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朗憂傷的望着她慘白的臉,想了下,慢慢裉下自己的衣裳,包住她的身子,然後又從錦囊裡拿出一粒藥,送到她口中。
從未落到過這種境地,此一刻,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堅守愛情的心,是不是錯了。他娶了旁人又如何,受制於人又如何,爭那個氣,到底是爲什麼?不知變通,太傻氣,最後換來的,是心愛人受盡折磨,和永遠的遺憾,他這個男人是不是太窩囊了!
冰雁感覺到了他黯然的沉默,悄悄以手撫摸他,“別多想,這是命。”
羽朗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緩緩將她抱緊。忽然,他的身體微微一頓,敏銳的聽到了外面有動靜,冰雁也感覺到他的異樣,緊張的縮起了身。他低頭輕拍了拍她,稍稍直身,朝外小心的看去。
“冰雁!冰雁!”
“是茜朗!”冰雁聽到茜朗的呼喚聲,激動的挺起身,羽朗也點了點頭,他看到了焦急的在尋找冰雁的茜朗,於是連忙拋出銀絲引導,一邊低喊:“茜朗!我們在這兒!”
茜朗警覺地低頭看了一眼拴在腿上的銀絲,立即擡頭,順着銀絲看到了草洞,於是連忙奔了過去,“冰雁!”
冰雁這邊又激動又委屈地從雜草縫中看着茜朗的身影漸跑漸近,禁不住呼喚:“茜朗!茜朗!”
茜朗聽到冰雁的聲音,激動非常,迅速的鑽進了草洞,原本驚喜的臉卻在看到冰雁滿身的血漬時,瞬間變了,“冰雁!你受傷了!傷在了哪裡?”
早在茜朗撥開草叢前,羽朗就避諱的稍稍鬆開了冰雁。現在見茜朗過來抱住了冰雁,羽朗也向一側移了移,並小聲解釋:“她不是受傷,她是小產了。”
茜朗在聽到小產二字時,身體重重一震,半天呆滯,瞪着眼睛看了看羽朗,再看了看冰雁,冰雁又羞又愧,雙手撫上他的臉頰,澀聲道:“對不起,茜朗,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茜朗的眼圈瞬間泛紅,眼淚如泉般瀰漫了雙眼,僵硬的將冰雁摟緊,喉嚨裡半天發不出聲響。
兩人無聲的擁抱,讓身旁的羽朗更加難受,糾結了片刻,他受不住心靈折磨,低聲對茜朗說:“冰……冰雁是因爲揹我,才累的小產的。”
茜朗猛的看向羽朗,射出的眸光能殺人,“你……”冰雁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揚起的手,“茜朗!不關羽朗的事,我昨天就不舒服了,被吊了一晚,肯定會流產的。羽朗他的雙腳已經廢了。”
聞言,茜朗臉色又是一變,視線落在羽朗的雙腳上,眼神裡的戾色一點點複雜,轉回頭,深刻的望向冰雁,雙手顫抖着撫摸她蒼白的臉,“寶貝兒,這幾天你受苦了!一定很痛是嗎?是我不好,我來晚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難。”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就不會被挑斷腳筯,冰雁就不必揹我了,我沒能照顧了她,還連累她照顧我。”羽朗木着一張臉,自己在那裡絮絮叨叨。
“害我孩子的人,我一個也不放過。”茜朗陰森森地咬牙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