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季閔昊下了這樣的命令,再加上那些雙倍又雙倍的工錢誘惑,人類自身的極限被開發出來,這些個工人加快手中的速度建造着、改造着,終於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將所有的工作全部完成了。
也就是在這些工作完成的十幾分鍾後,季閔昊乘坐的車開回到季家,“季先生好。”看到季閔昊從車裡下來,工人們全部微微俯身施禮。
“嗯。”季閔昊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一副凍死人不償命的冰冷眼神,人們只是害怕他的外在,卻不知道季閔昊並不是天生如此,他只是用冷漠將自己僞裝,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不被人看出真實的自己,才能夠不給對方任何傷害自己、攻擊自己的機會。
那一年所發生的事,使他爲自己披上了堅硬的外殼、帶上鋒利的尖刺,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因爲他們這一某對你微笑,下一某也許就會拿着刀子對你邪惡的笑,所以這麼多年,他從未有過朋友,也從未想過要交往任何朋友。
當年在小小對自己說她和米銳是朋友時,這樣的話就已經讓季閔昊的內心受到強烈的震撼,只是他的僞裝使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所以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有關於他的秘密,不過這些人裡並不包括那些具有針對性而調查他的人,這個人自然而然就是指米銳。
對於交朋友這種事,季閔昊一向都是抱着毫不在乎的方式對待,在商業的角度來看,交往朋友只不過是爲自己開通一條道路,而這樣的朋友很可能會在背後捅你一刀,當你驚訝的轉身看到他時,他只會笑着對你說:“朋友嘛,就是拿來互相利用的。”
冷靜如此、冷酷如此的季閔昊,怎麼可能給別人這樣對待自己的機會,朋友對於他來說是不需要的多餘品,如果究其內心來說,也算是一種奢侈品,是他這樣的人根本不能夠去企及的,即便得來的,也未必是真正的友誼,那麼他寧可不要。
還記得兒時的一段記憶:剛剛進入小學的季閔昊曾經有過朋友,沒有經歷過家庭變故的他還不是現在這樣帶着冰冷、充滿仇恨,對於在自己身邊的人也都是很友好,尤其是那個魚自己走的十分親近的男孩子,兩個人每天一起做功課、一起遊戲。
從小生活在與別人不同的優越環境下的季閔昊原本就沒有什麼普通的朋友,尤其有這樣一個男孩子肯主動接近自己,他當然很開心,但是那一天,季閔昊的心完全變了,他不再相信朋友這個定義,因爲他看到了剛剛還與自己開心遊戲的男孩子在離開自己家的時候,對等待在外的母親說根本就不想與自己這樣一個少爺交往。
手中拿着自己送給男孩子而他忘記拿走的禮物,季閔昊的眼中出現一種叫做憤怒的火光,也清楚的聽到那個男孩子的媽媽說,和這樣的有錢有勢的少爺交往,會對他以及他們家都有着莫大的好處,他憤然轉身,將拿個禮物用力的扔進家附近的池塘裡,從此以後,朋友這個詞與他在沒有任何關係,朋友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他們都是有目的地存在。
在某種意義上,季閔昊對於小小的這種禁錮生活,除了對於她的出身以及那兩個人的恨意以外,還有一個隱含的方面就是不想她被別人利用,這種想法是季閔昊不願承認卻又實實在在存在的,因爲的確是他做的。
那一年的冬天,米銳離開了小小的世界,而小小也與季閔昊度過了第一個春節,一個對於小小來說有家的春節,卻不再像以前在孤兒院一羣小孩子聚在一起偷偷講故事、偷偷吃着白天攢下來的東西、悄悄的做遊戲那種守年夜的感覺。
諾大的餐桌上擺滿了美味可口的食物,但是看着沉默不語的季閔昊,小小就好像被釘在了椅子上一般,手腳都似乎不好使,於是兩個人只是那樣坐着一直到天明,小小睡着了,她並不知道自己是被季閔昊放在沙發上的,只當是自己被家裡的傭人抱去了那裡。
也是在那一次,家裡傭人的親戚來探望那個人,並且帶來一個與小小年紀相仿的三個女孩子,大概是出於米銳離開對小小心靈的打擊,所以有意無意中想要彌補什麼,季閔昊特許小小可以與她們一起遊戲。
小小開心極了,拿出自己來到這個家之後得到的那些小飾品還有家裡根本吃不完的好吃的給她們,幾個女孩子也都十分喜歡小小,那幾天她的確很開心,但是突然有一天,季閔昊要求那個人立刻帶着這幾個女孩子離開家裡。
小小不明白爲何他會突然變了臉,但是由於心裡很害怕米銳那樣的事情再發生,她也沒有再反駁什麼,眼睜睜的看着好不容易可以一起遊戲的玩伴離開了這個家,同時也在心裡恨了季閔昊一次,因爲他再一次剝奪了自己交往朋友的權利,只不過這種記恨在日後的歲月裡被淡忘,也許不是淡忘,而是季閔昊讓小小感到害怕,她不敢拒絕、不敢違抗。
就算心裡有着多少不情況,小小也不敢表露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再加上少女成長的那顆懵懂之心,身邊又有一個如此美型的季閔昊,她的心自然而然的會向季閔昊這邊靠攏一些,不管季閔昊平時對她多麼暴虐,畢竟他是小小從小接觸的唯一男人,當然加里的傭人也有男人,只是小小從未如此注意過而已。
只是她始終不明白,爲什麼當年那個女人來探望的假期還沒結束,季閔昊就強制的讓她們離開,從那之後,小小每一年都盼着春節的到來,因爲春節就可以看到來探親的人,但是那一次之後,小小就再也沒有在春節的時候見到任何玩伴,用季閔昊的話來說,那樣的事、那樣的人是無所謂的存在,既然是無所謂的存在,她也自然不要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