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話還未說完,電話已被切斷。
蘇桐看着那發出一片忙音的手機,冷冷一笑,扔下手機,將自己撂倒在牀上,隱約一年前的一些畫面在腦海裡閃現,原本清秀的眸變得猙獰突兀,粉拳緊攥。
沒錯,蘇家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爲她!
這些年來,這句話她聽了無數遍,說無數遍,可每每耳畔邊響起這句話時,她就沉侵在無法自拔的自責中!
可她絕不會讓蘇家就這樣下去的,絕對不會……
她發誓!
過了好半響,才見她的情緒逐漸轉變過來。
不管發生什麼事,日子總是要過的。
以前她爲彌補自己所虧欠蘇家的一切,所以心甘情願淪爲舞女在夜笙簫的臺上盡顯嫵媚風情,可如今的她已跟顏如玉達成交易,雖然殷天絕的闖入是個意外,但‘言而有信’這四個字的含義她是懂得的,所以她要去尋找別的工作,否則別說哥哥蘇墨的醫藥費,就連她自己的生活費都是問題。
但如若脫離夜笙簫,再找如此高薪的工作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想到這裡,蘇桐隱約有幾分煩躁,突然她想到了喬娜,已一個星期沒跟她聯繫,不知她近況如何?果斷拿起手機撥通了喬娜的電話,電話響了很長時間,直到那邊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sorry……”這機械化的聲音時,蘇桐這才掛斷電話,不用說,喬娜一定在忙。
蘇桐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思索着自己工作的事情,只覺得心煩難耐,最後直接從牀上跳起,抓包出門。
蘇桐先是在社區門口的報亭買了一份工作報,看着報紙上那玲琅滿目的招聘信息,只覺得眼花繚亂,找了一安靜的公園她拿筆圈出了幾份有關服裝設計方面的工作,但當打電話過去仔細諮詢過後,蘇桐就氣壘了,因爲他們給應屆畢業生的工資基本上都在1500塊錢左右,這點錢根本不夠承受蘇墨的醫藥費,當即蘇桐只覺得一陣心煩頭大,要知道她還沒畢業,沒經驗沒能力沒業績,想拿高工資那是癡心妄想,可每個月哥哥的醫藥費都在5000,如若每個月拿不到5000以上的工資基本上不予以考慮,可是……難不成要讓她從拾夜舞這條路,就算她想,可她已答應過顏如玉不在夜笙簫出現。
等等,她是承諾那晚之後不會出現在夜笙簫,可沒說不出現在別的夜店啊,想到這裡的蘇桐當即注意拿定,而就在這時,包包裡的手機聒噪的響了起來,在看到熒幕上閃現的喬娜二字時,蘇桐趕忙按下接聽鍵。
“喬總,你好!”蘇桐打趣道。
“我說蘇小姐你能不挖苦奴家嗎?你再這樣說,奴家都該哭了!”
喬娜那調侃的聲音惹得蘇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一個星期沒聯繫,公司打理的怎麼樣了?”
“我喬娜出馬一個頂倆你說是不,再不行這不是有你做堅強的後盾嗎?”
聽到這妮子還能開玩笑,蘇桐原本的擔心放下不少,正欲要開口,只聽電話那邊傳來一女人的聲音。
“喬總,你今晚八點半跟劉總要洽談最新的貨物供給事宜,過後要去廠子裡參觀指揮!”
“我知道了。”
“好的喬總,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桐兒,我……”
喬娜正準備開口只聽蘇桐道:“喬娜,我知道你要去忙,不要管我,趕快去吧,注意點身體,你本就不愛好好吃飯,如今忙起來一定更顧不上,但不管再忙記得吃飯,如若身體不好,拿什麼去拼?”
“桐兒,放心,我一定會從新將喬氏支撐起來的!”喬娜字裡行間很是鏗鏘有力。
“我相信!”
掛了電話蘇桐這才發現黑夜已經悄無聲息中籠罩了整個城市!
站起身,看着那在霓虹燈裝扮下的城市,粉拳緊攥,牟宇間跳躍着一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內心高亢的聲音喊道:“加油!加油!!加油!!!蘇桐你一定可以的,再多苦難你不都扛過來了嗎?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卡殼?你難道沒看到明天在跟你招手、希望在跟你招手、成功在跟你招手嗎?”
在那一片自我打雞血的亢奮中,這一刻,蘇桐的阿Q精神無比飽滿。
蘇桐在小攤上吃了一份炒河粉,便開始了工作找尋。
當她回到自己20平小房子時已是深夜,拖着疲憊的身子顧不得洗漱便扔在了牀鋪上,一張小臉略顯鬱悶。
今天晚上蘇桐前前後後去了有10家夜店,可沒有一家適合她紮根生存的,不是價錢的問題就是工作環境的問題,他們所遵從的一條宗旨的就是‘顧客是上帝’顧客所提的一切要求你都必須滿足吧,包括某些污穢的條件。
畢竟夜店對於年輕而言就是釋放壓力大玩一夜情的地兒,他們不是來買氣受的。
白叔曾經就跟她說過,這個圈子是骯髒污穢的,但她如若執意踏入,他不阻止,因爲他會給她創造一個獨有的圈子,而且是乾淨不沾染絲毫雜質的。
如今脫離了白叔的庇
護,她果真在這條道上走不下去。
蘇桐雖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一番掙扎後,從牀上跳起,將筆記本抱入懷中打開,連網,雙擊點開IE,然後上了某就業網。
……
接連三天蘇桐在夜店跟就業網站上輾轉,可都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而殷天絕也好似短暫的消失般,未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這使得蘇桐更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可接連三天的碌碌無爲,徹底打擊到了蘇桐。
就在她深陷焦躁中的時候,學校班主任打來了電話,說是下週三要回校進行論文答辯領取畢業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當即蘇桐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畢業論文?要知道從一年前他們進入大四,開始自由選企業進行實習的時候她已經到夜笙簫跳舞了。
如今寫論文,寫什麼?寫揮鞭馴獸?
蘇桐淚。
工作的事情本就一籌莫展,現在看來得徹底的往後放一放了。
下週三,也就是說她還有4天的時間。
翌日蘇桐起的很早,洗漱過後便抱着筆記本出門了,她要去圖書館找資料動筆寫論文,4天的時間着實不是很充裕,所以她必須分秒必抓,整整一天她都泡在圖書館裡。
星期天的早晨她同樣起的很早,早餐過後便乘公交車到學校圖書館,剛坐下,突然想起今天是她到殷天絕海邊別墅做小時工的日子,一想到又可能見到那男人,蘇桐就打心眼裡不舒服,內心幾經掙扎後,還是毅然將書本塞進包裡,奔出校門跳上公交車便朝海邊別墅奔去。
如今的她已經失業了,如若再丟掉這份工作,那她的生活就真成問題了。
一想到工作、生活費、醫藥費,蘇桐就覺得胸口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焦躁到極致。
幾天下來,蘇桐身上的傷口癒合不少,疤痕也逐漸消退,但仍有明顯痕跡,爲避免殷天絕擦覺出什麼端倪,蘇桐下公交後,特經過一番形象改造這才朝別墅走去,當看到那緊鎖的別墅大門時蘇桐如釋重放的長吐口氣,拿掉脖子上纏着的紗巾跟黑色大邊框眼鏡,進入大廳,便匆忙展開清掃工作。
臨近4小時的不停歇清掃,終於告一段落。
蘇桐長吐口氣,端起那先前涼好的白開水仰頭一陣咕嘟咕嘟猛灌,然後衝進洗手間洗了把臉,欲要離開時,只聽院落裡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驚喊一聲‘糟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