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一聲尖叫聲打破了太子府裡的安靜。
元喜柔着頭坐了起來,面色不佳,“那邊又是怎麼回事?”
往北窗看了一眼,天還沒有亮。
春花跑了進來,“姑娘,不好了。表姑娘那邊出事了。”
元喜披了衣服下了牀,房媽媽也走了進來,一臉的冷色,面上卻勸着,“姑娘,先穿好衣服,這一早一晚天氣可還冷着呢,別凍壞了身子。”
一邊叫了下人進來服侍,元喜看出房媽媽臉上的着急,也配合着下人動作快了起來,穿戴好之後,房媽媽才靠上前小聲道,“姑娘,太子爺昨晚歇在表姑娘那裡。” www¤тт κan¤C○
元喜掛荷包的手就微微一頓,“既然是這樣,又喊什麼?”
人也不急着出去了,轉身坐到了榻上。
春花得了房媽媽的眼色,退了出去。
房媽媽小聲勸着,“昨日太子爺過去之後,是與表姑娘說事的,哪成想談到了深夜,守着的丫頭進去看到兩人躺到牀上,才退了出來,早上表姑娘醒了,看到牀上的太子就哭了,只說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
房媽媽說完,頓了頓,“奴婢打聽了一下,表姑娘身邊的彩七昨晚出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怕是表姑娘要把這筆帳算到了彩七的身上。姑娘你看着要不要過去?那邊鬧的動靜很大,表姑娘一直哭,太子爺也悶不作聲。”
正院這邊又驚動了,房媽媽只能過來照實稟報。
元喜點點頭,沒急着開口,到是等春花端了茶進來,喝了半盞的熱茶。才淡淡的開口,“咱們正院只當不知道,讓太子爺自己去解決吧。”
等了半響。聽到姑娘做了決定,房媽媽也沒有多問。“那姑娘便再歇一下吧,奴婢去看看早飯。”
元喜讓春花也下去,獨自坐在榻上喝茶,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一直覺得這事不是真的,或者覺得以李習安的精明根本不可能被算計,除非是他的本意。
這樣的猜測又讓她生不起氣來,卻也在這一刻做了決定。只等着人過來。
靠在榻上的大迎枕上,元喜一點睡意也沒有,這太子府呆的她心裡悶悶的,此時想着回孃家,到時又怕會被人說出不好來。
元喜憋悶的翻了幾個身子,聽着偏院那裡沒有安靜,隨着時間的推移,動靜卻鬧得越發的大起來,甚至出現了錯覺,似這人就在正院裡哭一樣。
“外面怎麼回事?”聽到有吵鬧聲。元喜坐了起來,這幻覺也太真實了,眼下卻明白哪裡是幻覺。根本就是人鬧到她這裡來了。
“姑娘,表姑娘找到了姑娘這裡,房媽媽攔着,她便跪在院子裡哭。”春花走了進來。
春花頭低低的,她雖然在姑娘身邊沒有服侍多久,卻知姑娘是個好的,表姑娘這樣鬧起來,還不是就求姑娘給她一個名份,姑娘原本不去計較。人卻追到了這裡。
元喜冷着臉,直接就下了軟榻。披風也沒有披就往我走,春花忙拿了披風追了出去。院子裡只見兩個下人正拉着許晴往外走,房媽媽在那裡喊着讓人把嘴捂住,許晴卻奮力的掙扎着,想她弱不經風的身子,此時兩個丫頭卻拉不住她,房媽媽正要上前去幫忙,便被元喜給叫住了。
“放開她,我到要看看她要幹什麼?”元喜一喊,院子裡終於安靜了。
除了許晴的哭聲,其他人都靜靜的侍立在原地低着頭。
房媽媽一臉的擔心,“姑娘,這表姑娘也太過份了,奴婢說姑娘在歇着,她還要闖進來。”
“媽媽,這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讓她一次把話說明白吧。”
房媽媽福了福身子退到一旁。
那邊一得到自由的許晴,馬上就撲了過來,“表嫂,你要給我做主啊,不是我勾引表哥的,我醒來之後,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怪表哥,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到這裡來就是讓我不要怪你表哥是嗎?”元喜盯着她。
許晴打了個冷戰,“表哥沒有做錯,一定是彩七做的手腳,我們都被她算計了,對了,她是皇后的人,一定是皇后讓她弄的,表嫂,咱們千萬不要上皇后的當啊。”
此時大事已經,許晴眼裡只剩下歡喜,哪裡還會顧得別的,在自己院子裡的時候,表哥一句話也不說,她等不下去了,問表哥怎麼想的,表哥卻堅持要送她回皇宮,她已經是表哥的人了,表哥還要送她走,許晴哪裡會同意,哭着跑開就跑到了正院這裡,她要讓趙元喜知道,她也不能就這樣走了。
“當初你表哥就告訴過你彩七是皇后的人,你甚至拿你們表兄妹這些年的感情做籌碼,只爲留下彩七,現在你卻又說這一切是彩七的主意,彩七又皇后的人,怎麼能讓人相信?你既早知道那些,又何必爲了一個下人而說那些話?”元喜原本想給她留些情面,可看她這副樣子,再不說些什麼,定會被當成傻子,“現在你又說這一切是皇后算計的,那是不是說你明知道彩七要算計太子,還要留彩七而是變向的再幫着皇后呢?你與你表哥之間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去問,我們是夫妻,我自然不會怪他,表妹也大可放心,若是你擔心這個,那麼此刻你可以放心了,還有別的事嗎?沒事便回自己的院子吧,在這裡與下人拉拉扯扯的,讓下人看了都笑話,也有失身份。”
許晴愣愣的,“表嫂,你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吧?我……我與表哥昨晚…..昨晚我已經是表哥的人了。”
說的時候,又一臉的害羞。
元喜微微勾着脣角,“我不過是個婦人,也做不得這樣的主,你還是去找你表哥吧,看他怎麼安排你。”
“表嫂是這府裡的女主人,怎麼能做不得主?表哥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擔心表嫂這邊會生氣。”許晴咬着下脣,低着頭,聲如蚊蟲,“表嫂你要罵就罵我吧,是我沒有看好身邊的丫頭纔出了這樣的事情,原以爲她會悔改,卻不知道她做了這種事情,表哥沒有錯,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我不求名份,只求能留在表哥身邊照顧表哥。”
說完,又一副怕元喜生氣的樣子,“表嫂你放心,我不會與你爭寵愛的,你是妻是太子妃,我只求能留在表哥身邊就行了。”
元喜只覺得好笑,便也真的笑出聲來,“表妹,看看你這害怕的樣子,弄的像我在攔着你們兩個相愛一般,既然你表哥有了決定,你便讓太子過來找我說吧。”
“表嫂不會怪表哥吧?”許晴非要逼着元喜應下。
元喜豈會傻的看不出來她的目地,“太子想寵幸哪個女子我豈能攔着,不過要說從夫妻關係上來說,我自然是不高興的,表妹也是個女子,若你的男子被人搶了你會不會高興?同樣是女子,表妹心裡該很清楚不是嗎?又何必這樣戳戳逼人呢?平日裡表妹給人的印象可都是溫柔如水,眼下到像個心思歹毒的,所以表妹可不要讓人誤會纔是。”
元喜不看她,對一旁的房媽媽道,“嬤嬤,叫人把太子請過來。人都鬧到我這裡來打我的臉了,他還想躲着不成?也不過是納個妾,弄的亂七八糟的。”
一聽到納妾,許晴的臉都白了。
房媽媽得意的走了,元喜才笑着看向地上跪着的許晴,“表妹剛剛也說了,只要跟在太子身邊,是不會在乎身份的是吧?”
“這是自然。”許晴咬牙的點點頭。
只等着日後哄得表哥心裡只有自己,到時就是太子妃也可以是自己的,現在只管讓趙元喜先得意着。
元喜冷掃她一眼,轉身進了屋,納變妻,特別是在皇家,沒有這個規矩,這許晴怕還在做着這夢呢吧?
院裡的下人也都退了下去忙自己手裡的活,到是隻有許晴跪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理她,許晴咬了咬脣也沒有起來,她要讓表哥看看趙元喜是怎麼對她,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房媽媽已經回來了,表哥的身影卻一直也沒有出現,寒氣透過裙袍慢慢的傳到膝蓋上,雙腿的麻木也讓她本能的移了移身子,又動了動腿。
屋裡面,房媽媽勸着,“太子早就出了府,去了哪裡也沒有人說,奴婢讓人去皇宮那邊打聽消息,看看太子是不是去了宮裡,若真是去了宮裡,又出了表姑娘這件事情,奴婢擔心太子怕是去皇上認錯,而要納表姑娘了。”
“隨他去吧,咱們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等人回來便知道了。”元喜沒感覺到生氣,可此時卻氣得渾身無力,靠在軟榻上。
這個時辰,綠竹來了,原本看到許晴跪到院子裡就知道沒有好事,待一進屋裡,看到姑娘的臉色不好,也嚇了一跳,平日裡姑娘再生氣,也沒有這副樣子過。
“嬤嬤,到底出了什麼事?”綠竹走到房媽媽的身邊小聲的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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