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樂的土遁能力很好的代替了鑰匙。
他進去了半分鐘,便從裡面把門打開了:“情況不妙。”
莫宜菲家裡是恐怖的打鬥痕跡,茶几被打碎了,椅子散架了,沙發也被刀砍壞了,牆上有血手的印記,看上去是女性的手掌,多半就是莫宜菲的。
“不應該啊,”楚天星沉着的說:“莫宜菲的能力是水源和透視,怎麼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如果莫宜菲在超能力上的事情沒騙我們,現場應該有人在幫她,”蕭樂樂說:“她不是說,她聯繫了除了夏麥麥以外所有的超能力者,其中應該也有幾個願意幫她的吧。”
“是的,可是,問題在於,她被誰抓走了。”楚天星說着,又給海豚打了個電話:“海豚,我們這裡又失蹤了一個人,你那裡不是在聯繫警察,封鎖卡爾生物研究室嗎?”
“真的?完了,這邊還沒搞定。”
那邊不止海豚一個,白小用的聲音也響起來:“卡爾生物研究室上頭的全德公司,能量似乎很大, 按照法律,我們只能封鎖卡爾生物研究室。可是,既然全德既然要研究超能力者,不可能幹這些壞事的只有卡爾。封鎖了卡爾,只是斷了他們的一根手指頭而已。”
“那我們就得趕快把他們的頭砍掉了。”楚天星說。
“對,你們現在去全德公司的總部吧,就算找不到那個失蹤的莫宜菲,也能順手把他們的老總……”
“我來了,”許弋珂懶散的聲音傳來:“我錯過了什麼好戲嗎?”
“鹿市又有一個超能力者失蹤了。”朱丹說,原來她也在海豚邊上。
“恩,爲什麼要說‘又’?”許弋珂問。
“之前失蹤了一個小姑娘,現在在卡爾生物研究室找到了。”楚天星說。
“喔,卡爾生物研究室?”許弋珂聲音拖得長長的。
“你知道什麼?”楚天星、蕭樂樂、朱丹和海豚異口同聲地催促他:“快點說!”
“我只對它的上頭的公司全德比較熟悉。”許弋珂慢悠悠地從冰箱裡端出朱丹做好的點心,深深地聞了聞,抓出來吃掉了一個,嘴裡塞得嘟嘟囔囔的。
“卡門都老供系夠大盤堵——”
許弋珂接過朱丹遞過來的水,一口喝了,把嘴裡的嚥下去:“謝謝。我是說,他們的老總是個大胖子。於押。我之前倒不知道這傢伙還在做超能力者的實驗。”
“不過,他名下在海邊有一棟很大的別墅,用電量經常飆高,我老早就好奇他在裡面做什麼鬼玩意了。你們要是想斬賊首,或是救那個什麼莫啥啥的,應該去那棟別墅找。”
海豚至今沒見識過許弋珂的情報能力,他皺眉道:“你確定?我在於押所有的財產裡,沒有找到什麼海邊別墅的所有權。”
許弋珂懶懶地擺了擺手:“海大叔,你別管啦,相信我就好。您一位科研人員,還是做您的科研吧。情報的事情,請不要搶我的工作,我就指着這個吃飯呢。萬謝啊。”
蕭樂樂噗嗤笑了:“哈哈哈……大叔……”
海豚有點無語,也沒和許弋珂計較,對他看着成長起來的三個小崽子說:“那你們就趕快去那個別墅看看吧。要一切小心啊。”
“好!”楚天星三個齊聲答應道。
下午,海邊,於押的別墅。
於押在自己的辦公室,查看着上午的視頻。
從自己的卡爾生物研究室的門被一腳踹碎開始,他看着一行三人大搖大擺,像是逛菜市場一樣逛着自己的研究大樓。
當然,主要是爲首的那個女打手,她的動作利落,姿勢標準,竟然一個人就秒殺了他精心選擇的保全部門,而這些人大多都是退伍的特種兵啊!
最重要的是,那樣瘦弱纖小的身體,竟然能爆發出那麼多的、持續的力量,而且明顯遠遠沒能達到她的極限!
不管另外兩個是什麼情況,這個女的,肯定是力量型的超能力。於押露出歪倒難看的黃牙齒,展開一個猥瑣到極點的笑容。
一定,要把 這個女的,抓來好好研究研究……
他又打了個電話,叫他的私人保鏢小隊和偵探快點把那三個人找到,他一定要把那兩個男的打死,然後,把女的研究透了……
他咂舌品味完這個視頻,書架後面傳來咿呀呀的聲音,於押不耐煩地說:“能別吵了嗎?”
他站起身,渾身的肥肉像波浪一樣翻滾。於押這一坨大肉走到書架邊上,按順序摁進去幾本書,然後書架毫無聲息地挪開了。
這是一道暗門。
他順着暗門後面的樓梯走下去,樓梯兩邊安裝着自動感應燈,隨着於押的腳步一盞盞亮起來,然後一盞盞熄滅了。
於押到了沒有窗戶的大房間。
這裡竟然是個地牢。
地牢沒有燈光。
十幾個髒兮兮,發出多年不清理的屎尿氣息的生鏽大鐵籠,鎖住了幾十具沒多少生機的軀體——
他們,是幾十年來於押攢下來的超能力者!
隨着於押重重的腳步走向深處,有的軀體慢慢動了動,爬起來抱着鐵欄杆用嘶啞的聲音求於押放他出去,有的則瞪着黑暗的天花板,用最惡毒的咒罵詛咒於押,有的則是已經死了,軀體發出刺鼻的惡臭味。
當臭味實在到不能忍受的時候,於押……
不,他當然不會叫清潔工,這樣會泄露自己的秘密;於押自己當然更不可能去清理,他向來不做這樣卑賤的事情。
於押會……放出後援圈養的三條提前餓了幾日的藏獒。
一具屍體,還不夠三條藏獒分的呢。
這樣的事情,往往會讓地牢裡其他目睹這一切的超能力者陷入無可避免的精神奔潰。
不過,今天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今天,於押又抓來了幾個超能力者。
本來,這些人要先在卡爾生物研究室進行深度研究,能抗住那些慘無人道的實驗活下來的話,才能被送到於押這邊的地牢裡。
但是,今天早上,卡爾生物研究室被一個丫頭片子砸翻了天,於押收集到的超能力者也被他們帶走了。
沒有辦法, 這幾個新抓到的傢伙,就直接被送到了於押別墅下的地牢裡。
現在,他們緩過了最開始的驚嚇,也習慣了這裡散發的惡臭,開始尖叫着求助起來。
於押不耐煩地走到他們籠子的邊上,對他們說:“別叫了,在這裡,不會有人能找到你們的。”
籠子對八個男女有些狹窄了,他們緊緊貼在一起,扭過頭來,全力怒視於押,衝他吐口水。
於押早就知道這幫囚犯的路數,他站到口水的範圍之外,露出噁心的笑,臉上的痦子擠在一起。
“別費勁啦。”於押說。
“那麼,現在我來點名。點到名字的人,請告訴我你的超能力。”
“肥豬!”有人罵道。
於押拿出一把槍,朝另一個籠子裡有氣無力,呻吟着快死了的,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朝關了好幾年的超能力者射了一槍。
咻。
子彈毫無阻力的鑽進肉裡。
那個人哼也沒哼就死了,也許對他來說,這樣的死去,更像是一種解脫。
不過殺雞儆猴的作用還是有的。人一死,這邊的八個人頓時噤聲了。
於押得意地說:“別以爲自己是個寶貝了。你們也發現了,這次我一次性抓到了八個,我可覺得我闊得很啦——以往卡爾那裡,一年也不見得能送來一個活的。”
“所以,我可不介意殺一兩個給你們再見見血。畢竟,我現在有八個呢。”
“還有人有異議嗎?”於押問。
八個人都低下了頭。
“那麼,”於押得意地低頭,打開手電筒,照亮手上的紙:“莫宜菲。”
“我……我。”妝容精緻,頭髮散亂的莫宜菲哆哆嗦嗦地舉手:“我的超能力是,水,水源。”
“噢,能變出水的意思嗎?”於押拿着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寫着:“這位莫女士,恕我直言,你的超能力,放在古代可能比較稀有,可是,現在都21世紀了哈,有了自來水管,誰拓麻還稀罕水源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好像被自己逗樂了,狂笑了好幾聲,地牢裡迴盪着他令人作嘔的豬叫一樣的聲音。
“顧霞?”
“到,”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舉手:“我,我的超能力,是,刀劍。我忽然就會武器的功法了……”
“喲,還是個天生的武學奇才!”於押諷刺道。
“蔡國靈。”
“是我,”和剛纔那個女生穿着同樣校服的男生舉手:“我的超能力是變換容貌……”
“是啊,有意思……變一個看看!”於押忽然命令道。
“啊,啊?啥?”蔡國靈結巴地說。
於押齜牙笑了:“哈哈,瞧我這腦子,我的地牢裡不是鋪着反超能力的力場嘛!蔡同學,你好像不能在這裡變臉了。還有,其他人,別悄悄在後面試了,你以爲發生了什麼?”
於押跺了跺腳:“我這裡是費了幾千萬投資,才弄出來的設備,每個月光電費就能請你們全村子吃一年的飯了。費了這麼大勁,怎麼還能讓你在這裡使出超能力了呢?所以,死了心吧。老老實實聽我安排,纔有活路。嘿嘿嘿嘿嘿……”
於押又唸了兩個名字。
然後叫道:“何一明。”
何一明慘兮兮地舉了手:“我還沒發現我是什麼能力。”
“恩?”於押歪了歪鼻子,舉起手電照了照這個不知道自己超能力的蠢蛋。然後笑了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嘎嘎嘎的,那幾個被鎖起來的人都期望他趕快被自己嗆死算逑。
可惜,於押沒被自己嗆死,他笑完了,然後只見那堆肉山直起身來。露出和藹的笑,令何一明毛骨悚然。
“原來你是自己人啊。”於押看着何一明工作牌上的字,明顯是自己公司的員工。
“董,董事長……”何一明以爲於押是要把自己放了,感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是您公司的人,自己人啊。”
“你是什麼崗位的?”於押笑眯眯地問。
“我是會計!上個月新入職的!”何一明扒拉着欄杆,急切地說道。
“你被開除了。”於押變了臉,使勁揮了揮手,像是在轟趕糞坑裡的蒼蠅。“你不是自己人了。”
“爲什麼?”何一明絕望地問。
於押惡毒地朝何一明吐口水:“你連自己是什麼超能力都不知道,還敢來我們公司算賬!”
接着,他掃了一眼名單,叫道:“秋風。”
“這裡。”秋風舉了舉手。“我的超能力是看書,背書。”
“雞肋!”於押痛斥道,“那你還真是個書呆子。廢物!”
秋風的超能力當然不是什麼讀書。
聽到前面的對話,她臨時撒了謊。
她選擇了不會讓於押忌憚的超能力當幌子,反正據他自己說,這裡有什麼反超能力力場,他沒法叫自己現場檢驗。就算如此,秋風也有好幾十本名著能勉強倍的下來。暫時能糊弄過去。
就在今天中午,楚天星他們一走,秋風就接到了電話。
一個男聲叫她下來拿東西,秋風以爲還是剛纔雷鳴那波人。
於是秋風毫無防備地下樓,然後便被從身後襲擊了。
然後她再也沒看到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