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淮青。”
“沒關係。”
只一會兒的功夫就弄好了飯菜,外賣也送來了,幾個相當精緻的大菜,就那盤子一看就是價格不菲到了極點。
“衛紫,洗手吃飯。”顧淮墨叫了一聲。
衛紫跳着去洗手,出來他就站在門坎邊,然後扶着她過去,拉開椅子讓她坐。
三個大男人還有衛紫吃飯,吃得有點鬱悶啊,衛風是不和他們怎麼說話,只和衛紫說。
顧淮墨時不時地,還會給衛紫夾點菜,這頓飯,吃得衛紫眼皮直跳着。
快吃完衛風就接到電話,衛夫人命令他趕緊回去。
衛風一走,顧淮青也就告辭,把空間留給小嫂子和二哥。
衛紫收拾着杯盤碗筷,顧淮墨過來:“我來吧。”
“沒關係,我來就好了。”
“你腳不方便。”
“沒關係。”
他不說話,直接抱起衛紫往沙發上一放:“坐着。”
然後就去收拾了,他認真地洗着那些碗盤,洗得很乾淨。他知道今天衛風會來,所以他出去買些東西,在下面吸菸浪費了好些時間,等再回來已經有點晚了。
其實他倒沒想在家裡吃飯,請衛風在外面吃就好了,只是看淮青在做飯,他就打電話叫人送外賣過來。
昨天下午,他有去接衛紫的,過年哪會讓她一個人在那兒,結果護士說她讓人接走了,那個人還是她的二哥。於是他去衛府接衛紫了,衛風氣恨地說那些話,然後出手揍他,他沒有還手。衛風說得對,讓衛紫哭的人,都不配衛紫。
他把主臥收拾空了,心情,卻是有點亂了。
亂得不是他現在說收拾,就能收拾好的。
嘩嘩的水刷過手,他靜靜地看着,把碗擦乾淨放在消毒櫃裡。
衛紫收拾好桌面就去洗澡,有點不方便就坐在浴缸旁邊慢慢洗,他做完了廚房的事就去了書房,似乎人一走,她和他,又變得無話可說起來了。
她繼續躺在沙發上,玩着衛風送的手機,躺着看一條條的信息,都是拜年的。
還有一條信息是顧淮景發來的,他說:衛紫很抱歉,把你牽進我們夫妻的吵架中來,你別和淮墨生氣,淮墨他是真心疼你,愛你的。
衛紫就有點迷惘了,他們都說他是真的愛她,可是什麼纔是愛呢?
可是爲什麼,她現在感受不到呢,他把主臥的東西清空了,但是雲紫卻還是活生生的在他心裡,他們都不知道有一個雲紫,讓顧淮墨永遠都放不下的嗎?
“別躺在沙發上,要睡去牀上。”他出來說了那麼一句話。
衛紫擡頭看了看他,又躺回去。
牀,回哪張牀?他說主臥已經弄好了,什麼都是新的,她可以住了。
她從來就沒想過去侵佔,他的態度,讓她很難受,她知道這話說出來,必定會有一個過程的,卻不知道過程,是如此的難熬。
“沒聽到嗎?衛紫。”他拉長了聲音。
“我沒想睡。”她淡淡地說。
他氣上來,也沒理她。
如今她還想要怎樣呢,怎樣纔會滿意呢?
他出去,她在家裡,無聊得想尖叫,索性就拿小錘子來敲着腳上的石膏,一片一片地剝,剝下的那就是片片的寂寞,到傍晚居然讓她全敲了下來,她細小的足部還有點腫,有點紅,腳腕那兒動動,就會很痛。
跳着去上洗手間,出來一開門就看到顧淮墨回來了,在冰箱裡翻着東西。
他把菜拿出來,瞥了眼衛紫,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再想想才知道,冷聲地問:“石膏呢?”
“我拆了。”
“你是真的無聊嗎?”自個拆,她就不怕弄傷她自個。
她還真的點點頭,他氣不打一處來,她就這麼想讓他煩心嗎?還嫌他現在還不夠煩的。
衛紫的手機響,打破了現在有些僵的氣氛,趕緊過去接。
“新年好,小紫妹妹。”神清氣爽的半路子哥哥打電話來了。
衛紫忍不住笑:“冷亦安,你也出院了。”
“你不在那兒,我還能住得下去嗎?”
“說什麼呢,關我什麼事,你石膏拆了沒?”
“沒呢,你呢。”
衛紫就得意起來了,看着輕便的腳,那個得瑟啊:“我啊,我拆了,下午閒着沒事做,敲啊敲的,就自個拆了。”
“啥時候過來,哥哥的給你拆唄。”
“滾,誰要給你拆你的臭石膏了,冷亦安,你的車修好了沒有?”
“怎麼,妹子你看得上我那車啊,我送你便是。”
“不是,我只是問問,我還不會開車呢,哪敢要你的車。”她有點心裡內疚啊,把他的車撞壞了,居說名車修起來,那可也是天價的。
“不會開車沒事,你有空了,腳好了,我請個私人教練教你。”
衛紫給他哄得笑逐顏開的:“那好啊,謝謝你了。”
“去去去,咱們之間還談什麼謝的,妹子,在家無聊着,不如晚上我請你去看電影唄,今天晚上好像有什麼的開演,我聽人說還不錯,對了,我們家有投資的。”
衛紫看一眼在廚房裡切菜的顧淮墨,還是搖搖頭:“不去了,天太冷了。”她不想惹他生氣。她現在大晚上和別的男人出去,顧淮墨會樂意纔怪。
“那明兒個再去也行,閒着也是閒着,是不是?”
衛紫想到顧淮墨頭些天說,初二顧家有個宴會,雖然二人現在鬧冷戰着,但是應該還是要去的吧。也拒絕冷亦安:“明兒個我也沒空呢。”
再天南地北亂聊一會就掛了電話,顧淮墨在廚房裡炒着菜,燈光與油煙在他身上襯得他很柔和,明明相離得很近,她卻感覺很遠。
跳進去去拿碗洗,他卻說:“我來。”
她站在廚房裡,只覺得拘束,他不願意和她說話了。
心裡微微嘆一口氣,還是單腳跳了出去在餐桌上等着吃飯。
他給她裝了碗湯,油膩膩的雞湯衛紫一看就沒有胃口,喝了二口就不願意喝了,碰也不碰,夾了點菜吃:“我飽了。”
他也不說話,反正就是扒着他的飯,像飯有着無盡的誘惑力一樣,誰也不能讓他移開視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