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拿了手機去進去,還是不要讓秦瑞聽到爲好,會太打擊他了。
“混蛋。”我低低地罵。
手機那邊的人,就低低地笑。
“怎麼不裝女人了?你什麼時候成了東子他老婆了。”
“請你吃飯,是真。”
“誰稀罕你請吃飯啊。”
“陌千尋,你還欠我一頓飯?”
“我什麼時候欠你飯了?”
“你欠我一頓散夥飯。”
“紀小北。”
“呃。”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無聊不?”
“還好,百忙中抽出點時間來無聊着。”
我磨牙,有種想將他掐死的衝動啊。
“好玩不?”
“挺好玩的啊,主要是打發時間。”他老實地說。
“啊。”我尖叫一聲。
他就笑了:“怎麼的了。”
“我們分手了,幹嘛還這樣子,我過二天走,也不會再回來的了。”
“秦瑞似乎沒去,也去不着,我查了他的公事,下個月有幾個大項目,必須親身出面的呢。”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民政局裡也查了,尚是已婚婦女。”
“你還查了什麼?”
“倒沒有再查什麼了。”他很老實地說。
我深嘆一口氣:“紀小北,你一年一年都那樣,我跟你說,你砸了秦瑞的車,你就必須賠,我們也是已經分手的了,各過各的新生活,你走你的路,你好也不罷,不好也罷,也是你的,我走我的路,苦也罷甜也罷,也是我的。再見吧。”
我想,還是早點回去吧。反正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再晚些回去估計不太好,肚子太大了坐飛機還是有影響的。
戴着帽子,圍着圍巾,秦瑞把東西一件件放進車尾箱裡。
來的時候簡單得很,回去,卻憑地多了許多的東西,活像我在法國那邊,就缺吃少喝買不到這些一樣,但是也是他們的心意。
東子侍候他家小子去了,他家小子不舒服,得去醫院瞧呢,他不放心妻子一個人去,叫秦瑞一定要送我到機場。
昨天晚上吃飯吃得太晚了,休息時間少了一個小時,總是覺得很不習慣一樣,無精打采的。
打着呵欠上了後座,秦瑞把車開得慢,路上的車,塞得真是多,也不知是出了什麼問題,一步步往前走着,教人可以鬱悶死。
秦瑞探頭出去看了又看:“到底是怎麼了,我打個電話去問問,這個會誤了班機的,去法國的班機可又不像在國內,一天幾次的。”
一會兒搖頭說:“我朋友說前面的路段有二貨車相撞呢,後面的車又撞上去,造成了幾車癱瘓在路中間,撞得有點重了,一時半刻的估計是走不動。
蹩得久了自然得上廁所,孕婦體質不同,再加上喝得水多了,總會去洗手間的。
找了個地方停車,我便去上洗手間,走得有點快,都快忍不住了。
方便完便出去洗手,掃地的清潔阿姨拿着掃帚從我身後過,背後有些什麼東西頂着我。
我轉身一看,嚇得渾身一冷。
分明就是一把雪亮亮的匕首,阿姨冷冷地說:“放聰明一點。”
我叫自已鎮靜,護住肚子:“你們要錢,我可以給你們,我不會報警的。”
“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兒?”
“少廢話。”
從外面再進來一個我,推了一臺車,倒是挺大的,把上面的架子取下來,冷冷地說:“進去。”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見誰?”
“還想活着,就少廢話,要不然讓你一屍二命。”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寶貝了,我再也失不去了。
她們讓我怎樣,就怎樣。
坐了上去,用膠紙封住我的嘴,把我手也纏了起來再蓋上東西就這麼推了出去。
然後就是上了車,也不知道是去哪裡,在黑暗的小空間裡,我所幸北京的路並不是那麼的顛簸,若不然怎生受得住。
重見光明,就是有陌生的一個環境了,二個黑衣人把我的膠紙撕開,我出了來扶住牆馬就吐了起來。
“倒不記得,你有暈車這麼個毛病了,我的jessica,好久沒見面了,倒是真來越丰韻了,懷孕的女人,看起來總是美,怎麼看,怎麼美。可我有個習慣,我喜歡把美的東西,扯出來染黑一下。”
紀大北的笑,如扭曲的黑暗之花,讓我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胃裡一陣噁心,越發吐得厲害了。
我鎮靜無比地看着紀大北,現在身體好了一些,也讓自已冷靜一點。
我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就是我沒有孩子,也是不可能,還有二個人守着呢,再說紀大北,那可不是簡單的人。當初的軍事學校優異畢業,哪會沒有好的體能。
即來之,則安之。
不能改變處境,就努力地去適應着,雖然現在還談不上適應吧,可是,淡然面對是最好的。
他不說他想怎麼樣,我也不問他。
就這麼淡然地相對着,相視着,然後他欣賞地一笑:“果然是我欣賞過的女孩,就是有這麼一種淡定的氣質,若是換了別人,早也就驚叫着,嚇昏過去了。”
“你太小看女人了。”尤其是當下的女人。
個個也不是林黛玉,個個也不會哭得像是淚人兒一樣了。
“孩子多大了?”他挑眉問。
我也不說,他就笑:“要不然我摸摸,想當初在軍隊裡,什麼沒有學過?”
“七個月。”
他點點頭,笑得很開心:“紀小北的。”
“是。”
“一定很好玩。”他眨眨眼,一臉的興意。
好玩,這二個字絕對可以令人聽了開始冷汗淋淋的。
“一個人的恨,要多長,多深,才能寄託一輩子,才能一輩子記住,作爲生活裡,最大的目標。”
他挑挑眉:“你什麼意思?”
“我聽紀小北媽咪說過你們家的恩怨,紀大北,你要摧毀多少的東西,你才肯罷手,催毀了呢,你又還剩下什麼?”
“你管我。”
“活在恨裡面的人,永遠不會真正的開心,紀大北,你抓我,對你沒有好處,你知道我的朋友,喬東城他是什麼人,他會咬死你,一輩子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