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欠本少爺的。”他雙手抱胸,一副我要是敢抵賴,他就整死我的兇惡表情。
我揚起頭:“我會還,光明正大地還,不是讓你牽着鼻子走,紀小北我想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惹上你可能是我最大的錯,但是,不代表我的人生,可以任由你亂上色彩,你有什麼資格。”
“你怎麼還?”他問我。一邊抽出件衣服,自在地扣着鈕釦。
“一點一點地擠出來,總是能還的,我不會欠你什麼的,紀小北。我知道你不差錢,你就是閒着蛋痛玩興趣,但是我沒興趣,也沒時間,錢是這世上最簡單的東西,只要勤奮,就能還。”我會努力賺錢的。
“十年八年?”他挑起眉:“你那工資,呵呵。”
“紀小北,你少看不起我。”我只要一個電話,多的是人幫我還債,可是那些我,我一個也不想去打憂。欠錢容易,欠人情債最難。
他閒閒地穿好衣服:“我把你的房子退了,工作也給你給辭了。”
我想撓牆,我更是氣得只能深呼吸,調整自已的心情:“紀小北,你真討人煩,你以爲你是誰,誰讓你插足我的生活。”
他霸道地說:“有時候,想插足就插足,小爺要做什麼事,從來沒有人左右得了,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以後你住在這裡吧,侍候小爺舒服了,小爺不僅不要你的錢,還給你錢用。”
可笑,真可笑。
我走到他跟前去,狠狠地朝他的小腳上踹二下:“你是要保養我嗎?紀小北。”
他樂了:“你可以不這樣想,你欠我債,你用這樣的方式還,也挺好的。保養也不是不好,但是保養是要有別的服務的,如果你不介意,小爺我肯定更樂意。”
我怒得笑了,跟紀小北講道理,我就是個傻蛋兒。
這傢伙高傲,哪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他曖昧地笑:“千尋寶貝,保養挺好的哦。有鑽石,有名車,有房子,有衣服,還可以紆解生理的慾望,千尋寶貝那晚的熱情,可見……。”他停下話,沒再說下去。
“敢情你要保養我,我還佔便宜了。”
他微笑:“你要這樣想,也可以。”
“滾,你大爺的。”又想踹他了。
我暴燥地走,看到桌子踢二腳,結果卻踹得自個腳尖痛,捉住了輕揉着,感覺好生的委屈。
紀小北皺了皺眉頭:“陌千尋,你脾氣也真不好。”
“誰告訴你我脾氣好來着,我現在看到你一窩子火,紀小北,你信不信我點火燒了你的房子,我可不是信男善女。”
“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一個小公寓麼,能博得紅顏一笑,倒也是值的。”
他是一點也不緊張,真是把我吃死了,太可恨了,我長嘆一口氣,走到窗邊去,大片的落地窗外面是暖和的陽光,滿城的柳絮在飄飛着,我心如柳絮般讓風吹得如此的凌亂。
他穿好衣服過來拍拍我的肩頭:“我去處理些事,這是密碼鎖,陌千尋的拼音。”
我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瀟灑地開門要出去。
我也擠了出去,誰知他不會誆我呢,同一電梯裡,他對着鏡子笑,我卻是板着一張臉。
一出公寓,看到他往東,我就往西,總之我就是不要與他同路,北京這麼大,焉會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可是……我又有些覺得心裡不安實,紀小北就這樣放任我走,他要是沒有絕對的自信,他會這樣放我離開?
要是他再找回我,還押着我去輸液吊水一星期,讓我債上加債嗎?我的確是怕死了吊大瓶的鹽水,吊完一瓶手就麻痛一天。
我坐在超市外面的木座椅上,咬着一支雪糕吃,陽光下的柳絮,像是透明的一樣滿天飛舞着。看上去很浪漫,對很多人來說,也是一種災難。
刻意地一坐,就是大半天,一吃就是十多支。
最後有些喘息不過來就躺在坐椅上曬着陽光,鼻子開始難受死了,也開始喘不過氣來了。
天空,終於陰霾了下來,卻不是因爲天黑,而是有人擋住了我的陽光。紀小北的味道,總是那麼的獨一無二。
我脣角一抹笑,挑畔地看着他。
“十三支雪糕。”他輕描淡寫。
“是又如何,關你什麼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出院的時候醫生交待,不可以吃生冷的東西,還有,傳說你有些哮喘,這空氣……嘖嘖,陌千尋,我要是你,我就把刺收起來。”
“滾,誰要你管,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偏就吃生冷,我還在這樹下躺着。
“厲害啊,陌千尋。”他的笑容有些冷,彎腰就將我抱了起來:“咱再去醫院吧,北京最好的軍醫,開個一年的房間,讓你住個夠。”
我跳下來,不讓他抱:“紀小北,你有病啊,你幹嘛要管我。”
“小爺就喜歡管你,你怎麼着。”他一臉的橫霸。然後就掏出電話,拔了號碼:“小沈,是我,呃……在你們醫院,給我訂個豪華套房。”
“你有病,紀小北。”我倒回去一把搶下他的手機。
誰要去醫院,我纔不要去,我討厭死那些味道,討厭死那裡的無助。
他也不介意,一手攏住我的肩頭往前走。
經過垃圾桶的時候,我順手就將他的手機往裡一扔,他挑眉笑了笑,竟也沒有半分的責備。
仍然是他的小公寓,我依然是吃敗的一方。
他叫來了醫生,醫生給我開了藥,我棄之不顧,顧小北一邊翻着文件,一邊淡淡地說:“咱們的千尋不吃藥也沒有關係的,沈笑,給她打針吧,打足一個星期的量,打屁股的。”
我瞪着他看,他卻把我當不存在。我吞下心口的惡氣,倒了水來數着藥丸一個個吞了下去。
他一邊看文件,一邊卻笑了。
這惡霸笑起來,真是過份的好看,好一個衣冠禽獸啊。
吃了藥就有些困,乖乖把他叫來的食物吃了點就去睡,還把門給暗鎖了起來,可等我睡醒了一覺起來,發現外面還有燈光,竊竊私語地說着什麼事。
我豎起耳朵聽,莫不是他找人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