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雀店後邊的休息室,淺黃色的燈火映襯着周圍的自燈籠花壁紙。
躺椅並排放着幾張,中間又有木頭小臺隔開,瓜果一盤盤放在上邊,另一邊則是小半圈精緻的雕花木椅。
唐納德倚在門口,看着旁邊廊道里往這邊走來的鶯鶯燕燕,斯特芬妮在人羣中間被簇擁着,在這邊的人緣看上去相當不錯。
“這位是唐納德·格蘭特先生,我的同事,這可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你們不要到處亂說哦。”
經過唐納德這邊,斯特芬妮專門做了介紹,然後唐納德便迎接了七八道目光的洗禮。
“各位美麗的女士晚上好,很榮幸能夠認識各位。”
唐納德頓了頓,投在他身上的灼熱目光讓他很是在不習慣,而這周圍溫暖的環境同樣讓他從心底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倒不是難受,更像是芬格的爪子輕輕的撓着心。
誰讓眼前這些女士一個比一個嬌媚,身上的香水都快把周遭的其它氣味完全的蓋過去,清涼的穿着更是讓人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放。
“呦,還是位害羞的紳士,我說呢,怪不得斯特芬妮不願意來給我們幫忙,原來是身邊有這麼一位好人在啊,哼哼,要是我有這麼帥的同事,我也不願意跟你們這些人混在一起。”
在這種場所生活的女人自然沒有害羞這一說,一個挨着斯特芬妮,胸前波濤洶涌的女士湊上前盯着唐納德,嘴裡嘖嘖有聲。
“好了,你們別鬧了,我這次回來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們,快都進去,一羣人堵在門口像是什麼樣子。”
斯特芬妮把一個個人全拉近房間,這裡本來就是她們的休息室,各自找好位置,該躺的躺下,該坐的坐下,立刻便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圖。
“唐納德,你在外邊等着還是進來一起?”
斯特芬妮站在門口看着臉色有些泛紅的唐納德,眨了眨眼問道。
“我就不進去了,外邊應該有聽歌休息的地方是吧?我去那邊打發時間,你到時候來叫我一聲就行。”
身體很想進去,但理智告訴唐納德,現在進去不僅不會出現自己想要的劇情,到時候“受折磨”的還是自己。
想了想還是選擇去外邊待着,女士之間的話題他估計也是插不上嘴的。
“好,潘妮,你帶唐納德去劇場,給他準備些吃食。”
斯特芬妮並不意外唐納德的選擇,讓身邊的女孩帶他過去。
等人離開,關上休息室的門,回頭看到的便是幾雙耐人尋味的眼睛。
“我知道你們想要問什麼,他不是,真的只是同事而已。”
在靠門位置的椅子上坐下,斯特芬妮將頭髮重新紮起來,取出自己的筆記本。
“斯特芬妮,你這樣可不行,這麼好的男人放在你面前你難道都不動心?要是換做我,早就把他拿下了!”
都是一起生活過的朋友,她們自然希望眼前這位從銷金崫走出去的姐妹能有個好歸宿。
“還拿下呢,要是像你說的那麼容易就好咯,唐納德可不是普通的男人......奧黛麗,別以爲我剛纔沒看到,你剛纔挑逗他的時候背在身後的手可都是握着,心裡很緊張對吧?我知道你的這個小動作。”
斯特芬妮在自己的姐妹面前很放鬆,翹着二郎腿調笑着,說起唐納德,臉上又多了分無奈,繼續說道,
“你們別看唐納德像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那只是在平常的狀態下而已,等你們面對他說話的時候纔會發現就連直視他的眼睛都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
“你還別說,確實是這樣,我本來看他站在門邊,像是很拘謹的樣子還想要靠上去試試他的身子呢,但等我想走上前的時候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我的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那樣做......不過這樣纔好啊,我看格蘭特先生肯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吧?這樣的男人才可靠,像是平常天天往咱們這跑的人,嘴上吹的天花亂墜,實際上又有幾個有本事的。”
靠着躺椅的奧黛麗捻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回想着剛纔與唐納德·格蘭特的近距離接觸,深有同感。
“呦,“吹”的天花亂墜,那也是個本事不是,你難道不喜歡?”
在銷金崫裡成長起來的人,不管內心如何,嘴上的黃段子那是絕對一套一套的。
“呀!你是不是皮癢了?我是說找老公啊,要是有機會,當然要找一個格蘭特先生那樣的,相信我的眼光,當他決心對一個女人好的時候,絕對會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他剛纔雖然在打量我們的時候眼神雖然在亂飄,但也僅僅只是......欣賞而已,他跟我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奧黛麗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唐納德站在她的面前,身上的氣質卻令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人家的身份一看就不簡單,跟我們是一個世界纔怪咯。”
旁邊有個女孩修建着自己的指甲,隨口說了句,卻讓休息室裡的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如今的衣着光鮮亮麗,她們心裡卻明白這終究只有幾年的保質期。
人,總是會老的。
這其實也是斯特芬妮選擇離開這裡的原因,只不過她們心照不宣的不提起罷了。
“唐納德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我自己還是有分寸的,最近你們過的怎麼樣?沒什麼麻煩吧,雖然我不在這裡了,但要是有人騷擾你們,隨時叫我,我絕對讓鬧事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斯特芬妮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連忙把話題往回扯。
“能有什麼事,日子還是照樣過唄,倒是你,這一次特地回來,剛纔說是有消息想要問?快說吧,現在纔是8點,時間還早,再過兩小時,我們可就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陪着你了。”
奧黛麗顯然是這裡的大姐,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與斯特芬妮說話。
“我想拜託你們幫我查兩件事事,關於最近在王雀區發生的綁架案還有塔林區最近又開始受到關注的斷指案......”
“塔特家族的那位大小姐?最近好多客人來的時候都說起過這事兒呢。”
人們總是喜歡關注一些上流社會的事情,哪怕自己的生活與他們相差不知道多少,他們依舊樂此不疲的通過報紙,廣播之類的渠道去窺探,並且試圖將自己代入他們的身份來對他們的行爲進行某種評判。
做着有朝一日能夠與他們一樣飛黃騰達的夢。
“對,就是瑪蒂爾·塔特的失蹤案,不過我並不是想讓你們去問是誰綁架的她,這個問題現在沒人知道,就算你們問了,他們也頂多就是給你們胡謅一些信息,我想讓你們問的是爲什麼瑪蒂爾·塔特會被綁架,塔特家族最近一段時間的情報還有這個家族與塔林區的斷指案......也就是斷指食人鬼的案子是否存在什麼牽連。”
斯特芬妮記得來時與唐納德之間的討論,避免直接詢問,而是以旁敲側擊的方式,塔特家族或許可以將一些關鍵的事情遮掩下去,但總是堵不住所有人的嘴,總有些細微之處會被人無意間知曉。
“看看,我們的斯特芬妮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了呢,這都開始跟這些大人物打交道咯......”
休息室內又是一陣善意的笑聲。
話份兩頭,休息室裡聊的火熱,外邊的唐納德則是跟着那位叫做潘妮的女孩順着廊道往外走。
內廳到正堂,中間的廊道並不寬敞,更不是露天式的,而是在屋內的一條最多可供三四人並肩行走的道路。
腳下是瓷磚,兩邊則是半鏤空的石雕牆壁,走到某一截過後就能看到外頭正堂裡坐着的男男女女們還有舞臺上未曾停歇的歌舞。
在這種場所演唱的歌曲,表演的舞蹈自然不可能是高雅端莊,至少現在唐納德看到的是一些衣衫半解的女士在上邊跳着充滿各種挑逗暗示的舞蹈。
“格蘭特先生,需不需要給您找一位玩伴兒?或者說......我也可以哦。”
潘妮身高並不出挑,但身材確實不一般,唐納德只是一低頭,那一抹雪白有些粘眼睛。
“那真是我的榮幸。”
都到這了,要是一個人在角落坐着反倒會引人注目,身邊有位女士坐着能免去不少麻煩。
整個正堂修建的跟劇院似的.....或者說更像是前世某些看戲的老式茶樓,一個舞臺,下邊擺放着十幾張桌子,瓜果茶水不斷.
唐納德在潘妮的帶領下找了個靠近廊道的旁側位置,看着舞臺上的舞蹈,隨口聊着天.
“格蘭特先生是做什麼的?一看就是富貴的人呢。”
“額......其實也就是在政府機構裡打工而已,哪有富貴的說法。”
手裡剝着橘子,心想着自己的工作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確實異調局的僱工。
只不過工作有些特殊罷了。
“那你肯定知道聖女會吧?我有個姐妹說那可是很厲害的一個政府機構內,好像還是由許多厲害的女士組成的。”
“嗯?聖女會?”
唐納德可從未聽說過政府裡還有這麼一個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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