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
顧青禾心有所動，卻不動聲色：“哦，你先說來聽聽。”
蘇長卿緩緩問道：“你可知雁回樓？”
雁回樓，顧青禾仔細想了想，她記得她曾經從說書先生那兒聽到過。
說雁回樓是這個朝代江湖中幾個大門派之一，主商，是最有錢的門派，勢力遍佈好幾個國家。
“你是雁回樓的人？”顧青禾問。
蘇長卿點點頭：“你之前給我的畫稿我送去給了主上一份，他對你很有興趣，便讓我問你，你有沒有興趣加入雁回樓。”
“就憑藉這個？”顧青禾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不是，我們一致認爲，在你這裡，還有很多新奇的想法。”蘇長卿點了點自己的頭，“而且我們相信，你的這些想法，會和冷飲一樣帶來巨大的利益，甚至會是比這更巨大。”
顧青禾笑道：“你們這樣想是否太武斷了些？”
蘇長卿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顧青禾看着笑得一臉溫雅的蘇長卿，心想，這個男人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要我加入你們雁回樓，這是不可能的。”顧青禾道，“不過合作倒是可以考慮。”
蘇長卿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絲毫失望或是焦急的神色：“你想如何合作？”
“就像之前一樣，我想你提供創意，你給我銀子。”顧青禾食指點了點桌面，“可是，這次，我要的是分成。在我的創意下雁回樓掙的利潤中，我要抽取一成。”
蘇長卿眉頭皺也不皺：“可以。”
顧青禾見蘇長卿如此爽快就做了決定，可見他在雁回樓的地位不低。
“爲表我們的誠意，我會將這次冷飲的利潤中抽取一成給你。”蘇長卿將一直放在桌上的木盒推給顧青禾，“你看如何？”
顧青禾在銀子這事兒上，她可不會客氣，何況兵團創立初期，要大量的銀子。
“我相信你。”顧青禾收過盒子：“我爲表誠意，我也告訴你一個快速記賬算賬的方法。”
顧青禾向蘇長卿要了紙筆，將阿拉伯數字和加減乘除教給了蘇長卿。
蘇長卿很聰明，顧青禾只是講了一遍，他就掌握了要領。
儒雅內斂的蘇長卿，在知道這些東西怎麼使用之後，他眼中難得地添了幾抹狂熱。
顧青禾沒有在清閒茶樓多呆，因爲她還得和秦風眠一起去看那些個孩子。
秦風眠把小乞丐們安排在鳳柳下街的一處大院子中，距離東來賭館並不遠。
路上，秦風眠問顧青禾：“團長，雁回樓勢力遍佈各國是真，可是他們大部分產業都處於隱形狀態，比如這清閒茶樓，幾乎沒有外人知道它是雁回樓的產業。可他爲什麼會這麼坦然的告訴我們呢？難道他就不怕我們把這事兒給抖出去？”
顧青禾倒是看得明白：“他明白我需要什麼，所以故意拿雁回樓這餌來釣我呢。何況，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揭穿他們呢？”
顧青禾想起蘇長卿溫和儒雅的笑容，冷笑道：“說得再難聽一點，他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秦風眠點點頭，又問：“蘇長卿可信麼？雁回樓所有利潤的一成可不小，他們會不會在得到了你的主意之後殺人滅口？”
在秦風眠看來，蘇長卿這人笑裡藏刀，城府極深，他是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你覺得我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顧青禾目光凌冽，“但凡餓狼是絕對不會滿足於一口肉的。”
秦風眠有些似懂非懂，難道團長腦子裡還能有用不完的主意？
“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卻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我們與雁回樓的利益沒有衝突，那麼我們就可以共存。”顧青禾神情有些滄桑，“就算雁回樓是虎狼之輩，我們也得同他合作，因爲兵團的建設需要大量的資金。”
“我明白了。”秦風眠心有慚愧，他竟是沒有一個女孩子看得透看得多。
如果他在早些年就想到這些，或許他就不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而此刻清閒茶樓，蘇長卿正將自己剛學到的阿拉伯數字和加減乘除記錄下來，他得需要給主上傳一份過去。
向左向右在一旁站着，面色都露出一種訝然。
向右道：“公子，這顧青禾不過是個十歲小丫頭，她那腦袋瓜子裡怎麼裝着這麼多奇思妙想？”
蘇長卿頭也不擡，認真地記錄着每一點顧青禾講過的內容。
“這世上怪事還少麼。”蘇長卿道。
向左想到的卻不是這點：“公子，這個什麼阿拉伯數字一旦出世，絕對能震驚整個天下！可聽顧青禾的語氣，卻像是個不值得一提的東西，這點我實在不明白。”
蘇長卿一頁紙寫滿，他收筆，拿起宣紙吹了吹墨跡：“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
“是麼？”
“說是誠意，還不如說是給我們的定海神針。”蘇長卿笑了，滿眼興味，問向左，“我問你們，你們現在對她最好奇的是什麼？”
向右先出聲：“她連阿拉伯數字這種驚世駭俗的東西都知道，我肯定好奇她她還知道些什麼。”
“這就對了。”蘇長卿換了一張宣紙，繼續寫，“我想，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向左眼神一亮：“我明白了。她不信任我們！她怕我們在得到她的想法之後，不願意支付那一成的利潤，然後殺人滅口。”
“可如此一來，我們卻更好奇她還會提出什麼更驚世的東西，所以不僅不會殺了她反而會保護她。”蘇長卿說到此，腦海中想起顧青禾那雙冷靜睿智的眸子。
真是個奇女子呀。不知，她長大了會是何模樣。
向右聽着眉頭都皺了起來：“真是一隻小狐狸！”
“向右，你吩咐下去，讓飛影從今天起暗中保護她。記得提醒飛影，讓他跟得遠遠的，別被發現了。”
“是！”
“對了公子。”向左突然想起一事，“既然我們確定這個顧青禾並非是顧滿庭找人替代的，那麼我們是否需要繼續追查一下她的身份？”
蘇長卿停了筆，在他的眉眼間能看到一抹思索的神色，過了良久，蘇長卿才道：“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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