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不能管,我能管嗎?

不等那幾位官員指出明安公主在哪輛車上,黨務禮已經越過他們,徑直走到前面,對着馬車高聲叫道:“本官大清國永陵總管大臣黨務禮,還請朝鮮國明安公主與崔判書下車一見。”

黨務禮說這話時,神情很是倨傲,象徵性的禮節動作都沒有做,而且說得話很是有些無禮,聽上去一點也沒有尊崇明安公主之意。但那幾位盛京將軍府和都統衙門的官員卻好像司空見慣一樣,沒有對黨務禮的舉動做出一點非議,就連那些已經下車的朝鮮使團成員聽到後,也未在臉上顯示出對這話有什麼不滿。

其實黨務禮之所以這樣,只因爲這個使團並非是出使正團,而是別團。清廷禮部與理藩院呈請皇帝批允的屬國使團來訪折中,曾明確規定朝鮮與其他屬國每年要派出五趟使團進京,即萬壽、中宮千秋、皇太子千秋、冬至、元旦,但實際上中宮千秋與皇太子千秋之進賀使並未派行,所以除了三大節使加上年貢使,各國來朝的使團固定爲每年四次。正使的使團規模通常很大,總人數少在200至300人,有時達到400至500人之多,使團中地位最爲尊貴的官員是“正使”,即朝鮮國王的私人代表,清廷根據正使的品秩高低來決定整個使團的接待規格,並嚴格執行,不能有一絲錯漏。通常由“大君”領銜的朝鮮使團是最高規格的使團,因爲大君的身份通常都是朝鮮王室的男性成員,不是王子就是王弟,其次是“駙馬”等王室宗親“有君號者”,再次是“閣老”即議政府大臣,最後則是各曹判書(尚書)。

不過朝鮮與其他各國卻不一樣,他們除卻每年向清朝派出四次固定使團外,又額外增設了“別使”,也就是因爲某些特殊事情臨時派出的使團。此次來永陵覲見康熙的使團就屬於別使,雖是奉康熙之命前來,但卻不在正使規格之中,也不牽涉國事,所以規制是最低級別的。黨務禮是正三品的官階,朝鮮國王在規制上相當於清朝的親王,但也只限其本人,其他王室成員來訪最高規格不過是按正三品接待,以下人等則依次降品,以顯示宗主國與臣屬國的等級差距。明安公主雖然在國內貴爲王妹,但到了清朝卻只能按崔秀林所享受的規格接待,大抵等同於四品官的接待規格。如此一來,黨務禮大咧咧的讓明安公主與崔秀林下車的舉動就並不違制,那些清朝官員和朝鮮使團成員當然也不會對此感到奇怪或不滿。

“黨大人!”

讓黨務禮想不到的是,車內的明安公主卻沒有下車,倒是朝鮮禮曹判書崔秀林從第三輛車走了下來,然後朝他作了一輯道:“明安公主連日趕路,有些疲憊,容顏有些憔悴,不方便見大人,還請黨大人能夠諒解。”

崔秀林在三藩之亂時曾經出使過北京,當時黨務禮尚在兵部任職,與其有過一面之緣,對於這個曾中過狀元的判書有些印象,聞言微微頓首:“公主遠道而來,自然是有些疲倦的,本官如何不體諒,我這就讓人安排你們到總管衙門暫住,一應招待皆按三等使團籌辦,不知崔大人意下如何。”

三等使團規格比崔秀林所享受的規格高了一級,黨務禮這樣安排自然是給足了崔秀林面子,崔秀林當即謝道:“如此崔某就多謝大人安排了,我這就去向公主通報。”

“好說。”

黨務禮打個哈哈,轉身吩咐進保速領使團車隊進總管衙門,誰知剛吩咐了不到兩句,卻聽見後面有人叫他。

“黨大人!”

黨務禮扭頭看去,見崔秀林正站在第二輛馬車下面,而那馬車上的窗簾已被挑開,一位身着前明公主服飾的少女正面含微笑的望着自己,在她旁邊坐着一名年紀不小的官員與一名僕婦。

“大人,我們公主有話要對你說。”

不用崔秀林說明,黨務禮也知道這女子就是明安公主了,見對方讓自己過去,黨務禮心下有些惱。方纔自己讓對方下車,對方卻以疲憊之名不見他,黨務禮雖沒說什麼,但總歸有些不滿,現下對方更是直接讓自己過去,他當然有些惱了。不過惱歸惱,神情卻是不變,依言往前靠近了些,郎聲問道:“不知明安公主有何事找本官?”

明安瞥了一眼黨務禮,用她那清脆的聲音說道:“明安先謝過黨大人的破格安排。”頓了一下又道:“之所以叫住大人,倒沒什麼事,只是明安見這營中懸掛着不少首級,還有人被綁在那,一時好奇,便想問問大人發生何事了。”

“噢。”

黨務禮心道原來是爲這事,伸手指了營中道:“公主有所不知,營中這些人都是吳逆舊部,本官徵調他們來修繕永陵,誰知內中有些人卻心懷不軌,所以監管將領便處死他們,將他們的人頭掛在那以示警告。至於那綁着的人,卻是做了些不端之事,有礙營規,本官也正欲將他處死。”

當着明安公主和崔秀林等人的面,黨務禮自是不好說趙強是因爲吃了自己的狗而要被處死,那樣一來,此事傳到朝鮮國內,不免讓這些朝鮮人對天朝官員有些看輕。黨務禮是旗人,又在京中爲官多年,自然知道康熙不喜臣子在屬國之中有什麼不好的傳聞。

明安聽完黨務禮所說,卻道:“明安是屬國之人,本不應對天朝之事多加妄議,只是皇上此次東巡曾大赦天下扶諭刑徒,讓他們知天恩守其行。此次又親來拜謁祖陵,足見天朝皇上是想以仁義忠孝教諭子民。故明安覺得將那些首級掛在營中,不免與聖意違和,而且明天皇上就要來拜謁了,這個時候再處決犯人,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呢?”

黨務禮聞言臉色一變,雖知明安所言不錯,但自己一個堂堂正三品的總管大臣,卻被一屬國之女如此說教,實在是掛不住臉面。冷哼一聲道:“此是我天朝之事,公主管得未免太寬了!”

明安聽得一怔,在朝鮮國內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心下有些着惱。她原也是好心,想提醒一下黨務禮在皇帝來之前最好不要有血光之事,不想黨務禮根本不領她的情,反而硬生生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讓她有些下不了臺,不過卻也無話可說,因爲人家的事情本來就輪不到她來管,只好堵氣似的扭過臉去。一旁的謝萬長見了,雖也是心中不快,但礙於黨務禮的身份,卻也不敢出來指責對方什麼。那幾個盛京將軍與都統衙門的官員自然更不會幫他們了,一個個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在那冷眼旁觀着。

崔秀林沒想到明安會對黨務禮說這樣的話,有些暗自責怪她多事,但見自家公主生着悶氣,黨務禮卻是不爲所動,當下對黨務禮的無禮有些生氣,不過和謝萬長一樣,他也是不敢對黨務禮所爲說什麼。只能上前爲自家公主打圓場:“大人,我家公主並非是要管大人的事,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大人不必介懷.....不知我等是否可以往住所去了。”

見明安公主還在那發小女孩子氣,黨務禮有些好笑,暗道這屬國女子就是不知道禮數,不教訓一下就不知尊卑高低了。但人家主事的人來打圓場了,黨務禮自也不會不聽,遂揮手招來進保,吩咐道:“你這就帶使團去總管衙門。”

“卑職這就領使團往總管衙門去。”

進保應了一聲,揮手招來幾名護軍準備到前面帶路,卻見後面幾輛馬車旁邊卻有數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爲首一人一臉肅容,人還未走近就對着黨務禮叫了一句:“明安公主管不了,我能不能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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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這人是誰?當然不會是康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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