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派遣信使?”蓋倫皺着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彌塞拉冷笑着說道:“就算派出了信使,所作的也無非是請求援助之類的話語把。如果等到信使將信箋送到,再等那羣官僚開會討論做出決斷隨後派出支援隊伍,如果等到那個時候只怕戰爭也早就結束了。況且對面也不過是一些潰兵而已,爲了這些潰兵就要請求支援,也虧你們說得出這些話來。真不明白,你們到底是在害怕什麼啊?”
“只不過是一羣潰兵?”艾米利亞激動的說道:“你竟然說那羣傢伙只不過是一羣潰兵?你到底懂不懂啊!那可不是一般的潰兵,那裡聚集着一羣惡魔。他們可不是什麼軟膠蝦,那可是一羣惡魔!十足的惡棍,他們手上沾滿了血腥,他們是天生的殺手。那可是惡魔啊!”
“啊,是惡魔,因爲敵人是惡魔。所以你們害怕了?”彌塞拉一臉不屑的說道:“我真不明白像你這麼這樣的人,是怎麼混入到軍隊之中的?一個不過是矮個子的小孩子,還有一個看起來就是一副軟弱中年大叔的樣子。算了,對於你們我也不想勉強,你們就在我後面看着吧。”
“看,看着?”蓋倫不知所措的問道:“你想要我看着什麼?”
“當然站在我的身後安全的地方,看着我去殺光那羣惡魔。”說完這句話,彌塞拉轉身就走出了蓋倫的營帳,她隨手從虛空之中拿出了十字長劍,四翼展開,整個人就這麼漂浮在看半空中。彌塞拉就這麼倒提着長劍殺氣騰騰的向着天使營寨之外漂浮而去。
“等,等等!”蓋倫緊接着彌塞拉的身後追了出來,他想拉住彌塞拉,卻被她閃過了身去。無奈,蓋倫只得大聲說道:“事情並非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敵人十分強大,並非只是追殺剿滅而已,如果貿然衝擊可是會死的。惡魔的強大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
彌塞拉陡然的停了下來,她轉過身冷冷的看了蓋倫一眼之後說道:“原來是怕死,放心把,我會保護你們的,等我殺完那些惡魔你就能回去了。”
“什!什麼!”蓋倫的四翼猛的展開了,他的臉一瞬間脹的通紅。縱然是有着堅定心性的天使,但作爲男人,作爲一個雄性生物,蓋倫無法忍受自己被一個女人如此的鄙視。剛纔彌塞拉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這眼神仿如利劍,一瞬間就將蓋倫的心防給刺的粉碎,將一種被人們稱爲男性的自尊的東西給刺了個千瘡百孔。
“我怕死?竟然說我怕死!”蓋倫怒吼道:“你,你這女人!有種再說一次!”
一時間,天使們紛紛聚集到了蓋倫的營帳之前,他們好奇的看着老好人蓋倫隊長與這位面生的美麗聖天使對峙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威猛麼。”彌塞拉嘲笑道:“只可惜這威猛是在營寨之內對着一個女人發出,你覺得這麼做能讓你找回一些尊嚴麼?如果你認爲這樣做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那麼我就不打斷你了,但是我卻還有事情。”說着,彌塞拉轉過了身,緩緩向着營寨之外飄去:“我忙着去殺惡魔,所以就不奉陪了!”
“混蛋女人!”蓋倫大聲的吼道:“所有人!披上戰甲!準備戰鬥!”
“戰,戰鬥?”艾米利亞有些慌張的說道:“雖然這位姐姐的舌頭很毒辣,但不至於要……”
“要什麼,你蠢啊!怎麼能被一個外來者看扁!我們也去殺惡魔!所有人注意,圍住那個女人,保護她,別讓她死了!”
在黑夜裡,天使們發起了突然的襲擊。
突襲意外的十分的順利,因爲這羣愚蠢的惡魔甚至沒有派出哨兵來放哨。直到天使們衝入惡魔營地惡魔們的營地中心的時候都沒有幾個惡魔發現天使的行動。
這個時候,蓋倫已經興奮的想要高聲歌唱了,如果一場戰鬥打到了這個地步,在你已經摸到了敵人的鼻子底下而你的敵人卻恍然不知的時候。此時,勝利對你來說就已經是唾手可得的了。
但事情沒有蓋倫想的那麼順利,當他們衝到敵人主帥的帳篷中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一名敵人,這個帳篷空蕩蕩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惡魔都死到那裡去了!”艾米利亞嘟着小臉問道:“事情不太正常啊,這裡真的是敵人主帥的帳篷麼?”
“這頂帳篷在營地的正中心,受到其他帳篷的環繞保護。”蓋倫摸着他那滿是鬍渣的下巴說道:“按照佈陣紮營的規矩來看,這裡應該是他們主帥的駐地啊。怎麼可能是空的呢?完全沒道理啊。”
“隊,隊長,這裡的幾座營帳全是空的。”一名天使衝進來大聲說道。
“這……”蓋倫抓了抓頭,求助一般的看向了彌塞拉。
彌塞拉只是無辜的眨了眨眼,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巴爾大人都沒有能夠預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現在,全副武裝,抱着必死決心的天使突擊隊成功的衝入到惡魔營帳的中心,卻意外的沒有發現敵人。那些惡魔彷彿憑空蒸發了一般,在空氣之中消失無蹤跡。
“沒道理啊,他們如果逃跑了怎麼會逃的過我們的監視。”蓋倫苦惱了:“照理來說,這裡應該是他們防守最爲嚴密的地方啊。”
一時間,成羣的天使愕然的站在惡魔陣營的中心,此刻,他們十分的困惑。
這種困惑並不少見,惡魔常常會讓他們的敵人感到困惑。他們敵人的指揮官常常會抓着頭苦惱的嚷嚷道:“這沒道理啊!”
這就是所有膽敢與惡魔爲敵的傢伙的弱小之處了——不論是有着白色翅膀的鳥人,還是那羣卑賤的生活在地獄之中的魔鬼都有着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們太過相信與道理與判斷。
他們是秩序的信奉者,不論是天堂山的天使還是地獄之中的魔鬼都堅信着這個世界是按照某種規則在運行着,他們也樂於在生活中建立各種嚴格的規則。天堂山有着完善的法律,而地獄之中則有着更加苛刻的法律。天堂山裡人們按照他們對於社會的貢獻與自身的能力,有着嚴格的等級區分,天使之間也有着嚴格的等級制度。而地獄更是如此,不但擁有奴隸制度,就連那些無比強大,站在地獄頂端的魔鬼們,也願意遵守各種契約文件。在大部分魔鬼看來,生活就像是一場遊戲,不論是怎樣的遊戲,你只有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下才會好玩。
這就是惡魔總是會讓他們的敵人頭疼的原因了,因爲在那些人的腦中會這麼想:按照道理來說,惡魔應該如何如何。可是惡魔爲什麼要按照他們的道理去做事呢?強大的惡魔可是從來只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行事的傢伙。
如果天使們突擊的時候,在衝入惡魔那無人防守的營門的時候向右轉,從兩座營帳之間穿過之後繼續前行,不需要一小會,他們就能發現一道地下入口。這是惡魔在這裡修整時期修建的一座地窖。已經沒有人記得爲什麼要修建這麼一個玩意了,惡魔們只知道這地方現在的用途。
那就是聚衆賭博。
巨大的喧囂聲被厚實的土地給擋住了,當聲音試圖從那唯一的入口突破而出的時候卻被一個簡單的魔法屏障給擋住了。
最開始惡魔們還有所節制,他們明白這是在戰爭之中,但等到後來看着天使們既不想攻擊又不想放他們離去的樣子,多半就厭煩了。
比起在營地之中放哨,惡魔們更喜歡這個戰時的賭場。
幾乎營地之中所有的惡魔都集中到了這裡,這些戰士逃過了天使們的絞殺,能從上次那場殘酷的戰鬥中逃出來並且活到現在沒有一個不是恨角色。
在賭館的正中心一名巫妖正用一隻人類的頭骨當作篩盅,他使用着魔法的力量搖晃着那顆頭骨,一套用魔鬼的指骨打製成的一套骰子在頭骨裡激烈的碰撞着,發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響。此時就連最爲暴躁的狂戰魔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那顆頭骨。
頭骨在巫妖的面前無規則的猛烈的晃動着,突然的猛的翻轉了過來倒扣在臺面之上。
“各位,是大是小,請各位買定離手。”此刻巫妖那裡有法師的樣子,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老道的荷官。
這裡所賭的也是最爲原始的猜大小。
“寶貝,你說是大好還是小好?”坐在臺前的是一名恐怖的惡魔,他有着深紅色呈鱗片狀的皮膚,他手指的指端生長着巨大而又尖銳的爪子,這爪子能輕易的撕碎任何讓他感到不快的生物,巨大的翅膀收攏在他的身後,赤紅色的火焰環繞在他的周圍。他就是惡魔之中最強大,也是最令人懼怕的惡魔,這是一隻深淵炎魔。
“當然是大的好些啦。”在深淵炎魔腿上坐着的是一隻弱小的魅魔,這可憐的傢伙滿臉笑容的討好着這可怕的傢伙,魅魔扭動着身體,用她最甜美,最勾人的話語說道:“人家喜歡錫安大人的大東西嘛,大人的大東西讓我好銷魂哦。”
“哈哈哈。”深淵炎魔錫安一邊大笑着一邊拍了魅魔那翹翹的小屁股一巴掌,清脆的聲響迴盪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你這賤人,可真騷!那好,我就聽你這小賤人的。我就買大!”
“我買小。”一旁,一名狂戰魔將各種不同的錢幣放到了賭檯之上。隨後瞟了深淵炎魔腿上的魅魔一眼,狂戰魔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參加大戰的女性惡魔本就不多,上次戰鬥能逃出來的就更少了,現在整個營地之中唯一的母的就坐在深淵炎魔的腿上,這讓狂戰魔怎能不垂涎。
如果說其他的惡魔會害怕深淵炎魔錫安的話,他狂戰魔烏斯可不怕這傢伙。
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狂戰魔是惡魔中的戰鬥狂人,如果遇到了戰鬥,狂戰魔一般會選擇衝入到敵人的中心展開戰鬥,一方面是因爲他們喜歡這種感覺,既是四面八方全是敵人,不管你怎麼砍都能砍到敵人,這種處於敵人的包圍之中的感覺對於狂戰魔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當然還有一個重大的原因,那就是一旦狂戰魔做出大量的運動的時候他們就會出汗,一旦他們出汗,那麼狂戰魔的皮膚就會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大部分聞到這臭味的人都會忍不住的反胃,嘔吐。這麼一來狂戰魔就能輕鬆的砍死那些吐得連武器都拿不穩的敵人了。
但這一點很不受女性歡迎。畢竟牀上的活塞運動也是運動。只要是運動就會出汗。起初,狂戰魔還會辯護說這是汗臭,不過是男人味而已。到了現在他們已經不屑於去辯論了,比起動舌頭,狂戰魔更喜歡動牙齒。所有的狂戰魔都有着一口鋒利而又尖銳的巨大的牙齒,他們戰鬥到興奮的時候常常會拋下武器,直接撲上去咬人。
狂戰魔烏斯已經很久沒有被女人安慰過了,他現在很想要進入魅魔的身體之中,盡情的發泄一番。當然,這可能會讓錫安感到不快。但這又怎樣呢?就算錫安是深淵炎魔又如何?我可不怕他。烏斯一邊這麼想着,一邊爲自己的勇氣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