刻,突然有些恨起那個青鷹來了。
就算石騏之前做過什麼令他覺得憤怒的事情,可是他都已經斷了人家一條胳膊,他怎麼還能繼續這樣逼他?
而且還把無辜的人也牽連了進去。
一想到自家的哥哥也被他害的進了監獄,幼舒就覺得咬牙切齒。
石騏看出了她眼底的惱怒,心裡微微一笑,面上卻佯裝不動聲色地摟住了她,“好了,我知道,你現在很悶,聽話,等過幾天,我把證件辦下來了,我就帶你去國外。我們去MG,離開他的監控。”
“MG?”幼舒擡起頭。
他這是要出國的節奏麼?
幼舒心一緊:“那我父母怎麼辦?”
出國倒是沒關係,可是聽他這樣說,那她父母豈不是危險了?
如果那個青鷹找不到他們,萬一拿她父母開刀怎麼辦?
石騏知道她孝順,所以也早早的做了安排。
“你放心,我會讓人把爸媽一併接到國外的。”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總之,你要相信我。我是你丈夫,是你老公,我不會害你的。”
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是三月裡的春風,有些催眠的功效。幼舒點點頭,現在無可奈何,只好如此。
石騏見她答應了,頓時眉眼中附上一層興奮,他令幼舒重新回到牀上躺好,又爲她蓋上一層被子,她猶若水晶的美眸凝視着石騏,看的他心莫名一動,突然俯下身,原本是要吻她的脣的,可是幼舒眼中卻明顯閃過一絲逃避,他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於是只好轉了方向,將吻落至她的額頭。
“乖乖的睡覺。我現在先去辦點事。”
“嗯。”幼舒乖巧地頷首,目送着他離去的身影,自己的額間還有適才他吻過的溫度,幼舒伸出手,附上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在這一瞬間,覺得很空洞。
幼舒百無聊賴,完全沒有睡意,便在牀上翻來覆去。
她明明不該這樣排斥他的。
既然是她的老公,丈夫,那就該是最親密無間的人。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對這樣的花樣美男,卻覺得沒有絲毫的熱情感。
反而,每次一看到他笑,她心裡都會發涼。
幼舒想不通,又翻了個身,但是一個不小心,隱在袖子下的手臂露了出來。
現在的天氣有些涼,而房間的窗戶又沒有關,幼舒下意識地要把袖子拉下來,只是,目光卻在一剎那間定睛在手臂上細小的針頭傷口上。
猩紅的顏色,細小的傷口,這似乎是打針之後,遺留下來的。
並且時間非常的短。
幼舒盯着那傷口看了幾秒,總覺得有些沉睡記憶之中,逐漸的在甦醒什麼,但是最終卻只是她的一場黃粱夢。
這傷口,一定是鍼口遺留下來的。
幼舒又看了一會兒,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也沒有多想。
畢竟她沉睡的這三個月內,她總要吃些東西是不是?
流食跟硬食都吃不了,那就一定要打營養液,所以對於這個,幼舒壓根沒放心上,隨手找了一本櫃子上的畫冊,便眯着眼睛看了起來,看着看着,睏意來襲,於是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