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列車.....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唐納德看着眼前的海岸站臺以及更外邊一些的環繞着王雀島的海上軌道,想象着有列車在上面開動的模樣。
偶爾有海風吹來,海水蕩起波瀾便會把一部分的鐵軌淹沒過去,這就就成了海中軌道。
“我現在好奇的是這車要怎麼在海上開,平常的時候被海水偶爾抹過一些無所謂,但德明翰又不是全年都不下雨,還有漲潮退潮,海面總有起伏的時候,到時候怎麼辦,一到下雨天或是漲潮的時候就停運?”
斯特芬妮站在岸邊看着下面的鐵軌,王雀區設立了不少類似的站臺,其實就是小型石岸,有階梯直通海面並且還有一個向外延伸的平臺。
這可能是爲了方便民衆上下車而新搭建的列車站臺,類似的存在在王雀區的其它地方還有幾處。
“我聽說是可以升降的軌道,有專門的操控室,到了一定的時間會有專人整個軌道都會升起或是沉降,應該是早有準備的......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至於這海上列車是什麼樣子,我記得前段時間有新聞社專門去了鯨到的工廠進行實地的拍攝,但拍到的只是個外殼,真正的成品狀態估計得等到船舶將它運過來之後才能知道。”
將自己手中的懷錶放回兜裡,彭斯插着腰往前伸脖子,打量下邊的軌道,他也不全然是個只知道鍛鍊的大塊頭。
咻~啪!
禮花在半空中炸響,唐納德轉過頭看到遠處的海岸邊的大廣場上這有人流匯聚。
“慶典好像是要開始了,我們快過去。”
將不知從哪摸出來的小石子扔進海里,蘇珊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今天的重頭戲總算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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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瑪蒂爾·塔特正與自己的朋友們剛從一家服裝店出來,身上的衣服早就換了一套更加豔麗的。
“小姐,馬上就是慶典了,老爺吩咐我帶着您準時到場。”
年紀只比瑪蒂爾稍大些的侍從雙手各提着五六個裝着衣裳鞋子的袋子,說話間眼神中有遮掩不住的鄙夷。
等人轉過來,卻又換上一副和善親切的笑臉。
“知道了,車不就在旁邊嘛,幾分鐘就能到的路,你急什麼......你們先去開車,我的肚子不太舒服,把車開到門口等我.”
正要準備離開的瑪蒂爾只覺得肚子不太舒服,隨口交代了一句,小跑着衝進身後的服裝店,詢問裡邊的侍者廁所的位置。
“小姐,我......先生,能幫我拿一下這些東西嗎?我去開車。”
原本是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奈何現在的狀況,似乎也難以做到,侍從想着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這服裝店又是他們剛進去過的地方。
侍從選擇了暫時的放鬆。
而這種疏忽一旦被人抓住,那便是致命的。
在服裝店內焦急跑動的瑪蒂爾終於找到了廁所,推開門進去,門後早有人守候多時!
車到了,東西放好,瑪蒂爾的朋友陸續上車,偏偏就是瑪蒂爾還沒出來。
“再等等吧,瑪蒂爾愛乾淨,這種地方的廁所想必是不合她意,得清理一番呢。”
正主不在,另外兩個女孩話語間難免有些陰陽怪氣。
以瑪蒂爾的性子,能夠交到的朋友是什麼類型也是可想而知,侍從在一旁默不作聲,絲毫沒有維護自家小姐的意思。
整天跟在她身邊,有事沒事被訓上兩句,他一個護衛,兼職了小廝,出氣筒,打手......
沒有怨氣那是假的。
然而氣歸氣,人還是要找回來的,侍從走進服裝店,問了廁所在哪,跑步過去。
在門口糾結了一會兒,要是人在裡邊“忙”着,他在外邊一打斷,出來之後估計少不得一頓臭罵......
只能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兒聲音。
眉頭逐漸蹙起。
“小姐,你在裡邊嗎?小姐?瑪蒂爾......裡面有人嗎?”
無人應聲,侍從的臉立刻變的無比陰沉,問了一聲後擡腳將門踹開,直接衝了進去。
連續打開廁所裡的所有木門,不見一人。
“怎麼會這樣,人呢?瑪蒂爾小姐?瑪蒂爾小姐!!”
臉色由陰沉變成鐵青,在然後又轉爲蒼白,作爲一個護衛侍從,把自己的主子給跟丟了,這種後果是他絕對無法承擔的。
在女廁所裡踱步,直到服裝店的侍者聽到聲音從外邊跑進來。
“先生,這裡是女廁所,你怎麼能在這裡?請迅速離開,否則我將考慮報警!”
這侍者也是第一次遇見跑到服裝店的女廁所撒野的客人,這裡可是王雀島,又不是陸地區那種混亂地界。
然而當這廁所裡的“變態”轉過頭來,侍者的喉嚨卻像是被梗住了一般,他看到的是一雙通紅的眼睛和一張慘白的臉......
“你們這裡有沒有其它的廁所,嗯?有沒有!”
侍從快走一步,雙手摁住侍者的肩膀,語氣中帶着質問,更多的是一種懇求。
他希望眼前這人能告訴自己樓上還有一個廁所,瑪蒂爾·塔特其實是在上面而不是這裡。
“我們只有一個廁所.....”
實在是令人絕望的現實。
“你們店有後門嗎?平常開不開的,有沒有人能從後門進來?”
侍從仍舊不敢相信瑪蒂爾消失的事實,他們幾人一直在門口,如果沒有後門,那麼綁架者就還有可能留在服裝店內,他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得......
“有後門,就在旁邊。”
又一次無情的宣告打斷。
侍從像是被人捶打了頭顱,渾身猛地一震,旋即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靠着牆慢慢滑下。
“完了......”
不論最後能不能把人尋回來,他的未來在此刻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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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禮花放過之後,演說臺子是早就搭建好的,從前往後,先是兩排攏共十幾張椅子,在座的都是在德明翰有頭有臉的人物,往後是他們的私人護衛與家人,再外圍則是一圈警察維持現場秩序,最外圍的就是唐納德一行人所在的平民區了。
“先生們,女士們,很榮幸能夠......”
千篇一律的致辭,唐納德看着臺上穿着傳統正裝的老人,直接移開了眼睛。
往後撤了幾步,在外邊等着上邊的演講結束。
輪換了幾個人,中間時不時的還要響起一陣陣掌聲,唐納德在外邊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才聽見人羣猛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嗵!嗵!嗵!
這一次是禮炮的聲響,三響。
嘟~
汽笛聲中,遠方的海面上開始駛來一艘龐大的鋼鐵船艦,即便是唐納德之前與安東尼第一次出海時看見的那一艘都不能與之媲美。
人羣忽地鼓譟起來,大家爭先恐後的跑向海岸邊上,只爲在第一時間看到那艘船艦靠岸。
伴隨着船艦的逐漸靠近,唐納德總算是見到了這個時代不說頂尖,至少也是一線的船隻的狀態。
首尾超過70米的長度,高度算上海面下的那部分,少說也有10米往上,龐大的船身靠岸,堪稱遮天蔽日,氣勢磅礴!
唐納德仔細打量着這艘船,並且將它與前世看到過的那些大船進行對比。
差異自然是存在的,而且還相當大。
兩個世界不同的科技狀態使得眼前這艘船看上去極爲別緻。
灰色的鋼鐵船身上掛在着大量的機械裝備,與前世的兩側平滑不同,這一艘鋼鐵船艦的船舷位置有着許多類似於羽毛一般外翻的機械金屬片,在靠近的海面的部位還裝載着數個大型的類似於排風扇一樣的構造。
大量的齒輪與機械管道被置於這些構造當中,明明應該是極爲雜亂的佈置,從整體上看卻有一種怪異的美感,叫人離不開眼睛。
甲板之上,在唐納德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部分,但還是能隱約看到一些高大的炮臺,機械瞭望架。還有一個巨型的吊機!
沒錯,這個黑色的吊機架子是下邊的民衆們能夠看到的最爲顯眼的存在,頂端斜曏者天空,下方的鐵鉤上更是外聯着大量的鐵索鏈條。
“真是太壯觀了......這就是曙光號嗎?簡直是隻會出現在夢中傳奇船艦!”
曙光號,眼前這艘船的名字,它並沒有按照其它的船艦那樣以某人的名字進行命。
別誤會,並不是沒人想以自己的名字去爲它命名,這可是一件能夠載入歷史紀事當中的船艦,用自己的名字,等同於讓自己永遠的在歷史上留下了痕跡。
然而實在是沒有人有這份厚重的名望來支持這種行爲,哪怕是德明翰的市長,依然沒有足夠高的功績來爲它冠名。
至於那位帝國之主,則是已經早早的有了一艘皇家船艦以他的名字進行冠名,重複自然是不允許的。
因此爭論到最後還是選擇以民衆投票來決定。
也正因爲如此,德明翰的民衆們對這艘自己投票選出名字的船艦抱有極大的好感,只要它出現,歡呼聲便經久不惜。
“快看,吊機動了,海上列車的裝載開始了!”
一陣機械轉動的吱呀聲中,海上列車終於到了揭開面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