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茜朗小白兔一樣跟在後邊,“冰雁,我和阿爸想了保密的方法,阿爸的意思,是我們保存好模版,目前在布坊的模版有派人專門把守,你放心,絕不能外流的。”
“是嗎?那敢情好。不過,東西保得住,技術呢?我們可是培訓了不少技術人員。”
“這個你更放心,我們山裡草原兒女,是絕對的忠誠的,如果被抓,即使失了性命,也絕不會泄露機密。”茜朗胸有成竹地道。
冰雁也不甚在意地應,“那就好。”
茜朗側頭見她眉目帶笑,嘴角輕抿,不由悶聲問:“是因爲大哥要回來,所以很開心嗎?”
“那當然。”冰雁坦然答。
茜朗頓了頓,也盪開笑意,“我也開心,等大哥回來後,就再也不必去佛堂祈福了,而且,我們也可以打算回孃家的事。”
冰雁抿嘴笑着,心裡正愉快着,又突然想到什麼,立即繃緊了臉,“茜朗,以後去佛堂,如果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再不許你跟着了。”
茜朗小臉一皺,無辜道:“爲什麼?我跟二哥說說話犯着法了嗎?”
是沒犯法,冰雁扁了扁嘴,可是上次吃飯的時候,她可是清楚地看出茜朗那蠢蠢欲動的小邪惡!良民與小魔,反正都讓他茜朗佔盡了。
茜朗雖然不滿,可是從此後,一邊三天,果然與冰雁每入佛堂時,均閉嘴緘默,甚至連挑釁的目光都沒有了。他倒是乖,也識相,知道當着冰雁的面惹二哥是拙劣之舉。
羽朗一如往堂的靜謐,波瀾不驚,也未再與冰雁有任何的交流,哪怕是眼神。
不過他的預算還真的不出意外,第四天的晚上,天黑前,美朗便帶着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在歡呼聲中,凱旋而歸。
出門近兩個月的美朗,坐在高高的馬背上,揹負着刀鞘,身披獸皮,腰掛着酒壺,一手拽馬繩一手搖着明晃晃的大刀,在衆人此起彼伏的口哨中張狂而奔放的轉圈奔跑,用各種腔調嘶吼着,儼然一個狂野獸人。他的頭髮長了,亂亂的辮子圈在脖頸中,他的臉黑了,瘦了,眼睛也更銳利野性,下巴長出了鬍子,模樣幹練剽悍,笑容恣肆張揚!他現在,是一個真正的勇士!
冰雁站在高臺上,靜靜的遙着看遠征而歸的丈夫,只是,每次都是這樣,他的勝利,他的驕傲,她都不能共享。她是個女人,居家女人,且不能如夫人一樣,可以肆意享受這份歡喜,但她已滿足,她想,他能感覺到,她在這一處看着他。與他同喜。
長呼了口氣,她放心的轉過頭,穩穩朝小院走去。親眼看到他安好,他歡騰,已夠了。
她知道,今晚又是舉國同慶的歡樂夜,院裡已點着了火把,火堆,將山中的草木都照的清晰,光芒與天混爲一體。
所以,今天,她可以睡一個安穩覺。揚脣,笑。
睡夢中,感覺到有道滾燙的視線在近距離的打量着自己,帶來濃郁的壓迫感。冰雁驚惶的睜開眼睛,一張大而黑的面孔幾乎佔據了她整個視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