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安以陌立刻就反駁了他。
剛剛情況那麼緊急,幾乎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在腦海中推算什麼子彈的軌跡!
“我沒胡說,你可不能拿我的智商和你的智商相提並論。”丁逸晨故作輕鬆的說,“我的智商,可是僅次於夜的。”
“……”安以陌不知道丁逸晨的智商怎麼樣,她只知道丁逸晨的忍功確實和宮冥夜有的一拼。
傷成這樣,手臂又中了槍,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
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難受。
而她確實也因爲他的行爲,而潛意識裡認爲他傷的沒有想象中的重。
直到……
安以陌把布條綁在丁逸晨的槍口上方,卻並沒有讓他往外流動的血液流速變慢……
她大驚失色,“丁逸晨,你的傷……怎麼會這樣……”
她朝他看去,才發現他的臉色,因爲失血過多已經變得慘白,嘴脣上也沒有絲毫血色。
實際上丁逸晨都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讓他幾近昏厥,只是用強大的毅力才勉強撐起一絲清明,讓自己若無其事的跟她聊天。
見她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驚慌,顯然已經看出他的傷勢,丁逸晨就知道自己無法再裝下去了。
他的脣角依舊微微揚起,仿若說一件平常事一般說道,“看來瞞不住你了。我的傷是有點重,不過你別擔心,我沒什麼事。”
安以陌怎麼可能還會信他的。
這叫沒事?!
血再這麼流下去,就算是傷到手臂,也無法保證不會出事!
還說什麼計算好了子彈的軌跡,說什麼皮外傷,全都是騙她的!!
“我這麼惜命,怎麼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過是多休養兩天罷了。”丁逸晨輕笑着說。
“又想騙我……”安以陌緊咬着下脣,眼淚不受控制的再次落下。
她不想哭的,可是怎麼都忍不住。
“別哭了,你再哭我會……”
丁逸晨此時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
他想要強撐着寬慰安以陌幾句,卻怎麼都辦不到。
身上流失的血液,彷彿要把他的溫度以及生命流失殆盡。
丁逸晨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丁逸晨!丁逸晨!!”安以陌嘶吼着呼喊他的名字。
她知道,這個時候決不能讓丁逸晨睡着!
可無論她怎麼呼喊,丁逸晨都沒有任何反應。
而此時,警車終於在她和丁逸晨身旁停下。
有會醫的警察把安以陌拉起來,去檢查丁逸晨的傷勢。
“子彈打進了大動脈,病人嚴重失血,目測已經失血近2000毫升,有生命危險,救活機率不大!”
警察的字字句句,都像道驚雷一樣在安以陌的腦海中炸開,轟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失血近2000毫升……
有生命危險……
救活機率不大……
她好恨!
恨自己的無力!
恨自己爲什麼要把丁逸晨牽扯進來!
恨自己爲什麼要害的丁逸晨屢屢爲她受傷!
恨爲什麼倒在這裡的不是她!她纔是該死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