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行動,那是因爲還沒有到行動的時機,現在來了,是因爲現在時機已經到了,也是這赫連絕自己該死。龍有逆鱗,觸之即死。雪玲瓏就是風千塵的逆鱗。赫連絕竟然那樣對待雪玲瓏的爹孃,這是赫連絕應該接受的懲罰。
再加之赫連絕這個太子之位根本不光彩,是季秋用了卑鄙的手段。而且這赫連絕的母后還是一個心思歹毒之極的女人,容不得其他妃子生下龍子。縱然人家僥倖躲過懷胎十月,只要是皇子,赫連絕的母后也一定會讓那些皇子變成智殘或者夭折。
西陵皇帝知道此事,赫連絕這太子之位就絕對不用想做了。以前沒有動手是因爲欠缺東風,現在一切全部準備妥當了。以前沒有洛天,西陵皇帝縱然知道了此事,也不敢妄動季秋,更不會廢了赫連絕這個太子之位,但是現在有這洛天,正統的皇后之子在,赫連絕這太子之位就是偷來的。偷來的終究是要被發現,終究是要還回去的。
以前長孫家族暗自吞下這個悶虧,那是因爲他們沒有證據,等真相公佈於衆,不要說是西陵皇帝,就是西陵所有的百姓,都是震驚,謾罵季家和季皇后狼子野心。民心所向不用質疑。
再者縱然長孫家族經歷了長孫無憂當年生了一隻狸貓的事件的打擊,但是西陵皇帝還是無法撼動長孫家族在西陵第一世家的位置。就是因爲長孫皇后的事情,長孫家族作爲第一世家和西陵皇室是對立的,皇帝對長孫家族又是嫉恨,又是忌憚。
赫連絕壓根就不知道當年這狸貓換太子一事,自然不知道有洛天這一號人的存在。
赫連絕將天下的謀算都挪移到了其他各國。經過無極宮一戰,現在赫連絕被困根本無法回國。
赫連絕不會知道,他不該戰無極宮,二他不會想到有個洛天,有個當年的狸貓換太子,還有一個香菱的懷孕。
風千塵邪魅的紅脣邊勾起一絲冷絕的弧線,赫連絕註定不可能登上西陵的帝君之位,註定不可能成爲這天下的統治。
吳文傑這十五年來願意如此賣命,等的就是這一天,狠狠痛擊季秋和季家。吳文傑自然知道怎麼做才能夠最大的痛擊,從而又謀取更好的利益。
然而風千塵卻打破了吳文傑原先的想法。
“去,把本王潛入西陵的消息放出去。”風千塵絕冷的聲音落下,吳文傑俊臉上閃過驚愕,黑眸凝視着風千塵。要知道主子現在是在西陵,這消息若是泄露出去的話,主子可是有生命危險。
吳文傑真心不知道主子爲何要這般做,要知道這般做對主子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啊。
風千塵卻是不屑的一笑,邪魅的紅脣邊綴着的笑意更加的冷然了幾分道:“你就很滿足現狀了嗎?”
現在這西陵有左右丞相,而比不得除卻右丞相,讓吳文傑一人管理左右丞相事物。如若除掉西陵的右相,一時間西陵找不到其他可以勝任這一職位的。所以就會讓吳文傑代爲管理。
風千塵的話音落下,吳文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的風千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主子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蹤的目的就是爲了自己在西陵的位置更牢固,爲了讓自己更上一層樓。
吳文傑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是明白了主子現在這一番的用意。他瞬間心中滿是感動,當即是心悅誠服的對風千塵叩拜,然而風千塵卻在吳文傑要將腦袋落地的時候,冷絕的聲音響起:“你的腦袋金貴着。”
吳文傑滿心的感動,一句話,你的腦袋金貴着,讓吳文傑的內心裡熱濤翻涌。他願意爲主子各種賣命。絕無二心,平生唯一心願就是除掉季秋和季家,替爹孃和全村數百條人命復仇。
吳文傑發誓道:“主子請放心,文傑絕對不會辜負主子的期望的。”
“恩,本王此行會替你除掉右相,至於能不能夠讓西陵皇帝將左右丞相合爲一相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這吳文傑可是他花費了十五年心血栽培,他自然是物盡其用,最大利益的利用這顆棋子,發揮最大的效益。雖然這吳文傑現在已經是當朝的左相了,不過這左右丞相職權分開,相互牽制,讓吳文傑行事上被牽制,所以出掉右相,讓吳文傑一人握權,這對於他日後一統天下可是大大的有利。
“主子儘管放心,文傑絕不會讓主子失望的。只是主子的行蹤泄露出去,會有危險,主子,請容屬下安排好保護主子的身手,再將主子的行蹤泄露出去。”吳文傑眼裡顯然有一絲擔憂之色。主子爲自己謀劃前程,他自然必須要以主子的安危爲首要位置。
風千塵邪冷的聲音響起:“不必,你即刻泄露出去,不然被人搶了頭功,本王就白費心了。”
風千塵眼底冷冷的一笑,對於自己和自家小東西的人生安全,他絲毫不擔心,儘管這是在西陵,如若那些人想要他的命,也要看這些人有沒有這個本事來取他的性命。反正現在在西陵的一切事宜,有吳文傑會替自己去辦妥。自己就可以安心替吳文傑除掉右丞相。
“好了,你退下吧。”風千塵聲音落下。
吳文傑恭敬的退身離去。
等到人家退身離去,雪玲瓏這才滿心震驚啊。這個傢伙竟然早就算計好了一切。十五年的蟄伏,十五年的謀劃,雪玲瓏輕輕的喟嘆一聲。這謀劃雖然是極其好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卻要開始學着去算計別人,玩弄帝皇之術。這樣的人生其實哪裡有快樂而言,她真心但願他的生活簡單一點,單純一點。
這裡是他的大本營,他另外還有要去見人辦事情,當即將雪玲瓏留在了酒樓裡。最主要的是,他要去的地方還真心的不能夠讓某人跟着,不方便,不是他有心想要瞞着。
吳文傑離開酒樓之後,便朝着咸陽城最大的花樓雲煙閣走去。
至於風千塵麼,自然通過酒樓的密道來到了雲煙閣,沒錯,這雲煙閣後臺老闆又是他,花樓是收集情報最快,最好的地方。
風千塵走進青樓雅座。黑眸一蹙,眼底劃過一道寒芒,作死,很顯然,他被人算計了。知道這花樓裡,這種氣味勢必不可避免,但是他之前可是有和這雲煙閣花釀打過招呼,所以這雲煙閣裡的氣味都是極其淡雅好聞的。但是這香氣很刺鼻。
風千塵修長的手微微的一動,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修竹香味撒在周身,雖然將那香氣消散了不少,但是還是有絲絲入鼻。
風千塵看着雅間自顧自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的獨孤先生。試問天下間誰會想到當年聞名天下的獨孤天下竟然會和他約在這花樓之中。
風千塵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只是一眼就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季玉。這季玉的命運多舛。是季家在外的私生子。母親被季家主母暗害死。他爲了想要報復季家,強大,因此格外刻苦,讓自己名滿天下,成爲當時名滿天下的蘭玉公子。
京華天下,然而這玉蘭公子情定西陵長公主,誰料這長公主下嫁她竟然是爲了自己的情郎。
當年的西陵皇帝不待見長公主,從而也不待見這蘭玉公子,因而讓這蘭玉公子才華被埋沒,母仇無法得報,更是被自己心愛女子嫁給自己一心爲了她傾慕的愛人算計自己而心傷。
風千塵看着眼前的蘭玉公子季玉。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季玉自己對自己下棋。
季玉早就知道風千塵進來,但是也不理會,一直就自己和自己下着棋。風千塵足足是等了一個時辰之後,季玉這才自己和自己下好了棋。顯然的自己手中的黑白棋子明顯的分出了勝負。
白棋輸,黑棋贏。
季玉自然知道來者何人,都說這個男人狂傲不羈。不將天下人看在眼中,今日竟然等候自己足足一個時辰,眼底倒是劃過一絲讚賞。
“素問邪王都膽敢將朝堂視作自家後院那般來去隨意。狂傲不羈。今日倒是讓老夫受chong若驚了。”季玉脣角勾起一絲戲謔的譏嘲道。
“本王的確狂妄不羈,不過也是對人,那些人都不是先生您。”別人說這話,總有些諂媚的氣味。然而風千塵說這話,好似這就是事實一般,讓季玉聽着是非常的悅耳舒心。
風千塵隨即隨意的坐在了季玉的對面,拿起白棋,果斷的落下一子。
季玉溫潤的眼中劃過一絲精芒,他以爲這局已經無路可走,白子已經落敗,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一處可走。雖不是極妙,但是還可以爲自己爭取一絲周旋的餘地,讓自己繼續有垂死掙扎的機會。
當年他蘭玉公子名聲何等驚天下,只是最後卻因爲一段情傷讓他頹然到至今。自己鍾情的公主竟然早爲別的男子生下了孩子,那男人處處不如自己。她竟然爲了自己的喜歡的男子而算計他。他蘭玉公子是一個心性極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