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沒看到小妻子在房間,倒是一牀攤着五顏六色的衣服,他把椅子上紅紅的外套扔到牀上去。
紅色很漂亮,也很適合她,明媚又陽光。
浴室的門一開,裙襬一旋,小妻子哼着歌,也沒瞧着房裡有人就直接去穿衣鏡前,左看右看,再回頭看。
僵住了,嗷嗷,不知老男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淮墨倒也不嚴厲,只是說:“挺好看的。”
“嗯,謝謝顧總。”
“一分鐘之後哪件沒收好,我會直接扔出去。”他依然是聲音淡淡。
衛紫反應很快,立馬就動手收拾了起來。
他悠哉遊哉地看着她左跑右跑,一分鐘之內,把所有亂七八糟的衣服都收好了。
“明兒個回去吧!”
“啊?”
“啊什麼啊,回B市過年。” 也許他們說得都對,那麼久的事,現在也開始奔向新生活了,很多東西也要改變了。
就像紫兒,也是過去了。
怨不得他媽了,也許,這就是命吧。
衛紫有點怨念,她覺得自個真是一個物品一樣,他們說叫她往東,她就得往東,往西就得往西,纔來二天又說回去。
沒自立的人生便是這樣,她發誓,她以後一定會學會自立,自已做自已人生的主。
坐的飛機很晚,才飛沒多久她就開始打瞌睡,小臉傾靠在他的手上,細細的,柔柔的肌膚在他眼底下。
顧淮墨輕嘆一聲,拉起毯子給小妻子蓋上。
她怕冷來着,要是凍着了,要是一感冒,他麻煩更多。
一路上她有些渾渾噩噩的,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坐車回去她也是軟軟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時不時的往下一傾,再趕緊坐正。
他索性將她輕輕一抱,讓她躺在他的膝蓋上,她的小臉偎進他的手裡,他指尖下的肌膚,那樣的滑膩,那樣的燙。
索性叫司機把車開往醫院,他最最最討厭的醫院,可到門口,他沒遲疑一步地抱着她進去。
“醫生,我老婆發燒了。”
急診室的醫生找出體溫計給他:“給她先測測。”
幾分鐘之後取出來:“大概是冷的吧,沒關係,才三十八度,開點退燒藥就好了。”
他有些啼笑皆非,回去的路上下了點小雨,他一直看着窗外。
原來只是有點小發燒,原來去醫院,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難。
阿紫,他真的會走出來的。
“喝水,要喝水。”小妻子叫嚷了起來。
他輕輕地用指腹撫着她的小臉:“快到家了。”
她竟然就安靜了下來,混混濁濁的腦子貼着他的手,那種溫暖讓她暖實着。
到家他擰了巾子給她擦把臉,把藥給她,餵了點水,可一會兒她馬上就起身,竟然吐掉了。
他捺着性子再給了一顆退燒藥,命令地說:“吃下。”
她扁着嘴雙眼朦朦朧朧帶着委屈地看着他,喉嚨動了動,把藥給吃了下去。
一晚上就膩着他睡,不安地叫着:“媽媽,媽媽。”
顧淮墨開了牀頭燈看着她,一頭一臉都是汗,可是聲音,卻是這般的軟弱無力。
不能視若無睹,他嘆口氣,輕輕地給她擦去。
她拉住他的手,小臉蹭了上來,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無比依賴的樣子,他看得,有點兒着迷,真的是挺好看的,小妻子,就像小貓咪,要人保護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