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妹,就是太傻,纔會相信你,要不然衛紫現在會這樣嗎?現在好了,衛紫的孩子沒有了,你也不用覺得我們家衛紫是個負擔,你走吧,我們不需要你了。”
顧淮墨覺得今天他的忍耐力,真的不是很好,現在聽了衛風的話,又想揍他了。
他並不是一個很暴力的人,也不覺得暴力會是一件好事。
他無由來的,就是想對衛風使用暴力。
“衛紫是我的妻子,一輩子就是,衛風,我沒有把她照顧好,是我的不對,我讓她對我沒有信心,也是我的錯。但是你聽着,衛風,我不會放棄衛紫的,衛紫你也給我聽着,把你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都給收起來,我知道沒有孩子,你很難過,話呢,我現在最後說一遍,你們都給聽得清清楚楚的。我愛衛紫,我不會放開她的手,是她的錯我也不放,是我的錯,我也不放,你們可以把你們心裡的小九九,都收起來了。”
這一番話,說得是霸道至極啊。
同時說出來,也讓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纔個太是心疼她,憐惜她,知曉她是傷心,不知怎麼安慰着,她卻是說什麼分手的,叫他心裡鬱悶了一大口氣的。
現在說出來,痛快了。
衛紫看着他,他還挑起眉毛,氣勢很強地看她,用力地笑了笑。
可是那受傷的臉,那糾結的笑,讓他看起來那有些勝利的笑意,看起來就二個字:猙獰。
“愛是什麼東西,不要隨便就拿愛來說什麼?”衛風暴燥起來。
顧淮墨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愛情這事,跟沒有真正愛過的孩子,是說不通的。”
衛風幾欲跳腳:“你說什麼,你說我是孩子。”
“在我眼裡,二十五歲以前的都是,不成熟,任性,自作主張,自以爲是,囂張,目中無人。當然,我妻子除外。”
衛紫靜靜地看着點滴,聽着他們吵架。
心裡有一點點暖暖的東西,慢慢地流了進來,隨着血液,慢慢地暖和着她的整個身體。
他霸道地說,他愛她,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開她。
而她以爲沒有了孩子,她和他,也就完了。
再擡頭看他,他還是笑,笑得地樣的用力。
衛紫看得很痛苦,輕輕地嘆了口氣。
顧淮墨聽到他嘆氣俯身下來:“衛紫,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你笑起來,很難看。”
“那你會再胡思亂想嗎?”他愉快地問她一句。
他覺得小妻子,真是個很單純的人,他對女人是比較粗枝大葉的,如果她多愁善感心思細膩得不得了,他想,他鐵定真的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幸而,她不是。
就這麼一句話,他知道衛紫放下了心。
衛紫輕聲地說:“會又怎樣,不會又怎樣?”
“不會我就不對你笑了,會的話,我就再對你笑,難看麼糾結死你。”
她忍不住地笑了出來,二哥在耳邊叫:“衛紫,別上他的當,男人最擅長說甜言蜜語來騙女人的了。”
她想,老男人真的不太會說甜言蜜語的,在他看來,那些話就是毒藥,叫他說就要毒死他一樣。
顧夫人還是送來了補湯,卻是沒有往日那樣關切的神情,把湯擱在桌上,輕聲地嘆息:“真是的,好端端的,怎麼就流了呢,我都看好了很多小孩子的衣服,有很多都是小男孩的,哪怕是個女孩兒也好啊,老爺子喜着呢。”
長吁短嘆的,是真的心疼啊。
衛紫就靜靜地聽着,心想顧夫人還真的是很懼怕於顧淮墨,顧淮墨私下裡也許說了她,她便沒有往時那樣的反應了。
顧淮墨對她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她也騙不了自個,顧淮墨現在像是怕她逃了一樣,家也不回,也不休息,就在外面守着。
“衛紫啊,你也不要多想什麼,合着我們和這個孩子,還沒有那麼多的緣份,養好身體之後,以後再生一個吧,老爺子也很難過,身體不太舒服的,醫生建議他在家裡在好好的休息,不要再出門走動。”
衛紫輕聲地問:“老爺子現在身體很不好嗎?”
“是真的不太好,淮景啊,一直讓老爺子怒火攻心的,老爺子很喜歡你,說你失去孩子也難過的,讓我熬些湯過來給你們補補。”
“媽,我以爲。”她咬咬脣,沒有往下說。
顧夫人嘆口氣:“孩子是當然在乎的,不過算了,這些是講究緣份的,衛紫啊,你也不要往心裡去,以前或者是有些什麼不好的,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媽得先回去看着老爺子了,他啊,一天不看着,就不吃藥,幸好幾個孩子都不像他那樣,你把湯喝了,也好好的休息一會。”
“嗯。”她輕應一聲。
顧夫人給她拉高點被子,這纔出去。
看着她感覺她現在有點憔悴,畢竟也是老了,而且老爺子的身體估計沒有她說的那麼樂觀。
顧夫人出去,顧淮墨就進來了,鬍子越發的黑青了,倒是還是帥得一塌糊塗的,正像現在流行的什麼邋遢頹廢的美。
他倒了湯出來,吹了吹:“趁熱,油氣沒有那麼重,多喝些吧。”
她喝了二口:“不想喝。”
“那就擱着吧,想喝了我再去熱好了。”
“你喝吧,不要浪費了。”
“……這是給你補身子的,補氣補血的。”他一個大男人,不適合喝。
衛紫轉頭,不看他。
她想起了那時候給他喝的阿膠湯,現在顧淮墨不上當了。
“給你換片紙巾吧。”
衛紫臉紅了:“不用,我自個來。”
“沒事,我是你老公。”
“不許。”越來越是臉紅。
顧淮墨照顧她,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親自給她換那個紙巾。
她起身坐着:“沒有什麼事的,又不是生產。”
其實也不用在醫院裡守着,但是,他強烈要求要住下,要好好地讓她的身子恢復到最好,就邊他的朋友楊醫院,也覺得他是在題小作着。
他還震震有詞地說:“衛紫的事,都不是小事。”
衛紫進洗手間去換了紙巾,小產,讓她斷斷續續地像是來月經一樣,不多,醫生說這樣很快就會乾淨的,因爲她不是生產,而且孩子的月份也還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