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宮清城又補充,“都是我教導有方,我們家豆豆才這麼識大體,以後你們誰生了孩子我免費送教程。.。.。.”
溫簡吐舌擺手,“那還是算了,我兒子要跟你一樣這麼腹黑,那我寧願他是個笨蛋!”
餘正雙眉緊鎖,“這話我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
有希望自己兒子是個笨蛋的媽媽嗎?
“反正我不管,誰要是把我兒子教得像宮清城,我就找誰拼命,誰都別攔我!”溫簡和宮清城的樑子早就結下了,所以和他說起話來也就沒了顧忌,也不怕得罪他。因爲她也看明白了,宮清城雖然一直是高冷的樣子,但他愛夏末,故而也愛烏及屋,連她的朋友也能包容。再加上餘正和宮清城這麼鐵的關係,就算溫簡故意和宮清城擡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不過溫涼不能讓溫簡這麼沒大沒小的,於是厲色看她一眼,說:“還沒喝酒就醉了,我看你還是別喝了,省得待會鬧出笑話來。”
“哥,你也別急着教訓我,咱姐夫是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姐夫,你說是不?”
溫簡這態度變的,讓在座各位均是措手不及。
前一刻還在攻擊宮清城,後一刻就已經親熱的叫姐夫了,溫簡什麼時候是這種變臉跟變天一樣的,怎麼在座的人都不知道呢?
溫簡一言讓人大跌眼鏡,同時也讓宮清城明顯的不適應!
以前只知道溫簡這姑娘敢說敢作,風風火火的作風與夏末的溫婉賢惠完全是兩碼事,但此刻聽到她一口一個姐夫的叫,宮清城瞬間覺得,這姑娘分明就是個心智還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嘛,跟他家小豆豆也差不了多少了。於是他索性接過話頭說:“嗯,說得對。”
溫簡哈哈大笑,“我就說嘛,姐夫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哥,看看咱姐夫這胸襟,這氣魄,那可是真正的大氣!”
好吧,衆人是徹底醉了。
溫簡不僅把牆頭草的個性發揮到了極致,拍馬屁的工夫也日漸精進了,看來真是應驗了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嫁給餘正這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把餘正那套深刻理解並領悟了,的確是孺子可教啊!
偏巧這幾句話對宮清城來說還真是受用,宮清城心情大好,看着餘正說:“跟着我時間長了,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餘正只能謙遜地順杆爬,“都是姐夫教導有方。.。.。.”
溫簡一口一個姐夫地叫,沒想到餘正也能開口叫姐夫,葉離和夏末忍不住的笑,夏末終於忍無可忍了,插話說:“都是自家人,咱們能不能別這麼客套拍馬屁了?也不嫌累得慌。”
葉離也附和道:“以前不知道阿簡這麼巧舌如簧呢,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溫簡明知葉離真正所指,倒也不臉紅心跳,放開嗓子說:“嫂子,你乾脆就說我八面玲瓏圓滑世故得了,說那麼含蓄我倒不習慣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放聲大笑。
溫簡併非如她自己所說八面玲瓏圓滑世故,她不過是性情直率,沒心沒肺罷了,在座的都是家人,自然瞭解她的秉性,也就不會在意她脫口而出的話。
家裡的氣氛活躍而溫馨,從前這個家裡只有溫涼和溫簡兩個人,歡聲笑語對於他們來說是十分奢侈的事。但自從與夏末相識之後,這種情況就慢慢的發生改變,這種改變持續到現在。一個只有兩個人的家庭演變成如今的一大家子,溫涼看着這一幕,眼眸裡是濃濃的欣慰之意。
他一個人的放手,換來這麼多人的和樂融融,這份放棄於他而言,是值得的。
何況,當他接受葉離的心意之後,他才知道這些年葉離爲了他付出過多少。回首自己當初苦苦追求夏末而不得時的心痛之感,他才徹底明白葉離這些年有多痛苦和孤寂。他們同屬於追逐的那一類,他們對追逐的無奈深有感觸,所以,當他真正放下心結接受葉離之後,他加倍珍惜葉離,對她疼惜有加。
只是,在經歷過對夏末轟轟烈烈的情感之後,現在的他似乎內斂了許多,縱使珍惜葉離,卻也把那份濃烈的感覺藏於心間,在與葉離相處時,他們大多時候很安靜,各自忙着手頭的事,縱使什麼話也不說,卻也感覺到安心。這樣的相處模式,讓他們有老夫老妻的感覺。
或許,是因爲他們相熟多年,彼此之間都已經相當熟悉。
又或許,是因爲他們早就過了年輕男女你儂我儂的時期,像如今平淡而心安的相處方式,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合適的。
飯後,大家開始了自由活動。
說是自由活動,其實活動的場地也還是在溫家,只不過豆豆小盆友不是能安安靜靜坐着的人,吃了飯之後她就跑去花園裡玩了,溫簡是孩子心性,也跟着出去和她玩,餘正陪伴在側,跟個大小孩似的和她們追逐玩鬧着。
溫涼和葉離則去了偏廳裡,兩個人一人捧着一本書,安安靜靜地看着,愜意地度過溫暖和寧靜的午後時光。宮清城則和夏末在正廳裡坐着,因爲是在溫家,宮清城顯在沒有在自己家裡放鬆,整個人線條崩得緊緊的,爲了保持形象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就把自己拘謹着什麼也不做了。
夏末看着他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因爲宮清城這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傢伙,要是被夏末取笑了,那他可能就頭也不回的直接衝出去了。
所以,夏末得怒力憋着,還不能憋出內傷來。
只是,坐在偏廳裡的溫涼只要一轉頭就能透過偌大的落地玻璃看到這邊的場景,當他擡頭幾次看到宮清城正襟危坐的畫面時,他合上書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陽光的籠罩着散發着一種光輝,讓葉離也不由得朝他看來。
“怎麼了?”她的聲音很輕柔,在他面前,她完全卸下女強人的精明能幹,小女人性情表露無遺。
“我去和他聊聊。”他看向宮清城。
葉離和他的默契已不能用言語形容,她莞爾一笑,起身走到他面前,輕挽着他的手臂,說:“正好,我想和夏末聊聊天,我們一起過去吧。”
溫涼輕應一聲,兩人便相攜着出去。
宮清城聽到了腳步聲,並沒有回頭,仍是端坐着,十足安靜美男子的模樣。
葉離率先走過來,朝夏末伸出手,“夏末,我們出去走走吧,外面陽光好,適合散步,這裡面悶得慌,讓他們男人待着去。”
夏末面帶笑意地和她牽着手,離開時不望回頭對緊崩着的宮清城說:“我出去看看豆豆,你們聊。”
說完,夏末和葉離相視而笑地走了。
屋子裡頓時變得很安靜,靜得都能聽到兩個大男人的呼吸聲了。
氣氛如此壓抑,溫涼在宮清城對面坐下,宮清城仍是一副冷傲的模樣,目光並不看向溫涼,而是看向別處的某一點,高冷得讓人難以接近。
溫涼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在意,喝一口濃濃的普洱,聲音沉穩地說:“其實你不用一直對我有敵意,我現在已經徹底放下夏末了,我早已經接受你們在一起的事實,我會真心祝福你們。”
溫涼的開誠佈公讓宮清城有一瞬間的詫異,但這份訝異稍縱即逝。
他的神情凝肅,並不領情:“沒有你的祝福,我們也會很幸福。”溫涼不禁噗嗤笑出聲來,他這一笑,讓宮清城很不爽,“笑什麼笑?”
溫涼笑意更甚,“其實,你的外表與你的內心不太相符。”
言下之意,你一個堂堂的董事長兼總裁,心胸這麼狹窄真的合適嗎?而且能說出這種話來的,分明就是還不夠成熟的小孩子嘛。
聰明如宮清城,當然明白溫涼言下所指,他也不急不惱,而是淡定地說:“你不用和我說這麼多,我和你,是永遠都不可能成爲朋友的。今天過來吃飯,純粹是看餘正的面子,至於你,最好還是快點結婚,省得你家妹子擔心。”
其實是你宮大總裁最擔心吧?
溫涼溫和地笑了笑,並不說話。
雖然向葉離求了婚,但是婚期還沒有提上日程,因爲他們兩個人都覺得要享受一下戀受的狀態,而現在的狀態,他們非常滿意。至於和宮清城能不能成爲朋友,溫涼並不是那麼強求,他只是希望,他們不成爲敵人就行了。
花園裡,陽光溫暖,清風拂面,如此美好的午後,就這樣靜靜地坐着,已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
溫簡和豆豆玩着,餘正則和夏末,葉離圍坐在傘下的桌旁,葉離拿着一本時尚雜誌漫不經心地翻看着,視線突然被其中某張彩頁所吸引,神情頓了頓,拿給夏末看:“這個,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叫妮可的女明星吧?”
夏末別過頭去看,果然看到偌大的彩頁裡妝容冷豔的就是妮可,彩頁裡是她爲某個品牌的化妝品代言的廣告,許久不曾關注過她,她倒是比以前越發的豔麗了許多。
而葉離之所以知道妮可的存在,是因爲以前和夏末聊過天,知道以前妮可曾經處心積慮的接近過夏末,所以,葉離對這樣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夏末看了看,淡淡的說了句:“是她。”
但是葉離的目光卻被她身邊另一個女人所吸引,那個女人,高挑而嫵媚,與妝容冷豔的妮可站在一起,她渾身散發出的那種成熟女人的妖治魅惑之感表露無遺,這樣的女人,通常被男人稱作妖精,或者尤|物。這樣一個光芒萬丈的女人,眼眸裡卻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揣測的意味,這種感覺,讓葉離的感覺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