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彤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睡衣,坐在梳妝檯前。
輕輕地打開精緻的木質盒子,黑色的絨布上,靜靜地躺着一條款式簡單的項鍊。項鍊的款式極爲簡單,細細的白金鍊子上,以一顆水藍色的耳鑽作爲墜子,設計簡單卻巧妙,既可以當做項鍊,也可以取下耳鑽。
可是……母親留下的遺物,爲何只是一顆耳鑽,那麼另一顆呢?
“嚓——”房門聲響。
夏之彤轉身,看見站在門口的父親,她溫婉地笑了,笑得幸福甜美,將所有的委屈與不愉快全都掩藏。
“爸。”
父親夏佑天走到夏之彤身邊,慈和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疲倦後真心的笑意,撫摸着夏之彤愈加美麗的臉,“小彤,這幾年讓你一個人在國外,受委屈了……”
“爸,沒有。”夏之彤搖頭,“我在國外很好,當初是我提出到國外讀書,這樣纔不會讓……‘媽’……爲難。”
夏佑天心痛地閉上眼,額頭的皺紋也隱隱而現,“都是爸不好,要不是當初誤信傳言,以爲你母親和你們兩姐妹出了意外。也不會在悲痛絕望之際娶美靜爲妻,卻沒想到你們並沒有死……是我……辜負了你們母女三個!”
“爸……”夏之彤每每想起在鄉下的那段日子,雖然苦,但卻純樸而美好。當初如果沒有回城裡,或許母親就不會因爲得抑鬱症而死。
“是時候償還你了……我們家小彤下個月也快20歲了。過幾天在爹地的生日宴會上,爹地會親自將一些東西交給你,同時……也是時候履行那個婚約了。”
“婚約?”夏之彤驚訝地看着父親。
婚約?和誰的婚約?爲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
……
深夜,S市郊外一棟歐式別墅內。
幽暗的書房,只點了一盞羸弱的壁燈,冷銀的月影灑落在傲然站立在窗邊的男人。
男人一聲黑色西裝,將他完美的身軀包裹得嚴挺緊實!他暗眸緊眯,濃眉緊蹙,眉宇間怒火雖然被暫時壓下,但他冰冷的話語卻比窗外的狂風更爲懾人,令人生懼!
“少爺,我剛纔已經派人回去莊園找過,並沒有發現您的耳鑽……”
男人眉蹙得更深,脣角微抽,驟然轉身,一雙似黑曜石一般幽暗的眸子迸出兩道銳利的寒光!
“少爺,是我辦事不力!這顆耳鑽可是夫人在死前留給少爺遺物,也是少爺日後履行婚約的信物,我立刻再派人回去找,就是把那莊園翻個底朝天,也要將少爺耳鑽找回!!!”一名身穿黑衣的手下,半跪在地上,頭太也不敢擡頭看着男人。
男人冷哼一聲!眸中的怒火彷彿“轟”一聲燃燒起來,雙眸瞬間變得赤紅!
他再次轉身,舉起手裡的酒杯,一口一口狂野地汲取着火辣的酒液!燒心的液體彷彿掏空了他的五臟六腑,但這些比不過二十年前,他曾受過的屈辱與痛!
二十年後再次回到這個讓他痛恨的地方,只爲兩個字——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