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年少時,當過軍人特有的直覺。
宮少梟也是態度有些不太好,走到一旁的沙發上一屁股就坐在上面,翹着二郎腿,慵懶的開口說道,“校長,你還要打算騙她多久?”
可話裡的敵意卻是越來越明顯,看向校長的眼睛也是隱隱有些猩紅。
他本以爲這個校長是一個好人,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安思冉的爺爺算是將自己的一顆心餵了狗,居然救了一隻白眼狼回來。
他昨天晚上就已經查過了,韓東的別墅本來是沒有那麼多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的,可是那天晚上,卻不知道爲什麼,黑衣人比平時多了三倍。
且都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爲什麼好巧不巧,就是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下去韓家時,韓家的黑衣人就增加了三倍多?
如果說沒有人通風報信的話,宮少梟是不願意相信的而知道他們去韓家的人,也就只有與他們商議這件事的校長。
一個六十歲的老人了,居然還有着這樣的一顆心,宮少梟實在是覺得有些可笑。
校長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難怪前天他突然就說到了自己跟安思冉爺爺的陳年舊事,目的,就是想讓他們相信,校長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真的是,好算計!
對於宮少梟說的話,安思冉表示自己並沒有聽懂他的意思,於是便轉過頭看向校長,想看他會如何回答。
而校長則是驚的後退了幾步,撞到辦公桌才勉強扶穩,看向安思冉的眼裡,多了幾分不言而喻的探究與複雜,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宮少梟挑了挑眉,那雙赤紅色的眸子再一次出現,整個人也變得有些邪惡陰冷起來,似是無意般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說出真相嗎?”
一個彌天大謊,他是得用多少的謊言來填補?
他知道他的身份,可也不想點破。
安思冉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若是再知道校長的身份,怕是真的連他都難以護住她了。
校長頹廢的低了低頭,在安思冉疑惑的目光下,慢慢的說出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那天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安思冉的爺爺,的的確確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也是我償還不起的一份人情。那天那個計劃,並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有人告訴我的。安思冉是那個人的孫女,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平安無事,能不受輿論的殃及。所以,我答應了使用那個人所說的方法,讓你們去韓家,偷偷的錄下他們所說的話,再拿去網上澄清一切。”
說到這,校長微微停頓,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可是,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切是一個陷阱。是那個人所設下的一個陷阱。目的就是將你們一網打盡,宮家的血脈與安家血脈。如若你們今天不來,這個秘密,恐怕我會爲他保守一輩子。”
那個人,他從沒想到,他居然會利用他來達成目的。
也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爲別人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