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很熱鬧,尤蕊和綠竹先前還能控制些,打到了京城之後,她們因爲壞了規矩的事情沒少挨訓,如今天幾個月過去,也板的像府中的下人一樣,眼下聽着外面的叫賣聲,終忍不住從車簾往外望。
馬車驟然停下,車裡的人沒有一點準備,兩丫頭往前撲去,房婆子往外倒,趙元喜則向後撞去,就聽彭的一聲,頭狠狠的撞到了馬車的壁上。
“姑娘。”尤蕊驚呼出聲,一邊坐起來去扶主子。
綠竹也爬起來,兩人往前撲,可不都撲到了主子的身上。
馬車裡一片混亂,外面卻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車裡的不知是丞相府的哪位姑娘?奴婢是五姑娘身邊的金鎖。”
房婆子正好掉到了馬車外面,摔得不輕,此時剛從地上爬起來,一聽是五姑娘,當場就發了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回過身叉腰指着金鎖道,“沒規矩的東西,因爲一個下人,驚了馬,害得姑娘受了驚,平日裡的規矩你是怎麼學的?”
金鎖避開戳到鼻子上的手指,往後退一步,低頭福身道,“奴婢知錯,只是我家姑娘正好在馬車裡看到自家府裡的馬車,顧上來問問是哪個姐妹。”
房婆子沒等開口,那邊已有一道男子的聲音冷喝道,“好大的氣派,不過是府內的一個婆子,膽敢指着姑娘身邊的丫頭罵,這種亂了規矩的東西,就該打出去,也省着在這裡丟丞相府的臉面。”
順着聲音尋視過去,只見旁邊的馬車旁停着一匹黑色大馬,一個身衣華服的少年騎在上面,目光裡就帶着一抹的狠意,房子婆被一眼掃得就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古公子息怒,到底是我的馬車驚了對面的姐姐。”馬車裡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不正是趙元婉,“是房媽媽吧?馬車裡的可是二姐姐?”
“噢?就是那個送莊啓源情詩被告拒,回家把氣撒到姐妹身上的丞相府二小姐?”少年冷嘲的接過話,從語氣裡就能聽出來對趙元喜極是不屑。
“嘁,我到以爲是什麼貴家公子,也不過是個油腔滑調的小粉頭罷了。”馬車裡,趙元喜坐穩身子就不客氣的接過話,“我送人情詩光明磊落,起碼見得光,不像有些人,連丞相府內院的姐妹爭吵的事都知道,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這麼清楚,真讓人匪夷所思啊。”
兩輛馬車就錯開的停在街道中間,原本有架吵就引得四下裡路上人觀看,現在一聽到趙元喜的話都忍俊不禁的低笑出聲。
更有人對着馬上的華服公子喊道,“滿嘴道理禮數,自己暗下私相授受,世家的公子哥是不是都這樣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這話又引得路人轟笑。
馬車裡的趙元喜也格格的清笑聲出,在人羣裡有些格外的穿透力
另一邊馬車裡的趙元婉咬了咬下脣,才幽怨出聲,“二姐姐,你有什麼時候錯只管衝着妹妹來,何苦還牽連到古公子身上,不過是在外面遇了到點事,古公子受人之託送妹妹回府罷了。至於姐妹爭吵之事,是妹妹說走嘴,古公子才知曉的。”
“好一個說走嘴,自己失了規矩,竟還顛倒黑白,你既回府,就不要把事上的事情一起回稟了,今日之事孰對孰錯,想來這位古公子都看在眼裡,定能知無不言,每句話都是不落的回稟了長輩們。”趙元喜一派訓人的口氣,還故意大聲吩咐道,“嬤嬤,我的頭撞了一個大包,讓人在路上有可有醫館找個大夫給我看看吧,這事不必張揚,省着說我不讓着弟妹。”
房婆子又不傻,大聲回道,“姑娘放心,老奴這就去尋醫館。”
人還真離了馬車去了。
隨後馬車裡的趙元喜又點點頭,尤蕊得到了示意,纔對外面的馬伕喊道,“上路吧。”
沒有給對方開脫的機會,馬車搖搖晃晃的又動了起身,趙元喜半歪着身子靠在大迎枕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自己重生,到讓其他的事情也改變了。
果然趙元婉是屬於女主類型的,而自己就是女配炮灰型的,上一世趙元婉冬天到外面賞梅,救下了受傷的太子,太子派了古家的公子送趙元婉,成就了一段好姻緣,趙元婉也嫁進了古家。
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提前就讓她救下太子,連去莊子上罰過的機會都躲開了。
她還真是好命。
“五姑娘不是被告罰到莊子上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綠竹不得其解。
尤蕊搖搖頭,“沒看到有人送回來嗎?”
這下到好,五姑娘回府了,到是自家的姑娘被髮放出來了。
馬車停駐的街旁,正是京城第一大酒樓四季酒樓,窗口趴着兩個身子,正是包易和李習安,將下面的一幕盡心入眼底。
見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李習安不屑的收回身子,“最是看不摜這種做作的女子。”
包易大口的吃着肉,“要我說不來這種地方,去醉花樓聽聽曲多好,在這裡看她們裝模作樣,你看看古言那得意的勁,我看到不如那趙元喜更像個爺們,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滿嘴都是什麼禮教,暗下做些小人的勾當。”
與古言一行人比起來,包易和李習安那就是惡少,自是看不摜對方。
按理說包易是太子少保府的,也該與太子那是一派,偏偏就是不對味,因爲這個沒少被家裡用家法。
李習安抿着酒,眼裡閃過一道亮光,稚嫩的臉上帶着一抹與年年齡不符的謀算來,“要不要收拾一下他?”
包易一聽就來了興趣,“你說怎麼弄?”
把前幾天被父親打得下不了牀的痛全扔到腦後去了,這就又來了精神。
“那古言既然想當護花使者,咱們就助他一臂之力,抱得美人歸如何?”
包易一聽要算計趙府,有些猶豫,李習安冷哼一聲,聲音不大卻帶着不屑,包易哪裡會讓李習安看不起,在他的眼裡,李習安就是小子,自己纔是大哥,馬上一拍胸口,“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