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憶凡醒來,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我,把被子給我往上拉了拉,說:“被着涼了!”
冷憶凡看向窗外,隱隱約約看到煙雨迷濛的香樟樹輕輕搖曳着翠綠的葉子,在一滴滴雨珠的沖刷下漸漸垂下樹枝,在一片清冷中透着幾分淒涼與黯然。雨一直下,雨珠密集地打在平靜的湖裡,彷彿是上天落落下的淚水。那“淚珠”連成雨絲,在清寒的斜風中緩緩飄舞。
我被一陣沙沙的雨聲驚醒,凝聽了一會,睡意卻已全無,看了看憶凡在看向窗外,便索性起身,拉開了窗戶的一扇紗門,這樣雨滴絲鏈似的樣子和雨滴落地的聲音就更加清晰。其實窗外草坪上的燈不是多麼明亮,看見的雨絲也是模糊的,雨滴落在草尖或草根上,也是毫無聲音,可我卻極想聽聽雨的聲音。
我說:“下雨了呢!”我叫了一聲:“憶凡,如果·······,算了!”我停頓了一會兒,沒有再說下去了。
憶凡說:“姐,你爲什麼這幾天都怪怪的?昨天是,今天也是!”
我說:“有嗎?”
憶凡說:“當然了!”
我起身,走到病房門口,說:“我去買早餐!想吃什麼?”
憶凡說:“一杯牛奶!”
我說:“光喝牛奶是不行的,吃點麪包吧!”
我走到外面,看着這濛濛細雨,心想:“我不知道我的堅持和努力還有意義嗎??世界上,是有很多東西無可奈何。還是有些傷害本來就麻木不仁?因爲我有信念在支撐,我有方向。現在,我的信念出錯了,我的方向迷途了。我被困在自己的森林裡,尋找出路。疲憊、疲憊、精神上的疲憊讓我脆弱不堪。”
我走到早餐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有一張兼具俊美和帥氣這兩種不同特質的臉。瞳仁佔據了眼睛的一大部分,黑黑的,好像無底的深潭,鼻樑直挺得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一般。他輕抿脣角,嘴邊露出一個若隱若現的細小酒窩,五官精緻無瑕,湊在一起卻又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凜冽感覺······。
我看了看他說:“堂堂夜家大少爺,竟然在早餐店吃飯?”
他往我這裡看了看,也說:“那堂堂冷家大小姐,竟然在早餐店吃飯,不稀奇嗎?”
我看了看他,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我,我說:“我只,只是,來買早餐而已!”
我說着向老闆要了兩杯牛奶、兩份麪包。夜澤旭說:“給誰?”
我說:“憶凡!”
夜澤旭說:“他還沒好嗎?”
我說:“還沒有!”
我說着,走了出去,我對夜澤旭說:“我今天不去上課了,請個假!”
我來到憶凡的病房,我看到了南宮辰逸和洛承祥,我說:“你們來了!”
南宮辰逸說:“他今天不是要出院嗎!我們過來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我說:“好吧!但是好像也沒什麼東西。”
我們吃過早餐,南宮辰逸把憶凡扶出了醫院。我們回到家,耶米跑了過來,用那雙可憐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看了看南宮辰逸說:“南宮辰逸,你有好好的照顧耶米嗎?”
南宮辰逸說:“我當然有好好照顧它,我如果不好好照顧它,猜猜誰會來找我算賬!”
我說:“知道就好!你以後也要好好照顧耶米!”
我看了看憶凡說:“憶凡你去洗個澡吧!把你的傷口也好好洗洗!”
憶凡就去洗澡了。
洛承祥說:“我也走了,只幾天都沒去公司,都不知道變成什麼了!”
我說:“嗯!”
待洛承祥走了之後,南宮辰逸說:“小寒,過來坐。我有事要問你!”
我坐到沙發上,南宮辰逸說:“你這兩天怎麼了嗎?感覺你怪怪的!”
我說:“沒什麼!”
南宮辰逸說:“爲什麼不去上課?”
我說:“我想這幾天好好陪陪憶凡!”
南宮辰逸聽着我的話,感覺話中有話,說:“那這幾天過了,你想幹什麼去?”
我看着南宮辰逸心想:“他不會知道了吧!”爲了不讓他懷疑便說:“沒想幹什麼去呀!只是這幾天憶凡的傷還沒好,我要好好照顧他!”
憶凡洗好了澡,走了出來,但是聽到我們的對話,便走上了樓。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傳來。我去開了門,只見喻文懿站在門口,他斜靠在樓梯旁的花架上,頎長高瘦的身材,閒適的態度,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他是男孩,他看上去已經有十七八歲了,而且長得極帥。中長的碎髮,白皙的皮膚,漂亮的五官猶如刀刻一般,長眉如劍,雙眸如星,鼻如懸膽,薄脣微微上挑,揚起一抹慵懶的笑意。
他說:“我們聽說冷憶凡受傷了,就過來看看!”
我說:“我們?”說着。水冰韻、顧天翔、董雨澤、丁婉婷、歐陽奕愷、安陵桐燁從牆兩旁出來了。我看了看這羣人說:“進來吧!”
她們進來之後,水冰韻一下撲到我的身上,說:“小寒小寒!姐姐好想你呀!”她是我小時候一起玩的朋友,但是她總是自稱是我姐姐。南宮辰逸說:“呦!小寒,你什麼時候又有了個姐姐呀!”
水冰韻說:“怎麼,你不服氣嗎?”她一直抱着我,我把她的手拿開說:“你們一起來,不會覺得有點擾民嗎?”
他們驚奇地看着我,丁婉婷突然說:“冷憶寒,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們來看你,是同情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看了看丁婉婷,說:“那你想怎麼樣?”
喻文懿看着情況不好,便來說:“好了好了!冷憶寒,冷憶凡呢?我們今天是來看他的!”
我說:“我去看看!”我走上了樓梯,來到憶凡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說:“憶凡,你在嗎?”我推門進去,看到憶凡渾身散發着淡淡冷漠氣息揹着我而站在陽臺上。他低着頭,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燈的照耀下,他那層次分明的墨藍色頭髮頂上映一圈兒很漂亮的亮光。
我走了過去,站在他的側面,看着他凜冽桀驁的眼神,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瓣噙着驕傲的薄脣。和他的眼神一樣閃着犀利的光芒。這樣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讓人覺得他太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他的頭髮還滴着水,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胸前的衣服敞開着,我看到了他那道傷口,讓我一陣心痛。我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憶凡,他是那樣的脆弱、不堪一擊。
我說:“爲什麼不出來?”
憶凡說:“姐!你會離開我嗎?”
我看着憶凡,笑了笑說:“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憶凡轉過來,看着我的眼睛說:“我只要你的回答!”
我看着憶凡嚴肅而又憂鬱的眼神,看了一會兒,避開了他的眼睛,說:“先下去吧!他們都是來看你的,在不下去他們會等急的!”我準備轉過身,憶凡的雙手迅速壓上我的雙肩,把我的背靠在牆上,說:“回答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頭,說:“我不會!”憶凡漸漸鬆開我的肩膀,把我摟在懷裡,淡淡的說:“太好了!”我依靠在憶凡的胸膛上,輕輕說:“至少現在不會!”
憶凡換了身衣服,和我走了下去。我再次看喻文懿的時候,他的手裡多了一個盒子,安陵桐燁說:“你們終於下來了!”
喻文懿說:“這是我們給你們三個帶的慰問品!”顧天翔看了看南宮辰逸說:“強調一下!是給冷憶羽、冷憶寒、冷憶凡的!”說完他看着南宮辰逸笑了笑。
我從喻文懿手裡接過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八音盒,一個藍色的臺座,臺座上是一架白色的鋼琴,在鋼琴的外沿,有着三顆水晶,一個是散發着火紅光的太陽,一個是閃着冰藍色光的星星,還有一個是擁有深邃紫色的月牙兒。喻文懿說:“這三顆水晶,缺一不可!”他說着轉動了八音盒,從八音盒裡傳出美妙的音樂。
喻文懿把星星和月亮從八音盒上取下來,拿出三條鏈子,把其中一條放在了桌子上,把這些東西製成了兩條項鍊,把星星給了我,把月牙給了憶凡。他說:“還有一條就留給冷憶羽吧!”
我拿着這個看了看說:“給這個,幹什麼?”
顧天翔說:“不是說了嗎!是慰問品呀!”
丁婉婷對董雨澤說:“澤,我也想要!”董雨澤只是無視她。
我看了看董雨澤的態度,我對喻文懿說:“謝謝!這個我很喜歡!以前戴的都是很華麗的,現在帶個普通的很好!如果沒有的話,感覺很不舒服!”董雨澤看着我,心想:“這完全是對我說的,話中有話。難道真的想讓我給她也買一個?”我看着董雨澤,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但是我的話在丁婉婷的心裡意思就變得不一樣了,丁婉婷此時的心裡:“難道她在向我炫耀嗎?”
我看了看歐陽奕愷,這傢伙從進門開始就默默無聞的,我走到歐陽奕愷面前說:“歐陽奕愷,你爲什麼進來就不說話?你不想對憶凡說什麼嗎?”
歐陽奕愷說:“我不想說什麼,但是我只是想聽聽你到底彈琴有多麼好!學校都點名要你來彈?”
我看了看歐陽奕愷說:“你想向我宣戰嗎?”
憶凡說:“那你就輸定了!我姐可是全國冠軍!”
歐陽奕愷說:“那只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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