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阡陌,怎麼是你接的電話?”聽到電話那頭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張小沫感覺到疑惑,“你們少爺在忙別的事麼?”
“只有這一種可能了,”張小沫心想,“除非是聶星辰在忙別的,不然,他會讓秦阡陌替他接電話嗎?不會!”可不知爲什麼,張小沫的心正在以高鐵般的速度飛快地跳動着,她很緊張。
“張小姐這麼晚打我們少爺的電話,請問有什麼事?”秦阡陌依然執着地扮演着一個ai機器人的角色,只不過這一次,他是有些生氣的,“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要掛電話了,我們少爺還要休息。”
“休息!”那麼多句話裡,張小沫卻只聽到了這一句。
“聶星辰他要休息了嗎?”她急迫地問,“他還在生我的氣,不想跟我說話嗎?”腳在地上摩擦着橡膠跑道,張小沫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對聶星辰的依賴。
“不如……”她忽然提議,“不如你告訴我你們住在哪兒?我……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他?”她一邊說,卻一邊在心裡決定,“只要秦阡陌第一時間告訴我具體位置,我便馬上跑過去,哪怕聶星辰不願意見我,我也守在門口。”
“總能用決心打動他!”張小沫捏拳重複。
然而電話那頭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咳咳咳,咳咳咳。”隨後,張小沫聽到了一連串的咳嗽聲。
這咳嗽聲把張小沫弄得心驚膽戰,“聶星辰他怎麼了?”幾乎是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張小沫便反應過來咳嗽的人是誰,“秦阡陌,你們家少爺是怎麼了?”
“你快說啊!”她急不可耐,甚至想動手打人,“他咳嗽成這樣,是生病了嗎?爲什麼他生病了,你們沒有一個人告訴我?那他今天還開車送我去接小九的丈夫,他該多辛苦啊!”
講着講着,張小沫的心都痛得令她無法呼吸了。
“秦阡陌,我拜託你!”她最後只能開始乞求,“你就別瞞着我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嗎?”
秦阡陌本來接到了聶星辰的命令,是必須要隱瞞張小沫的,然而——“xxx”在他還沒有思考透徹的時候,他已經把聶星辰入住地點的位置說了出來。
“我這是怎麼了?”皺眉思考着,但說實話,在告訴了張小沫聶星辰的位置之後,秦阡陌感覺整個人放鬆了很多。
“幫少爺保守秘密實在太辛苦了!”秦阡陌頹喪地想。
張小沫以她可以有的最大速度衝向了秦阡陌所說的那個地方,地址本來就不遠,只不過需要從山水城繞上一圈而已。
“反正本來就是下樓跑圈來的!再跑一點路又有什麼關係?”抱着這種樂天派的想法,張小沫全速衝向了聶星辰所住的地方。
“真不知道我們之前在吵些什麼?”她一邊跑,一邊想,“果然,一葉障目,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現在跳脫出之前的場景,細細地想一下,其實……”
“其實根本就用不着置氣!”
“呼呼呼……”呼呼喘着氣,擡起頭,張小沫到達了目的地。她走進那棟依山傍水的別墅,在鐵門前按下了門鈴。
“開門!我是小沫!”張小沫仰着頭說。
原本沒有亮燈的房間,突然亮起了一盞盞燈。張小沫站在別墅外面判斷,“第一盞燈亮起來的地方應該是臥室,然後臥室裡的人走出了臥室,來到走廊上!然後走廊的燈亮了,像長城烽火臺上的狼煙那樣,一路的燈一盞一盞的亮起來,直到玄關。”
門打開了。
“張小姐。”秦阡陌從房間裡走出來,走到院子裡的鐵門處,將鐵門打了開,“小沫小姐,在你進去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要跟張小姐說。”
秦阡陌的語氣嚴肅,讓張小沫不得不屏息凝神,睜着眼睛盯着秦阡陌一眨不眨,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秦阡陌所說的話。
“你要說什麼,我一定警記在心!”張小沫向秦阡陌保證,“我一定聽到心裡去!只要……只要你讓我見見聶星辰。”
秦阡陌就當張小沫的這些話是耳旁風了,他繼續自顧自地說,“張小沫小姐,我認識您的時間也不短了,看着您和我們少爺這麼一路走來,我雖然不能做主替少爺說什麼,但我也真的覺得,我們家少爺受委屈了。”
“受委屈?”不知怎麼了,光聽到這三個字,張小沫眼淚就涌上了眼眶。“我……”她趕忙用手遮掩住面頰,“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確不是真的想哭,她的理智沒有任何的反應告訴她需要在此刻流淚,但是,她的淚水就這麼流了下來,不受控制。
“您或許不知道……”秦阡陌卻無動於衷。
他說:“你打少爺的那一巴掌,是真的讓少爺寒了心,但是,隔天早上一起來,想到你們部門的人要來山水城做價值評估,他在辦公室裡做不下去,最後還是驅車趕了過來。”
“我知道,我知道。”張小沫用力地點頭。
“我話還沒有講完,請張小姐不要打斷我。”秦阡陌面無表情,心裡還有一點氣,“然後呢,來到這裡之後,我們碰到了韓奕韓少爺。”
這件事是秦阡陌決定要開誠佈公和張小沫談一談的導火索,他道,“小姐您或許忘記了韓少爺是誰,但你大可以閉嘴不吭聲,等弄清楚了這個人的來龍去脈之後,再替他鳴不平,不是嗎?”
“但你不!你偏要和少爺作對,幫助那個盜竊犯!”秦阡陌可以說是相當地氣憤了!
“但我們少爺大人有大量,當場什麼也沒說,就那樣走了!”深呼吸一口氣,“冷靜,要冷靜!”秦阡陌反覆警告自己。
“結果您呢!”但自我催眠的效果有限,很快地,秦阡陌的火氣又上來了!
“結果您又和韓奕單獨見了面,我們少爺看到了,放心不下,跟着過去。看到您和韓奕少爺有了爭吵之後,他跑過去找韓奕少爺理論,結果兩個人扭打了起來,少爺他……他……”垂下臉,甚至擡手抹了一下眼睛,秦阡陌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