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祠堂在丞相府最後面,祠堂的後面是個小花園,然後就是高高的青石牆,丞相府座落在京城裡有名的石庫門,在這裡住的不是三朝元老便是王府勳貴。
元喜到祠堂的時候,看到趙元婉早就到了,和馮氏站在院子裡,也不知道馮氏在跟她交待什麼,看着元喜一行人進來,就閉了嘴。
程氏端起長輩子的架子,“元喜,嬸子已經訓過你五妹妹了,你別往心裡去,她也是跟你鬧着玩,哪成想你就當真了。”
明明是要做出一副長輩的樣子,偏偏最後還辯解一句,到顯得小家子氣。
安蘭上前福了福身子,“四夫人,奴婢現在送兩位姑娘進去吧,安頓好了兩位姑娘,還要去老太太那邊回話。”
程氏心終女兒,縱然捨不得,也知道躲不過去,先前過來接女兒,這會的功夫也沒有辦法多說,只能先安撫女兒,一切等出來再說。
趙元婉看着趙元喜到沒有說話,跟着安蘭進了祠堂,上面供着趙氏的列祖列宗,身後有婆子跟在後面抱着緞子面的被子進來,放到一旁的太師椅上。
然後退了出去。
安蘭對着兩人福了福身子,“兩位姑娘,奴婢這就回去跟二夫人那邊回話,這三日兩位姑娘就靜心呆在這裡,有什麼事喚外面的婆子就行了。”
“多謝安蘭姐姐了。”趙元婉知道安蘭是馮氏最信得過的丫頭,在這府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
安蘭受寵惹驚,又回了禮,“奴婢不過是爲夫人跑跑腿,當不得姑娘一聲姐姐,這可折煞奴婢了。”
語罷才退出去。
相比之下,站在那裡趾高氣昂的元喜就不如趙元婉會來事了,打她從邊關回來就這個樣子,府裡的人到也都習慣了。
紅漆木門一關上,祠堂裡除了上面點着的油燈,屋裡就暗了下來,再加上上面的供着的排位,總讓人感覺陰風陣陣,?的慌。
活了兩世的趙元喜自然是不怕,走到一旁的太師椅坐下,到是趙元婉再如何精明,到底才十三歲,膽子沒那麼大,身子也硬棒棒的,扭頭看趙元喜坐在那,‘好心’的提醒道,“二姐姐,咱們是進來閉門思過的,你這樣坐着要是被人知道了,祖母會不高興的,咱們還是跪下吧。”
“這裡就咱們倆人,你不說我不說,祖母又怎麼會知道,還是你要告狀?”趙元喜胳膊支在圓實木的六角桌上,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趙元婉。
只可惜她這樣似筆非笑的氣勢,被她一身的裝扮給影響了,大紅的褙子還沒有換下來,髮髻上的朱釵就更不用說了。
趙元婉往她身前靠了靠,青褐色的對襟褙子,圓領繡着竹葉的白色內裙,走動時步子款款,說不出來的婀娜,聲音更是溫婉低柔,“二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其實我是真的爲你好,二姐姐面色紅潤,穿紅色的最裝扮你,至於送情詩的事,女子自然是那樣表達,只是二姐姐卻當面送的,這種事情不用妹妹多說,二姐姐也該明白,這種事情怎麼能當衆人的面給呢,自然是暗下偷偷的給,不然莊啓源也不會拒絕二姐姐的,所以下次二姐姐可記住了。這次就全是妹妹的錯了,在這裡給二姐姐認錯了,看在妹妹也被罰跪祠堂,二姐姐就原諒妹妹這一回吧。”
口蜜腹劍,才十三歲就有這樣的心機,真真是厲害。
既然她裝無辜,自己也會。
趙元喜不講理的埋怨道,“害我被罰祠堂是你的錯,你陪我也是應該的,要說這錯也是你的錯,誰讓你沒有告訴明白,害得我還丟了那麼大的人。”
見趙元婉眸子微動打量着自己,趙元喜暗下冷笑,果然是先前在賞菊宴上的舉動讓她懷疑了,現在就忍不住過來試探自己。
“好姐姐,妹妹錯了,以後一定說明白了。”趙元婉見元喜跟平日裡沒有什麼區別,暗想今天在園子裡只是巧合。
一個沒長腦子的,今天到讓她給擺了一道,看來是自己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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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趙元婉手帕子擋在嘴前,調皮的眨眨眼睛,“過幾天家五叔回來,府裡又要請那些世家的公子過來作詩,到時莊公子也會來呢,這回二姐姐高興了吧?”
“他來我高興什麼?以後不要再我面前提起他,想着就噁心。”竟然還在這裡鼓動自己,元喜咬緊了牙,雖想不到上輩子因爲什麼讓她這樣壞自己的名聲,可這輩子那就看看到底誰的手段厲害。
趙元婉微微一愣,“二姐姐,你今天怎麼了?怪怪的。”
平日裡一聽到有關莊啓源的消息,恨不得把自己供起來,今天太反常了。
“怪怪的?今兒祖母說了,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閨中的姑娘,哪裡能張口閉口提男子的。”趙元喜直接把趙老太太扔出來當藉口。
趙元婉抿嘴一笑,渾不在意,“祖母年歲大了,當然不喜歡閨中的姑娘活潑,二姐姐偷偷的,不讓祖母知道就行了,將來等與莊公子成就一場好姻緣,祖母自然是高興。”
紅脣白齒,肌如玉,雙眸似秋水似嗔似嬌,明明這樣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卻一副黑心腸,趙元喜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二姐姐,怎麼了?”被元喜直勾勾的盯着,趙元婉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心也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