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朗句句泣血,茜朗面無人色,他顫抖着,緩緩閉上雙眼,長長吸了口氣,緩解着胸口的痛楚。二哥的提醒,點撥,已讓他徹底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有多可恨,他只知埋怨,只知索取,他可爲她想過?爲她體諒一分?
事至如今,其實既使他不明白,也絕不會再去胡亂計較,當第一眼看到冰雁沉寂的睡顏,那種對塵世絕望的平靜,讓他害怕,讓他惶恐,就像二哥說的,她似乎對他們的感情已厭倦,準備隨時離去。
“不,冰雁,你不要離開我,冰雁,你醒來,醒來才能懲罰我,你不要用這種方法報復我,就算我混蛋,我該死,可是還有二哥,還有大哥,你不可以放棄,不要放棄你自己。冰雁,冰雁,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不測,那麼我還活着做什麼……我們都該怎麼辦,冰雁……”
茜朗失聲痛哭,羽朗痛心的偏開臉,美朗則是顰了顰眉,氣道:“你別吵了!冰雁她需要休息。”
茜朗不得不立即收聲,緊咬下脣,眼睛緊盯着冰雁的容顏。不知是不是他錯覺,他總覺得她的面色越來越無血氣。巨大的恐懼籠罩心頭,愧悔均已無法描述心痛,他只求她能醒來,只有她醒來,這一切恩怨纔有意義。
美朗握了握她手腕,那溫淡的溫度,讓他揪心不已。“羽朗,她的體溫有點涼,這樣下去,我很擔心。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或者給她傳送內力。”
羽朗微嘆口氣,輕搖頭,“正是因爲她現在體虛備至,以內力唯恐她負荷不起。況且,我已使不出內力了。”
美朗猛的看向茜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茜朗心虛的垂下眼簾,頓了頓,“是我,對不起二哥。”
“此話就不必說了,救助冰兒要緊。”羽朗沒有去看茜朗,轉頭,對正在悄悄進來添了盞燈的霖其吩咐,“再去煎一碗凝露。”
“是。”霖其低應了聲,悄然出去。
屋內再次恢復沉靜,三兄弟均不再說話,一坐一站一跪,均屏氣凝神的注視着一動不動的冰雁,悉心照料。
一個時辰,凝露端來,美朗持碗,羽朗以勺試味,冰雁現昏迷狀態,只能以口哺餵,即使如此,也令人心驚的看着凝露一次次從她脣角溢出,幾人小心冀冀,心急如焚,費盡心機的各種輔助,只求她能抿下一口。然,冰雁的雙齒緊緊相咬,幾乎紋絲不動,羽朗不捨得對她以強制方式,便用舌尖慢慢翹開,一得空隙,便迅速將口中凝露送入,然也只是一瞬間,都不知她有沒有吞下一點,她雙齒又閉合住,甚至,將羽朗舌頭都咬破了。
衆人緊張中,羽朗連忙以手絹伸入她口中,將自己殘留在她口內的血液沾出。
“冰雁……求你,求你喝一點,你要恨,要怪,你就醒來好好罰我,你別不理我,別折磨自己。”茜朗握着她的手,痛徹心肺。
“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美朗忿然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