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面容上永遠缺了幾分血色,薄脣像是褪了色的櫻花瓣。漆黑的眼眸裡出了平靜就是冷漠,好像世界末日都無法動搖她的情緒。
可是足夠溫暖啊……
周時本來只想淺嘗輒止,觸及到那一抹溫暖,發現自己難以抽身。他牢牢地將姜七定在那兒,決定多要一點點。
姜七的瞳孔猛地放大,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竟然毫無力氣。她死死的貼在牆壁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反抗着周時的舉動。
“周時!”陳南飛雙目通紅,掄起椅子砸了過去。
周時都沒有回頭,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動作的,陳南飛就摔在了地上。
姜七死死咬住周時的嘴脣,直到嘴裡嚐到鮮血的滋味。她右手輕輕釦住,打算拼了命去反抗周時。
周時像是早有預見,按住她要掐訣的手,在她的嘴脣上舔了一下,然後鬆開了她。
姜七臉色煞白,嘔的一聲……扶着牆壁開始嘔吐起來。
周時,“……”
其他人,“………”
坐在地上的陳南飛,“哈……”
劇烈的嘔吐,像是要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一樣。
姜七難以控制自己的反應,臉白的像是落了一層雪。
她的手掌死死的抵在牆壁上,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平靜,要平靜。可是完全不行,身體已經失控了。像是裝了不屬於自己的器官,排斥反應太可怕。
口腔裡全是周時的味道,帶着一股奇異的冷香,像薄荷混着異香,若有若無。她的嘴角有血,自己的血跟周時的血液混在一起,讓姜七難受的難以形容。
周時雙手插在口袋裡,琥珀色的眼眸裡有難以察覺的金線遊動着。他平靜的看着姜七,拇指摸了一下脣角,帶了一點鮮紅的血液。
紀寧無意間看了一眼周時的臉,眼裡閃過巨大的驚豔,像是有一場煙花盛放。再一眨眼睛,又恢復了平常。
她回過神兒來,拿了一瓶水遞給姜七,擔憂的問她:“姜七,你沒事兒吧。”
姜七接過水沒喝,一手捏爆了瓶子,水濺的到處都是。
她靠在牆邊,臉還是慘白慘白的,唯有脣間一點血色。
姜七的目光落在周時的身上,帶着凌冽的殺意:“周贏,我會殺了你的。”
她說完這句話,渾身的靈力開始暴動,就像上次在操場的時候看到周時的真容。
周時看到她手腕上的金星開始閃爍,一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食指抵在她的眉心,嘴脣微微一動。姜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周時的懷裡。
陳南飛猛地跳起來,着急的喊道:“姜七你怎麼了!”
周時看了一眼懷裡的姜七,眉梢微微鬆動,抱着她離開了。
陳南飛想要追上去,忽然一陣風猛的拍過來,把他擋在了教室裡面。
他開門出去一看,周時已經抱着姜七消失在了走廊裡。
陳南飛砰的一拳砸在門上,咬牙切齒,“周時,我記住你了。”
紀寧坐了一會兒,默默的收拾了姜七吐在地上的東西,順便幫她整理了書包。
陳南飛返回來的時候,問紀寧:“姜七電話號碼多少?”
“姜七不用手機的。”紀寧回了一句,看到陳南飛臉色不好看。
她好奇的多問了一句:“你不是很討厭姜七嗎,爲什麼這麼關心她。”
陳南飛聽到紀寧的問話,先是一愣,而後結結巴巴的解釋着:“我……她……以前我對她不太友好,導致她大病一場。姜家對我家有恩,我爺爺讓我多照顧她一下。”
紀寧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態度轉變的這麼快。”
陳南飛見她相信了,默默的鬆了一口氣。他看着桌上的那支筆,表情有點失落。
……
周時把姜七帶回去的時候,衛真正在天台上修煉,他感覺到一陣靈力波動,跑下去一看,姜七已經躺在了家裡的客廳裡。
“又是靈力暴動?”衛真看到姜七面色慘白的樣子,一陣驚訝。
封妖師是有在兩種情況下會遇到靈力暴動,第一是功法不對導致走火入魔,第二種是強行吸取天地靈氣導致靈力不受控制。不管是哪一種,都會有生命危險。
姜七一共靈力暴動過兩次,通通都是在周時這兒,周時簡直是姜七的剋星。
周時食指按在姜七的眉心,他的指尖竄出一縷縷金線,順着姜七的眉心進入了她的靈脈,不斷的遊走着。周時閉上眼睛,內視可以看到姜七靈脈裡瘋狂攢動的靈力,像是失去了控制的車子不斷的衝擊着她的靈竅。
金線慢慢地佔據主動地位,將暴動的靈力疏導到正常的位置,讓它們安靜下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周時睜開了眼睛。
他的容貌妖冶又蠱惑,眉心一點紅。銀色的長髮垂到了地面上,眼睛裡有金光遊動。屋子裡養着的靈花都朝着周時,呈現出朝拜的姿態。
原本蹲在衛真肩頭的木靈悄然落地,跪在地上。
衛真受不了強大的威壓,單膝跪地。
入了夜的周時,威視強大,容貌蠱惑。
他低垂着眼眉,指尖輕輕的描繪過姜七的輪廓,而後捏住她的下巴端詳着她沉睡的容顏,低緩又清冷的自言自語:“你叫我——周贏。”
衛真一個激靈,看着周時,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叫你什麼?”
周時看向衛真,目光中閃爍着一點趣味:“阿真,她昏迷前喊我周贏。”
“這怎麼可能……”衛真呆呆的說道:“她不是看不到你的真面目嗎。”
之前周時曾經問過姜七他長什麼樣子,姜七描述的是周時幻化的模樣。除了特定的人,其他人都看到的是周時的面具。如果衛真不是周時的附庸,他也不可能見到周時的真容。
“所以啊……事情變得真有趣。”周時單手撐着下巴,食指輕輕敲擊着臉側,看向姜七的眼神中帶着一種肉眼可見的佔有慾:“阿真,我現在該拿這位姜小姐怎麼辦呢。”
衛真吞嚥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一到晚上週時的情緒就難以捉摸,讓他揣測不到他的想法。之前周時只是覺得姜七這個人有趣兒,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可是姜七能看到周時的真容……真事兒就得另外說了。
衛真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好奇的問道:“姜七從哪裡見過周贏的畫像嗎?”
周時跟周家老祖周贏長得一模一樣,這是不傳之秘。而且周贏只有一幅畫留在這個世界上,姜七這一脈做爲被流放的一支,怎麼可能見過周贏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