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然淚眼迷濛着,好像並沒有聽清楚邵海庭說什麼,卻聽見了李延亮的名字,然後眼淚就開始無聲往下淌,怎麼都止不住。
或許酒醉的感覺這時間才反應過來,李曉然自顧自地說着話,既不知道抱着自己的男人有多火冒三丈,也不知道自言自語的這些話有什麼意義。
“對他,我總是說‘離我遠點,別來找我,我沒錢了……’我還說,‘李延亮,你就是我的錢包,別的,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你的女人有的是,如果嫌這個女兒不好,你再生一個,絕對乖乖巧巧,柔順董事,絕對不刷爆你的副卡,絕對不撞壞你的新車,絕對不燒你給別的女人買的衣服,絕對……絕對……不跟你對着幹,絕對……絕對會爲你養老……養老送終……絕對不會在你已經破產的時候……還,還說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會在看着你掉在腳邊的時候……只會華麗麗地摔倒……’”
李曉然哭得上不來氣,再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了。
她永遠不會是那個男人的乖女兒,乖寶寶。她就是個壞人,大壞人。
再後來呢喃的話語已經聽不真切了。
邵海庭看着已經在他懷裡哭到睡着的女人,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恢復意識的李曉然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痛,頭痛欲裂,一雙眼皮千斤重,怎麼睜也睜不開。
外邊好像有人吵架,只不過聽不大清楚。李曉然吃力地擡起一隻胳膊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就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個酒店超大的雙人牀上。不管多麼宿醉多麼頭痛多麼睜不開眼,李曉然立馬醒過來了。
還好,牀的另一邊沒有人。
李曉然裹着牀單下了牀,儲物櫃上擺了內衣內褲白色套裝外加一雙鞋子。
李曉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着一邊往客廳走,剛到門口便聽見一個男子歇斯底里的大吼。
“邵海庭!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邵海庭的聲音慵懶而不以爲意。
“是生是死都是自己選擇的,你不想活,我不會生拉硬拽的非要你喘氣。不過死之前,你們公司的股票我會立馬全線拋出。我保證,你那兩個兒子,你一分錢都沒法給他們留下!”
“我告訴你,我不會像李延亮那麼窩囊,也不可能像他那麼沒出息!想打垮我,下輩子!魔鬼邵,你等着瞧!我就算死,也拉着你一起破產!”
邵海庭輕笑道:“隨時恭候。Funny,送樑先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