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了看周圍的目瞪口呆的準武士,林峰將滴血的短刀在孫文的上衣上隨意擦擦,道:“以後最好別惹我,否則你們會後悔的。”而後不慌不忙的取過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傳承殿。
人類經過數萬年的發展,依舊對武力異常的尊崇,私下的械鬥絕對不禁止 ,甚至還有意無意的鼓勵,林峰和孫文孫武這樣不導致死亡的衝突,在羣居地還是較爲常見的,私人武鬥場纔會遍佈所有的城市。
升騰節的慶祝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釘着數排黝黑色門釘的威武的傳承殿的大門緩緩的閉上,閉上了同時還有林峰的傳承殿的傳承石的傳承,到目前爲止他的運氣似乎異常的差,這卻絲毫不影響他看間那張燦爛笑臉時的心情。
林峰趕緊擦了擦被濺了鮮血的雙臉,小心藏起陰霾的心情,露出了一個異常開心的笑容,道:“狗子哥,你怎麼來這麼早,不是說好下午再來嗎。”
狗子哥的是一個比林峰大兩三歲的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了被曬的黝黑色的結實的肌肉,迷人的笑容中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隨手拿過林峰手中的行李,道:“反正我沒有什麼事,沒想到你出來的這麼早。”而後狗子哥面色一變,摸了摸林峰側臉未擦掉的血跡,道:“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傳承殿,呸,沒有受傷吧!”
林峰微微一笑,徹底使自己放鬆下來,他非常瞭解和他一塊長大的狗子哥性格,此事不說清楚是誓不罷休的,道:“我吸收的怪異傳承石的事情被傳承殿知道了,我被開除了,出來的時候的遇到幾個不開眼的,不過惹了我的人誰有好結果,這血是那小子。”
狗子哥緊緊擁抱了一下林峰,臉色稍微緩和道:“傳承殿有什麼了不起,等那天哥我強大他們統統拆了,看着不爽,走咱回巷道去,明天去卦台山聽琴去。”
林峰雙眼一亮,卦台山下聽琴是他和狗子哥最快樂的事情,他們都認爲卦台山的琴聲的纔是天籟之音,演奏出這世界最美妙的音樂,纔是他排第一的理想,他也認爲卦台山的主人才是真正的逍遙於天地間。
林峰和狗子哥擠開慶祝和平的人們,穿過一條條的大街,快速向他們居住的巷道走去,這升騰節是真正的人類的節日, 即便是巷道這金元城的貧民窟,也同樣是一片歡樂的海洋,狗子哥臉上依舊掛滿了迷人的笑容,林峰表情亦溫和了許多,這是他們的家,他們從小長大的巷道。
“蘇大媽劉大爺你們好。”林峰和狗子哥露出開心的笑容,熱情的和周圍的人打着招呼,在這裡他才能真正打開胸懷放下僞裝,恢復原本的赤子之心。
狗子哥自小便在巷道里流浪,貧民窟的聚集的都是金元城窮苦人家,吃百家飯的他們卻也健康快活的活到長大,直到一年前的升騰節,在金元城中閒逛的他們,莫名其妙的被選入了傳承殿,但是隻能是其中的一人,彪悍的狗子哥當場拒絕了傳承的殿的請求,毅然讓林峰進入了傳承殿中吸收傳承石。
林峰在傳承殿吸收傳承石的一年,狗子哥也開始了最原始的修煉,在金元城貧民窟生活的他們,都明白武者在這社會的地位,特別是狗子哥,最大的願望便是成爲一名武者。
他兩個的住處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兄弟兩個一夜臥談,在天未亮處清醒,狗子哥從院子的後面取出了一把一丈長恐怖的大刀,開始在院裡力嚯嚯揮舞起來,大刀毫無章法,只是一貫要求剛猛,卻將狗子肌肉中蘊含着的恐怖力量全部發揮出來,在空氣中劃出“嗤嗤”的聲響。
林峰蹲在一旁,在傳承殿一年的時光,幾乎所有的時間他都用來吸收傳承石,現在他反而無事可做,只有認認真真的觀看着狗子哥的表演,一年前,自他加入傳承殿之後,狗子哥便不知道從那弄來這柄令人頭昏目眩的大刀,上百斤的重量,卻只用了半年多的時間,便被他耍的得心應手。
第一縷陽關衝破了無盡的黑暗,絢爛的星空在瞬間失色,狗子哥臉上的汗珠反射出金光,“給我破!”狗子哥大吼一聲,一丈長的大刀,拖着一條金黃色的光芒,狠狠的劈在了院裡的一塊大青石上,青石應聲碎成兩截,然後大刀一轉,帶動着一陣刀風,斜斜的插在了地面。
林峰愣了半天,快速在心底估算着狗子哥的力量,最後得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一年多的苦修加上異稟的天賦,狗子哥的力量超過甚至了吸收了傳承石孫文孫武,狗子哥依舊囂張彪悍的狗子哥。
“走,我們去卦台山去,好久沒有聽琴了。”一臉興奮的狗子哥,隨手扔給林峰一把三尺長的短劍,自己背起一把寬背厚刃的大刀。
卦台山位於金元城南十五里,從金元城流過的金元河,正好從卦台山中心流過,很快,一身勁裝的狗子哥林峰來到了金元城的渡口,滾滾的河水浩浩蕩蕩的向東而去,金元城渡口邊停泊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船隻,但去往卦台山的船卻不多,卦台山風景優美,山峰多以奇險秀著稱,但是往往是人間美景仙境,卻又是人跡罕至的險境。
狗子哥和林峰花費了一千黑色,租了一艘小船,狗子哥巨力的驅動下,在漁夫擺渡們吃驚的眼神中,飛速朝南而去。
林峰端坐在船端,聽着澎湃的水流聲音,風聲水聲傳入了他的耳中,他眼中淡黑色的火焰若隱若現,五官意識變的異常的敏銳,他感覺到船隻劃破空氣,順流而下的壯觀的景象,感覺到狗子哥流線型肌肉的發力的情形,吸收了奇異傳承石後,林峰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精神力龐大。
時間轉瞬即逝,林峰沉浸在感受精神力中,小船已經來到了卦台山,河水在山間彎彎曲曲的流着,遮住天空照下來的陽光,四周是蒼翠的景象,狗子哥長嘯一聲,猛的躍下船去,將小船固定在了河邊的一塊石頭上,拉着林峰快速向山上跑去。
山上怪石嶙峋植被茂盛,不過絲毫難不住靈敏度大爲提高的林峰,更難不住彪悍的狗子哥,在這看似沒有方向的山間,扭扭曲曲的向山上而去,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來到了半山腰上一塊巨石之上,巨石上扭扭曲曲的刻着三個大字—重峰石。
狗子哥和林峰微微一笑,他們對這卦台山非常熟悉,這重峰石下便是他們聽琴之處,重峰石後卻是一片詭異的的地方,一旦踏入其中,全身的重量瞬間增加不少,而且越往上走,身體的重量越大,最後甚至是寸步難行。
林峰盤膝坐在重峰石上,閉目認真感受着精神力的變化,雖然閉着眼睛,但他身體周圍景象卻映在他的右眼之中,自他在傳承殿和孫文孫武一戰中,憤怒中他精神力過大波動,他身體周圍的景象特別是孫文孫武的圖像,實實在在的映在了他的右眼之中,在船上藉助風聲水聲的練習,他開始模模糊糊感受到身體周圍的情況,此地的響起的琴聲毫無規律,他靜心感受右眼中的圖案。
狗子哥顯然很熟悉林峰的性格,淡淡的一笑,快步走入了重峰石之後,頓時身體一沉,重力瞬間增加數倍,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緊繃起來,他慢慢的向前走了七步,慢慢施展一套詭異的動作,有時如猿臂輕舒,有時如白鶴亮翅,有時如鷹擊長空,有時……這套動作是狗子哥根據自然界的靈物而創,林峰在傳承殿一年時間,卻是他在這重峰山一年苦修的時間。
微風輕輕吹拂,落日緩緩西落,端坐在重峰石上的林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雙目依舊緊閉着,狗子哥早已結束了鍛鍊,啃着野果靠在大樹之上,好奇看着重峰石之上的林峰,卻看不透林峰在幹什麼。
“叮……叮……咚……咚……”在晚霞籠罩大地的時候,卦台山之上終於傳來了低沉的琴聲,沒有一絲一毫的衝突,好像這琴聲本就是這自然的聲音,和諧圓潤寧靜,彷彿在告別這白天,又向在迎來黑夜。
狗子哥雙眼微亮,每天揮汗如雨的修煉之後,聽到琴聲後他都有種心靈被滌盪的感覺,身體的深層次生出幾分奇異的能量,全身的疲勞似乎消失的幾分,這也是他一年力量瘋長的原因。
“呀……呀……”幾聲夜鳥叫聲在半空中想起,和琴聲美妙的交融,而後一羣綠色的小鳥紛紛朝卦台山頂飛去,正好經過林峰站立的重鋒石。
沉浸在琴聲的中的狗子一驚,這些能夠在中鋒石後飛翔的綠鳥,根本不是普通的鳥類,力量大的誇張,飛奔中的撞擊也不是林峰能夠承受的。
就在他準備大叫的時候,奇異的一幕在卻發生了,在綠色飛鳥距離林峰一段距離的時候,林峰身體突然發生擺動,雖然飛鳥並不多,卻幾乎在恰恰讓開了飛鳥的路線,但他卻明明沒有睜眼。
終於,林峰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平和沒有波動,看看目瞪口呆的狗子哥,再次凝神傾聽仿若天籟的琴音。
這琴聲他聽過不知道多少次,每次的琴聲都不相同,卻都如天籟滌盪心靈,可是,今天的琴聲卻與以往的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