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霞此時像抓到了求命的稻草一樣,看到元喜的沉默,又不停的解釋起來,“娘,姑母向來疼我,我雖然與元喜治過氣,可是也到不了女兒去殺人的境地,女兒又不是個狠毒的,再說殺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又會怎麼樣?根本什麼也做不了,我是母親親生的,難道母親連這一點都不相信嗎?女兒從小到大任性的時候都不多,又哪裡會去殺人?母親,若是母親不相信女兒,那便去問問姑母,姑母定會相信女兒不是個心狠的。”
忍着渾身的痠痛,莫霞爬到了白氏的腳下,抱着她的雙腿,仰着滿是淚痕的臉,“娘,我是你女兒啊。”
白氏痛苦的閉上眼睛,“霞姐,娘問你一句,你一定要說實話,若有一點假的,我定不饒你。”
“娘只管問,女兒定不會撒謊。”莫霞忙不連的點頭。
“你可敢發誓你真的沒有那樣做過?沒有想殺死你表弟?”
“我發誓我若有那要的想法不得好死。”莫霞馬上起誓。
她自己像得到了保證一樣,白氏也鬆了口氣,無顏以對的看向元喜,“喜姐,你表姐雖然有時很任性,可她不是個狠毒的人,或許是你們真的看錯了,誤會了她。”
白氏不敢看元喜,又是自責又是愧疚,心裡明白若是元喜一個人看錯了,還有太子爺呢,可是她又本能的不想去相信女兒會這種事情,卻又不對起從小疼到大的外甥女,這讓她無顏以對。
“舅母,那可能是我們看錯了,誤會了表姐。”元喜最後決定把這件事情掀過去,“到是讓表姐受苦了。”
卻沒有自己動手,而是叫了身旁的綠竹扶了莫霞起來,在明眼人的眼裡都看得出來,她要是真的認錯弄誤會了,自當是親手扶了人起來,而這個時候,卻是讓下人扶起來,不過是給白氏面子不想去追究這件事情罷了。
白氏一臉的慚愧,“喜姐,天色也不早了,我帶着你表姐就先回去了,府裡的事就交你了,若是方便你與太子便住在府裡幾日吧,也不知道合不合規矩?”
府裡此時離不開人,白氏卻又沒有臉呆下去,此時還衆多擔心的事情。
元喜看了就越發覺得放過表姐這一次是對了,上前拉過白氏的手,“舅母放心,府裡有我和太子,有不懂的地方還有房媽媽,實在有大事,我再讓人去接舅母過來。”
白氏歡喜元喜還能與她親近,傷心的是自己竟對不起她,含淚的點點頭,“你是個好孩子,有你在我便放心了,喜姐,是舅母對不起你,這些年來舅母沒有白疼你。”
這件事情衆人心裡都明白,不過是大家不挑破罷了。
送了白氏上了馬車離開之後,元喜回過花廳的時候,綠竹已去了廚房,只有李習安自己坐在那裡,看她進來,拉着她坐下,拍拍她的手卻沒有多說。
“看到舅母那個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只是想不到表姐恨我,竟然到了要對孩子下手的地步。”元喜又覺得丟人,“讓你看了笑話。”
“你我是夫妻,哪裡有什麼笑不笑話的,你今日放過她,莫夫人心裡一定明白你是念着你們之間的情份,放心吧,日後也不會疏遠了,只是你表姐這人不實,日後還是不要來往了。”
李習安並沒有把莫霞勾引自己的說出來,不過經了這件事情,想來也會讓元喜心生警惕。
元喜點點頭,經他這麼一安慰,心裡也好受了些,“這幾日我要留在府裡,你陪在我這裡怕有些人會說什麼難聽的,你還是回太子府吧。”
“不是說過日後不許再與我生份嗎?我就留在這裡,父皇那裡也不會說什麼,岳父爲了戰事遠在江南,我在這裡守着又怎麼會被人說什麼?放心吧,不會有人敢說什麼。”李習安到是一臉的委屈,“能不能先弄些吃的,我這肚子可餓了一整天了。”
元喜笑了,“綠竹已經去弄了,咱們馬上就好了。”
兩人的話剛落,就見有小丫頭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姑娘,老太太來了。”
“什麼?”元喜站了起來,“老夫人自己來的?”
“是自己來的。”小丫頭點點頭。
來者不善。
元喜揮揮手,“把人迎進來吧。”
自己又坐回到椅子裡。
要是她真是個好祖母,元喜到也會迎出去,只是她做過的那些事,元喜坐回椅子裡,自然是一點面子也沒有給她。
趙老太太走進來的時候,被採清扶着,看到元喜端坐在上面,就一臉的不悅,到底有太子在一旁,她也沒有敢直接喝罵出聲,強擠出一抹笑,“原來太子也在。”
李習安點點頭,沒有說話。
趙老太太碰了個沒臉,轉頭看向元喜,“聽說你母親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往我們那邊遞個信?要不是聽人說你舅母過來幫忙,我們還不知道,你以前是孩子不懂這些也便罷了,如今你卻已嫁爲人婦,這點道理怎麼都不明白?你父親在江南迴不來,府裡也沒有一個主事的,這些日子我便在府上幫着照料,你也不用擔心。”
元喜淡淡一笑,“這是府裡的事,我也做不得主,祖母可與母親去商量,只是母親已經睡下了,不若等明日再說吧。照理說祖母過來也合理,只是其他幾房可同意的?祖母必竟年歲大了,勞神的事情身子也吃不消吧?”
“不過是府裡的瑣事,又能費什麼神。”趙老太太混不在意,直接坐了下來叫了下人過來,“去把院子收拾出來一處,晚上我便在府裡歇下了。”
下人不敢動,看向元喜。
趙老太太就羞惱道,“怎麼?我說話不好使?”
下人還是不敢動。
“好啊,一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是不是?我說話不好使了,是不是?”趙老太太罵了起來,“我還沒有死呢,我還是這府裡的老夫人,就是你們夫人見了我,也得守着當人兒媳婦的本份。還是你們姑娘當了太子妃,這眼裡當祖母的都不能入眼了。”
說到最後,把過錯倒到了元喜的身上。
元喜臉色一沉,“祖母扣下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我是嫁出去的女兒,自然管不得這府裡的事情,我剛剛也把話說的明白,祖母不會這才聽過就忘記了吧?不過也難得,這天都黑了,祖母還趕了過來,也不知道那邊二嬸子擔不擔心。”
元喜可不相信有這麼好的事,天都黑了,老太太跑了過來,一是要奪權,二是在二房那邊出了什麼事,而躲到了這裡,在說看着這老太太只帶着一個丫頭來了,元喜到偏向後面的猜想,只是還想給對方留些情面,纔沒有挑破,可是看到老太太還這般張狂,也不想給她留情面了。
“你二嬸子那邊把府里弄的好,你父親這邊也是我兒子的家,我過來你二嬸子還有什麼擔心的,這些你不用管,到是天色不早了,你與太子也該回去了,太子對像好你也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要做好人妻纔是,哪裡帶着夫婿一直呆在孃家的理,何況太子這樣金貴的身份,所以說這人啊一定要懂規矩,不然哪裡懂理相夫教子來。你就是規矩懂的少,好在太子能包容你,不然就你這副樣子,哪裡有人家會喜歡,更不討厭婆婆喜歡。”趙老太太自認爲貶了元喜,又擡了太子,太子一定會高興。
再看向李習安,李習安卻是根本沒有看她,到讓她的臉又燙了起來。
元喜抿嘴在一旁笑,偏又不說什麼,讓趙老太太成了笑柄,趙老太太怒氣的瞪着元喜,元喜迎視上去,“天色不早,祖母既然想在府裡住下,就早點歇了吧,我讓人帶祖母去客房,祖母也不要有想法,就是我們住的都是我原來的院子,也沒有特意收拾出房間來住,祖母先將就一晚,明日待與母親說完了,再看看是留下來,還是回二房那邊。”
趙老太太冷哼,“我就是想呆在大房,你母親難不成還能把我給趕出去不成?”
不過在二房那邊吵了一白天,趙老太太也確實累了,沒再多說跟着下人下去了,原來趙老太太擔心小兒子,把小兒子留在了身邊,這趙玉樊自然也就呆在了二房裡面,偏趙玉樊不是個省心的,看上了馮氏身邊的一個丫頭,那丫頭也不是個攀高枝的,被趙玉樊給調戲之後,就告訴了馮氏,馮氏惱怒之下,就找到了老太太那裡,讓趙玉樊回自己的府裡去,趙老太太哪裡會願意,就與馮氏鬧翻了,最後二兒子直接過來趕了趙玉樊,趙老太太面子上過不去,就帶着採清到了大房這邊,路上遇到莫府的馬車,到了門口才聽下人說莫氏生了,也找了合理的藉口,就直接過來了。
哪成承,根本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最後趙老太太也不在乎臉面了,直接耍賴的不走了,她也是憋了口氣,非要讓二兒子來跟自己認錯不可,再把小兒子也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