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昊沒在鎮上呆多久就離開了,同時跟他們一道離開的還有阿市。
∠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呆在鎮上對她來說太無聊了,於是打算去東京的獵魔公會接點任務來做;而阿昊則是前往奈良,爲即將到來的劍道大會做準備。
而阿市自然是跟李晗一起前往東京。
‰開的原因是她跟繪梨衣之間再次產生了“不良反應”。
每當這兩個人靠近彼此的時候,就會對對方產生一股殺意,這股殺意不知是從何而來,儘管明明心裡一點都不厭惡對方,卻會有忍不纂要拔刀的衝動……其實這種反應從一開始就有,只是不算明顯,我最初還天真的以爲只要兩人相處得久了,這種暴躁的情緒就會消失,可事實卻與我預測的相反,隨着兩人相處時間的增加,這種情況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趨勢——直到最近兩天,繪梨衣終於開始剋制不住了。
一次是被風子發現她在房間裡面無表情的擦拭布都御魂,眼神十分冰冷,風子一連叫了她好多聲都她沒有反應,直到風子有些害怕了,跑去把我叫了過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從那種狀態裡喚醒,清醒後的繪梨衣一臉茫然的看着我,根本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另一次則是青子發現的,一天晚上她看綜藝視頻看得入了迷,半夜起來出去想要倒杯水喝,就看見繪梨衣提着布都御魂站在阿市房間的門前,低着頭,然後忽然舉起了刀就要向門上砍去,好在發現的人是青子,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擡手就是氣定神閒變形術。將繪梨衣控制住,然後叫醒了熟睡的我,最後才幸運的控制將事態控制了下來。
阿市也告訴我。她心中對繪梨衣的那份殺意也越來越嚴重了,兩人要是再不分開的話恐怕會出事。繪梨衣跟阿市中非要離開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只能是阿市。繪梨衣的情況太特殊,必須要有人照顧她,否則我怕她會被人用一杯雪糕給騙走……正好這個時候李晗說要走,我雖然不捨,但也只好讓李晗把阿市也捎上,兩人組隊行動相互能有個照應,況且李晗不會說日語,一個人在東京很不方便。有阿市在就沒問題了。
“抱歉……”我滿心愧疚的對阿市道歉。
“沒關係,這本來就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你的瘍是對的。”阿市看着我,溫柔的笑着。
阿市總是那麼善解人意、溫柔穩重,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臉上就是帶着這樣溫暖人心的笑容,讓我不知不覺間就相信了她,認識她這麼久從我沒見到她對誰發過火,就連埋怨的話也沒有聽到半句。所謂的大和撫子指的就是阿市這樣的女人吧?何況她還美得像是一幅畫,遇到這種好女人不快快娶回家裡就是腦袋被驢踢了。只是我……
←我沉默,阿市以爲我還在自責,不禁輕笑了一聲。反而勸說起我來,“真的,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邢跟我也很聊得來,跟她一起行動一定會很愉快……”
阿市說到這裡,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認真的說,“我一定會解決這個問題的。等着我。”
“……”阿市無聲的笑了笑,並沒有抽回被我拉着的手。輕輕點了點頭,“好的。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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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東西在蒼崎家的古宅裡,古宅在出雲的深山中……你怎麼忽然這麼急?”青子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自從織田市走了之後你就有些焦躁,沒事吧?”
“沒什麼。”我沉默片刻,輕嘆了口氣,“只是忽然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劍道大會之後,我們去一趟出雲,把‘死海文書’取出來吧。”
“別胡思亂想了,織田市跟上杉繪梨衣之間的狀況是神靈的手段,你終究只是凡人,又怎麼能應付得來?”青子來到我的身後,伸出一雙小手輕輕的幫我按摩着太陽穴。此時她要是稍微有些歹意,一用力就能讓我命喪黃泉,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只是低聲問道,“取回‘死海文書’真的有用嗎?我們根本無法解讀上面的文字。”
“不知道,找到再說吧,我就不信世界上沒人能解讀上面的文字,了不起我直接把文書內容全部公佈出來,總會有人能夠研究出來的。”我哼了一聲,滿臉的不耐煩。
“把文書內容公佈?虧你想得出來。”青子捏住我的一隻耳朵狠狠的擰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那麼缺心眼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要是真的那麼做了漫天神靈都會視你爲敵。‘死海文書’可是記載着人類從誕生到滅亡的完整過程,要是真的被解讀出了一星半點都有可能會改變整個世界的進程,哪個神靈會容忍你這麼做?”
我疼得吸了口涼氣,齜牙咧嘴道,“別擰了!耳朵都要掉下來了!我知道了還不行嗎?!”
青子見我明白了其中厲害,這才哼了一聲,鬆開手,“知道就好,這種蠢事想都不要去想。‘死海文書’我們自己慢慢研究就是了,能看懂最好,不能也無所謂,再找其他方法就是了,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只好訕訕的點頭稱是。
自從青子恢復了實力之後,對我的態度就越來越隨便了,輕則語言暴力,重則行爲暴力,基本上是怎麼順手怎麼來。我對此也不以爲意,畢竟這纔是青子的真實性格。再說不管她平時怎麼對我,反正晚上我都能找回場子來,大不了就是拼着第二天腰疼,也要讓她多求饒幾次罷了……
沒羞沒躁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時間就來到了6月15日,伊吹公子婚禮的日子。
我跟風子來到學校的時候,學校裡已經到處都是學生,朋也、春原、古河渚湊在一起聊天,杏則拉着小椋東張西望着,見到我就飛快的跑了過來,埋怨道,“怎麼纔來,太慢了!”
“這不是還沒開始嘛。”我隨口回答。
“喂喂!對學生會提出這個要求的不是你嗎?好歹給我積極一點啊。”杏不滿道。
“是是,小的知道了。”我敷衍道。
“你……算了。”杏對我的態度極其不滿意,哼了一聲,“聽說後夜祭是託你的福才保住了,你這傢伙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啊……吶,篝火晚會的話,你打算怎麼安排?”這句話問出口後,杏眼裡閃過了一抹緊張之色。
“還能怎麼安排?當然是跟小椋一起咯。”我想也不想的回答,對瞬間就紅透了臉的小椋笑了笑。
“算你識相。”杏嘴上這麼說着,眼神卻隱隱有些失落。
風子跟在我的身後,靜靜的聽着我們說話。今天的她安靜得有些異常,不過想想也是,學校里根本沒人能看得見她,也不記得有過她這個人,她即便是想跟誰說話也做不到……
我一直是這麼認爲的,直到朋也跟古河渚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我的面前,劈頭蓋臉就焦急的問了我一句,“陳雄,你還記得風子嗎?!”
渚在他身旁也一臉急切的看着我。
於是我就愣住了。
他們兩個……居然想起來了?
被這個世界強行抹去的記憶,居然也能想起來?這兩個傢伙究竟是何方妖孽啊?
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表面上卻淡定的指了指站在我身邊的風子,平靜的說,“風子的話,不是一直就在這裡嗎?”
兩人同時一震,立即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當看到風子嬌小的身影時,渚“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了風子,嘴裡一直說着“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居然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