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讓家長來領人了,誰的底氣也不是那麼足,衛紫這麼一說,便都出去。
她等了好一會,外面的人叫:“衛紫,出來。”
她出了去,看到顧淮墨黑色的襯衫與西褲,襯出格外冷沉與強大的氣場,本來還想着自個沒有做錯什麼,怕什麼的心思,可是一看到他,心裡就開始漸漸生出了些畏懼的感覺來。
“顧先生,在這裡籤個名就可以走了。”
顧淮墨看了衛紫一眼,也沒有說什麼,簽了個名。
“顧先生,你該好好教教你女兒了,小小年紀不學好,還混夜店,還打傷人。”
顧淮墨點點頭,眼眉有些冷意:“如果是你女兒或是妻子在夜場受這些欺負,你希望她如何做?你們收着納稅人的錢,保護市民與弱小正義,這是理該的事?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是你妻子在別的地方讓這些人逼着欺凌着,你是不是要回去好好管教她,叫她不得反抗,少招惹是非。”
一席話,說得那個警察臉有點紅。
顧淮墨站了起來:“這位是我的妻子,她十九歲了,沒人規定十九歲的人就不許去夜店,更沒有規定被人欺凌不許反抗。”
他牽着衛紫的手出了局子,已是子夜時分了,不復白天的繁華與燥熱,涼涼的風在夜裡輕拂着。
衛紫心裡有些暖乎乎的,總以爲他會教訓她,可是他卻說那樣的話。
“顧淮墨我……,半夜讓你過來,實在是對不起。”
顧淮墨冷着一張臉,半句話也不說。
“顧淮墨,你很生氣嗎?不過我不會爲我做的事而道歉的,我說的對不起,就是讓你半夜來這裡領我而已,你也看到了,我衛紫就是這麼囂張,就是這麼張揚兇悍的一個人,我連個男人的頭我都敢砸破,你要的妻子不是這樣的,咱倆趁現在還有得回頭,趕緊要怎樣就怎樣。”
“你是想怎樣?”他冷冷地問了她一句。
“你給我個休書吧,咱們還沒有去領證,倒是省去了很多的手續。”
她揚起頭,一臉的桀驁不馴。
夜風將她的一縷頭髮吹到臉頰上,那張小臉,帶着清冷與倔傲,在夜燈裡變得讓人憐惜。
顧淮墨只是說:“我車在那兒,你等會。”
一路上的車輛甚少,林玉關切地打電話過來問她:“衛紫,現在你出來了沒有?”
“嗯。”
“是你爸爸還是你的誰來接你的。”
“改明兒再聊吧。”
她掛了電話,看着車子上了高架橋纔出聲:“這不是回顧家的路。”
“回顧家?你拉下鏡子看看你自個的樣子,你是嫌老爺子的心臟承受力太好嗎?還是想去面壁思過一個星期。”
“我怎麼了?”她擡起臉,傲然地說:“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你自個看。”
她把假耳釘取下來:“又怎麼了,我衛紫沒偷沒搶。”只是臉青一塊黑一塊,頭髮也亂糟糟的。
“還敢逞能說話。看看你穿成什麼樣子,就這樣,別人不對你們動邪心,對誰動?”
她卻倔強地說:“我穿這樣怎麼了,我犯了什麼錯啊。”
“還嘴硬,回去把道德經給我抄一篇,沒有抄完,就不許睡覺。”看看她衣服這麼的露,裙子這麼的短,看着他就覺得一肚子火。
“我就這是樣,你看不習慣,你就趁早叫我滾,我不會不習趣的,我也不會纏着你不放的。”
這樣的衛紫,有點自曝自棄,有點掩飾。
他也不跟她說什麼,這年頭出事還這麼惡霸的女人,他倒還是第一次見。
車子開回小家,板着臉上了去,他開了燈:“去把自個洗乾淨,再來抄道德經。”
她一聲不吭,先回房去把指甲擦乾淨,卸了妝再去洗澡,乖乖去書房抄了一點就趴着睡。
沒勁啊,奇怪了,老男人怎麼不罵她,在局子裡還爲她說話來着。
門吱的一聲,輕輕地開了。
她裝睡,反正家裡除了她不就是他。
可是下一刻,一隻手就抱住她的腰,她一擡頭就讓他吻了個正着。
“唔。”
他一手按住她的細腰,讓她半點動彈不得,壓制着,盡情地吻着,強索着。
直到她有點窒息,快要呼吸不了,他才放開她。
“如果我是那些男人,我就不會這樣停下,女人在外面,不管什麼時候都別自以爲是,拿着二個酒瓶又怎麼了,若是遇上我,你就是扛把刀,一招之下我也能把你壓得死死的。”
“你。”衛紫氣得要命。
“好好冷靜地思考一下,不是次次都會這麼好運剛巧警察過來的,社會的黑暗,你懂個屁。”
“關你什麼事?”
“看來剛纔吻你,還沒有讓你清楚地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她說呢?
“解除關係啊,顧淮墨。”
“你就少做夢了,我顧淮墨要麼不娶,娶了便不會輕易又離。”娶了又離豈不是多此一舉。而且顧家多少代,也不曾有過離婚之事。
小妻子的自我防護,倒真的是挺強的,口口聲聲叫他讓她滾,她心裡委實也是因爲有些虛。
還小,怎能去計較這些,長大些她就懂事兒了。
他回房去休息,折騰到這大半夜的,倒真的是累了。
一會兒衛紫也回來,一手悄悄地,悄悄地就擱到了他的腰間,然後指間掐着他的腰就狠狠一擰:“顧淮墨,你咬痛我了。”
“誰叫你不合作。”
“掐死你。”她嗷嗷地叫。
“衛紫。”他淡淡地說:“我不怪你,我顧淮墨的妻子就是要有這麼一個膽量。”
她的手勁,驀然地鬆了下來。
拉起被子把自個包住:“關我什麼事,我要睡覺了。”
唉,怎麼辦,好像挺開心的咦,裂開脣在黑暗裡無聲地笑着。
別人都訓她,說她,指責她,可是顧淮墨卻說她做是對。
本來,她也覺得自已沒有做錯。只是在太多的常規之下,被種種的教條束縛着,很多時候就連自已也分不清,是對了還是錯了。
真有點可憐兮兮的,老男人還來秋後算帳的,親自整理她的衣服,把他認爲穿不出去的全都扔了。
小背心,小吊帶,小短裙,統統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