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很不喜歡住在醫院,只住了二天就嚴重要求要出院,誰不讓他出院,誰就是和他作對一樣,老男人的身份特別得很,誰敢得罪他,他給別人施壓力,誰也受不住,最後還是出來了。
於是,衛紫做奴隸的時候,也終於是迎來了。
老男人龜毛啊,要求多如牛毛,衛紫終於知道以前他就是春風啊,要求算是不多的了。
可是現在看看,要求一塵不染那是最基本的。
老男人說他在養傷,要是不乾淨就會影響心情,影響了心情就影響恢復。
她頭痛,她揪頭髮,她恨老男人。
他說外面吃不好,這家屬樓裡進進出出都是他熟悉的人,天天叫外賣吃,別人會說什麼的,傳出去對她不好。
她纔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呢,她又不是個愛勞動五講四美的人啊。
衛紫掙扎着表情說:“顧淮墨,爲了讓你吃到更美味,更有營養的飯菜,我真不介意別人怎麼說我的,只要你好,別人怎麼說我都無所謂。”
顧淮墨的嘴角抽搐了下,卻是依然淡定:“這是部隊家屬樓的地方,也算是重地,不是那些小卒小販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
她有點無力了,她恨死他了,爲麼他要住到人家這裡來養傷,回顧宅去可不是很好,他媽會叫人天天給他做十全大補湯的。
尤其是他很多的要求,他一會說:“衛紫,我要喝骨頭湯。”
一會又說“衛紫,給我扇風。”
誰個說空調影響恢復的,放屁,顧淮墨其實是在折磨她。
大熱天的,他說不能吹空調,這裡也沒電扇,她提議過由她私人出錢去買個電扇回來,但是老男人說,不喜歡吹那風,不舒服。
她當場就想用菜刀劈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裡面哪根神經太高貴,電扇扇出來的風跟他有仇麼。
他還說手痛,扇風這樣的事就交給她來做。
她想,怪不得顧夫人不自個來,而是打發了她來,敢情是侍候不了這樣的祖宗啊。
喝茶不能太熱,不能太冷,扇風不能太急,不能太慢,上藥這樣的大事,她從不表示要干預,那會折騰死她的。
軍醫院每天都會派人過來看,顧淮墨謝絕所有各種原因的組團參觀,專心一志地在家裡養傷。
這會兒衛紫給他扇着風,有一下沒一下的,他不累,她倒是累了,頭不停地點地。
顧淮墨瞧了她一眼,心裡一樂,這些時間衛紫沒法鮮明起來了吧如今就像是枯了的花兒一樣,多陽奉陰爲一點他就多折騰她一下。
這三天,看得出來她快要抓狂了。
他想也夠了。“衛紫。”輕聲地叫她。
衛紫一睜開眼,瞪得大大的,手中的扇子使力地搖着:“我在我在,涼不涼。”
“得了,想睡就去睡會吧。”
“顧淮墨……。” 她一臉呆滯,她不敢相信老男人會這麼好啊,肯定是有詐。
“去睡吧。”
她警醒地說:“我還是去燉湯吧。我真不困。”
她纔不想睡得正香,讓他叫起來做東做西的,或者說他又想去洗手間,藉着行動不便這四個字,叫她扶他到洗手間去解決一些生理上的事。
有時候半夜就是這麼着叫她起來做這樣那樣的,她對着鏡子猙獰着臉,半夜做夢都夢到給老男人穿紙尿褲。
“好,即是你想做,那我也決計不會攔你的,早上那孩子的家人給送來幾隻老母雞,你去殺只燉個湯吧。”
嘎嘎嘎,什麼?讓她殺雞。
她覺得她現在就想殺人,忍啊,心字頭上一把刀,旁邊一滴淚,是她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淚。
“顧淮墨,我不會殺雞。”
“學。”他涼涼地丟過一個字,閉上眼睛小息着。
窗口吹來徐徐的涼風,有着桂花香的味道,廚房的母雞還在咯咯叫着,衛紫的頭上,還有冒着煙。
他覺得,這有點像家的感覺,家的味道了,雖然不是他的房子,可是她在,就覺得像是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