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牽着洛夕霧的手,引來了來往的人們的駐足欣賞。8雖然私家醫院聖瑪麗的病人比較少,醫院也安靜,顧陽高大而耀眼的身姿在這樣的人羣中顯得鶴立雞羣。
他牽着的女孩看着年紀還好小,個子也是嬌小可愛。因爲穿着平底的小靴子,她纔到顧陽的肩膀,能在這裡看病的人也是非富既貴,但對她身上穿的那件白色披風還是感到驚歎,這樣好的皮草,只怕價位高到難以想象。這個天氣穿這個似乎有點太早了,但這個女孩穿着就讓人感覺如同童話裡走出的小仙女一般,小小的皎白瑩潤的臉龐,上輕輕撲閃着的長長的睫毛,嘴脣帶着淡淡的水色,不似一般人紅潤,但還是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天呢,是洛小姐。”幫葉心藍提着袋子的女僕跟着人們的目光往那一看,整個人嚇了一跳,那不是少爺這兩天發了瘋在找的洛小姐嘛。
葉心藍轉過頭去,猛的看見了洛夕霧,她好像像見了鬼似的:“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失蹤了嘛?你幹嘛陰魂不散還出現在這裡,你想出現在這裡等修來嘛?”她歇斯底里的衝到洛夕霧面前,氣紅了眼大聲吼叫着,一點也沒有有聶修在時的溫柔和婉。17R7z。
洛夕霧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肩膀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顧陽的嘴角掛着一絲陰狠的笑:“誰給你這個膽子跟她這樣說話的?”他擁緊着洛夕霧的肩膀,寶寶現在很容易被嚇着,有好幾次睡覺時都會被惡夢驚醒。本來他不想在回英國前多生事端,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妹妹的身體調養好。
但是既然冤家路窄的碰上了,那便不必再忍耐,不然的話只怕寶寶以後的心理陰影很難消除。
:“你這個小踐人,這麼快就又搭上了別的男人了。你看着自己闖了禍,便想再找個男人嘛?你不要讓修逮到人你,否則你就死定了,我跟你說........。”葉心藍輕蔑的看着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副模樣,一句話不說的看着別人,好像是有多委屈似的。
陽的女的高。她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狠戾的掌風掃過,眼睛一花,差點昏了過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着,周圍的幾個人正看着她指指點點的。
:“我只跟你說一次,永遠不準再出現在她面前,有她在的地方你都要自己離開,退避三舍,否則你可以試試後果怎樣。”一直如同陽光般耀眼的男子說起這話的時聽着好像風輕雲淡,可是卻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危險,那種與生俱來的彷彿會控制別人思想的感覺透過他的話,如迴音般的傳入葉心藍的腦中。
這個男人與聶修完全是兩種脾氣,聶修陰冷,狂暴,手段嗜血而殘酷,正如同極寒之地的那緊堅硬的永不溶化的堅冰。
而眼前這個男人,他的外表如太陽般耀眼又帶着如謎般的氣息,說話時,風輕雲淡卻如同一把無形的軟刀子,切割着你的腦神經,讓你開始驚恐,害怕。
葉心藍捂着臉,由於被狠狠的擊打過口腔脆弱的內壁破了,鮮血沾上了她的牙齒,襯着她剛剛生病的帶着點臘黃的臉,詭異而驚悚。16648833
:“你怎麼敢打我?”葉心藍不敢相信,這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如此侮辱。
顧陽冷冷的衝着後面的兩個保鏢揮手:“把她給我扔遠一點,不要讓我再看到她。”他不想和這個瘋婆子多說話,寶寶現在也不能站太久,
他扶着洛夕霧的肩膀,走到了門口早已停好的車子。身後瘦弱的葉心藍被拖着扔到了牆角,她吃疼的尖叫了一聲:“我要報警,你們這是目無法紀,我丈夫是誰你們知道嘛?”
保鏢俯下身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電話,狠狠咂在地上,瞬間屏幕四分五裂。
葉心藍被刺激到了極點,突然心砰砰砰的跳得不行,她大口大口的喘氣着,捂着自己的心臟的位置。被嚇呆的女僕趕緊大叫着:“醫生,我家少夫人心臟病又犯了,有沒有醫生........。”葉心藍只覺得呼吸困難,然後眼前一黑便昏倒過去。
聶修鐵青着臉飛快的開着車來到醫院,女僕在電話裡嚇得話都說不清楚,她說着少夫人被人打了,被摔了出去,然後昏倒了什麼的。事態嚴重,即使現在他再不喜歡她,可是她畢竟還是他的妻子,接到電話他還是趕了過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聶修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小女孩剛剛就出現在這裡過。失望與希望劇痛的交織着,她怎麼可能是心臟有問題,問題嚴重的是他好不好,猩紅的眼宛如滴血般,大手因爲緊張而用力握着,粗大的骨節微微泛白着。
:“剛纔大廳裡,洛小姐和一位先生一起剛從電梯下來,然後少夫人就跑過去罵了一下洛小姐,那個抱着洛小姐的先生就打了一下少夫人,後來還讓人把少夫人拖出去。”女僕從來沒見過少爺這麼嚇人的樣子,哆哆嗦嗦的講着。
:“洛小姐說什麼了沒有?”她怎樣了,她有沒有說一些什麼話,關於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一點一滴都不想錯過。
:“洛小姐好像生病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都不說話就躲在那個先生的後面。”女僕戰戰兢兢的回答着問題,生怕少爺一生氣,也呼一巴掌過來。
:“他們有沒有說要去哪裡?”狠戾與心痛膠着着讓他俊臉蒼白,他的聲音透着輕輕的顫抖,他想要知道她去了哪裡,她已經是他的女人的,除了他的身邊,哪裡都不能去。
:“沒有。”這兩個字如同一把堅實的鐵錘,把他的最後一點希望都敲掉了。
對了,她既然是來這裡看病了,那肯定是有病例的,肯定會有那個男人的信息的。他發了狂似的衝向醫生辦公室。
:“少爺,少爺你要去哪裡,少夫人還在裡面搶救呢。”女僕看着聶修狂奔而去的背影,這是怎麼了?
醫生辦公室
:“把洛夕霧的病例交給我。”聶修衝到醫生辦公室,裡面坐着兩個沒有去巡查病房的醫生。
:“這位先生,沒有病人的允許,我們是不能把病人的病 例私自泄漏的。”整天衝進來找醫生要這個要那個的人可多了,這些有錢人就是這副嘴臉,彷彿全天下的人都應該聽他們的似的,可是既然病了就得到醫院,在醫院醫生纔是老大。兩個坐着的醫生正在整理着病例,頭都不擡的回答着。
:“馬上給我。”他森冷的語氣不帶着一絲溫度,沒有一點感情。
醫生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冷冷的看他時,竟然讓他覺得有點凍得快要哆嗦起來。
:“洛小姐與您是什麼關係?”醫院看着那個眼神冷冽的男子,他說話充滿着那無法抗拒的命令的感覺,王者領導天下的氣質顯露無疑。醫生小心的問着,也不敢怠慢。
:“她是我的女朋友。”說起這個詞時,聶修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但就是這樣脫口而出,不是他的情人,不是他的寵物,不是他的玩具,不是他曾經以爲的一切,這個時候他的眼前總是出現她清靈如水的樣子。
醫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其實也不是我不給你,洛小姐的所有病例都在早上辦理出院的時候拿走了,而且不留下備份與檔案的。”這個洛小姐認識的男人都很奇怪呀。
:“她的身體怎麼樣?”聶修焦灼的眼透露出了他的情緒,不知道那一腳會不會傷她傷得太利害。當時他完全在氣頭上,看到了聶影流了血,最重要的是她的姐姐說了那句話,讓他大受刺激,一時間纔沒有理智的。轉念一想,在她身上,他什麼時候有過理智的時候,從要了她第一次起,甚至更早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是瘋狂的。
:“洛小姐的頭部有撞傷,長期的營養不良,貧血,這好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棘手的是她的腹部受到外力的撞擊,導致流產,沒有保住胎兒,因爲她沒有及時送到醫院,流了太多的血,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以後都要非常小心的調理身體才行了。”醫院簡簡單單的說完了這些,便趕緊從辦公室走了出去。因爲那個男人的臉色已經不好看到了極點。
聶修慘白着一張臉,連嘴脣都快要變成透明的白色了。營養不良,貧血,撞擊,流產,這些詞一個接着一個的在他的腦子上下盤旋着,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了,流產?他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可以永遠牽絆住她,讓她再也走不了的孩子。她是那麼的心軟如綿的女子,如果有一個孩子,爲了這個孩子她應該會安安份份的呆在他的身邊,不會再想要逃走,不會再想要離開了。可是這一切本來他都已經可以得到了,但是隻是在兩天的時間裡,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洛夕霧,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