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好心爲自己的堂妹和表妹分明安排了婚事,這原本也是喜事一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看起來,這兩人都不算是嫁入了什麼多麼好的人家兒,可是實際上,這兩人的未婚夫婿,都是極有前途的。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可都是深得端木初澤重用的。
將來,他們的成就,只怕極有可能會封侯拜相了。
很快,沐府的老太爺就快要做壽了。
這一年的事情太多,因爲先太子的事,所以,沐府也沒有想着大肆操辦,只是將自己的族人們都請來,在府上熱鬧一日,也便罷了。
雖說沐長安有意低調,也沒有給別人送貼子,可是沐家的老太爺做壽,鎮國將軍府,總是要來的。
再怎麼說,兩家也是親家!
眼瞅着快要開席了,也不見沐心暖回來,老太爺嘴上不說,可是眼睛卻是巴巴地一個勁兒地往大門的方向瞟,這是真心的想讓這個孫女回來陪他做個壽呢。
說起來,自己這幾年過壽,沐心暖都是禮到人不到。
沒辦法,之前一直在封地,沒有皇上的旨意,她是不能隨意進京的。
可是如今人都在京城了,怎麼明知道今日是他的壽辰,這麼晚了,竟然還不到?
李婉清今日也來了,她成了親,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侯府的庶子,日子雖不說大富大貴,也勉強湊合,畢竟是鎮國將軍府的小姐,人家也不敢太薄待了她。
“表妹如今是太子妃了,這身價兒自然就上去了,只怕今日,人家是不肯來的。”
這話的聲音不高,可是李氏和將軍府的老夫人還是聽到了。
當着這麼多人,還有沐家的一些親眷,老夫人自然是不能直接呵斥她,只是輕哼了一聲,表情淡淡道,“你也知道阿暖如今是太子妃了,而且這幾個月一直在幫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調理身體,她的日子,可是不比你,她忙着呢。”
李婉清的膽子就是再大,也不敢當衆忤逆了老夫人,只是訕訕地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李婉月就坐在了李氏的身邊兒,只是輕輕地瞟了她這個庶妹一眼,再挽了李氏的胳膊,“姑姑,我可是聽說,前些日子,阿暖給你府上的兩位小姐都送來了好東西,我這個做表姐的,也等着今日要削她一頓呢。”
如此打趣的話,自然也就是爲了轉移話題,活躍一下氣氛。
李氏淺笑,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你這丫頭,都是當孃的人了,性子還是這般的頑劣。”
“姑姑又冤枉我了,我可是京城人人都稱道的賢妻良母呢。”
一句話,又引得衆位夫人們大笑。
劉氏看到自己的女兒成功地將話題引開了,也跟着笑了兩聲,同時,轉了臉兒,給李婉清掃過去了一記警告的眼神。
今日不光是她們將軍府的人來了,就連李婉月的夫君安陽侯世子,許凱旋,也一併跟來了。
她們這裡說的熱鬧,外頭老太爺可是等的有些心焦了。
也不知怎麼的,這多年來,他對於別人送的壽禮什麼的,都不甚在意,唯獨對這位長孫女的壽禮,是格外的看重。
哪怕沐心暖就只是送上一幅普普通通的字,他都得命人好好地收起來。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衆人一驚,既然是太子殿下也跟着到了,無論是誰,總是要行大禮的。
無論男女,所有人都迎了出來,不到中門呢,便看到太子扶着沐心暖進來了。
一行人連忙行了跪禮。
老太爺年歲大,腿腳慢,這禮還沒有完全拜下去,就被端木初澤親手給扶住了。
“祖父快快免禮。今日可是您的壽辰,若是孤今日受了您這一禮,只怕回去後,阿暖就得三天不理孤了。”
衆人一笑,沐心暖嗔他一眼,“都起來吧。今日是家宴,不必如此拘泥。”
“多謝太子妃。”
雖說是家宴,可是有太子殿下在,誰敢真的隨意呀。
人家中,有兩個小姑娘,倒是好奇地瞄了太子兩眼。
很快,進了屋後,仍然有位姑娘,時不時地往端木初澤的身上拋媚眼兒,那欲語還羞的模樣兒,還真是讓人看了心疼。
沐心暖沒有注意到這個,可是她身邊的春玉和榮月注意到了。
兩人相視一眼,一個就立馬出去打聽這是哪家哪房的小姐了。
很快,榮月回來在沐心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沐心暖面上始終掛着笑,不動聲色。
得知竟然是鎮國將軍府二房的兩個表妹。
“祖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我就知道,我的阿暖丫頭,是不可能不來的。”老太爺心裡頭高興,至於阿暖送什麼給他,他壓根兒就沒看,直接讓人收了起來。
一行人又坐着說了一會兒話,便紛紛入席。
男人們在前院兒,女眷們,則是都到了後花園,既可以賞花,又可以飲宴說話,還真是安排地不錯。
宴席過半,沐心暖這一桌裡,能配得上她身分的,總共也就只有那麼幾個。
金氏被安排到了族人的那邊去照顧打點着,所以,沐心暖的左側是自己的母親,右側,便是她的外祖母了。
“阿暖幾年不見,這哪有一點兒生過孩子的樣子?這說是十五門的小姑娘,也是有人信的。”
沐心暖看了過去,是二舅母徐氏。
“二舅母過獎了。”
“要我說呀,這女人呢,還是得自己善待自己。你看看咱們家的姑奶奶,就是一個知道讓自己快活的,這阿暖呀,是隨了姑奶奶了。”
徐氏說,掩脣一笑。
李氏的眉心微動了一下,略有不悅。
這一桌子人都是長輩,沒有小姑娘,徐氏這話是什麼意思,大都能聽得出來。
無非就是冒着那麼一股子的酸氣。
“弟妹這話不錯,咱們阿暖生得漂亮,也正好是隨了妹妹,若是隨了妹夫,那還得了?”
劉氏如此一打趣,氣氛又緩和了許多。
“阿暖呀,要我說,你也是快二十的人了,如今你膝下也就只有一個小公子,難道不想着爲太子爺再添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