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愛。”他輕聲地喚我,讓我如驚弓之鳥一般,差點想跳起來。
氣急敗壞地說:“你叫我作什麼,你幹嘛弄得到處都是花,你腦子有問題啊,你要弄,你怎麼不弄到你房裡去,你叫我晚上怎麼睡。”
他卻不惱,卻是笑:“喜歡不。”
“喜歡什麼,我不喜歡,你哪隻眼,看到我喜歡了。”
“朕左眼右眼,都看到了,你的眼裡,寫着驚跳,你只是怕,天愛,因爲你已經是心不由已了。”
這樣說得,真的是讓我害怕,我感覺周身涼嗖嗖的,無處的陰風從四面八方吹起,要將我狂吹而走。
“天愛。”他害起我的手:“不怕。”
“怕你個頭啊。”
“天愛你又罵人哦。”他挑起眉毛:“你死定了。”
抱起我:“天愛,春宵良短啊,快來做春光明媚的功課。”
他奶奶個熊,天天晚上就只想榨光我,便得他不會一下子就讓我死裡逃生,而是很慢地,很慢地。
我最怕就是這麼一種慢,慢得割人心腸。
他將我壓倒在牀上,我不服,攻擊之,反壓之。
他的手,帶着魔力,一點一點,將我催毀,將我迷惑得找不到北了,親吻,僅僅就是一個新吻,僅僅就是從親吻開始,將我蠶吞,衣服像是跳舞一般,落在風中撲落在地上。
鎖骨處,盡是用力地咬嚼。
我無處可掙扎啊,逃不開他,就只能在他的身下,化成水,纏着他,恨不得和他同歸於盡,死在牀上得了。
每一次,都是死得很慘烈。
一重重的快感,幾乎可以讓我忘了我是誰。
我覺得很羞恥,最快樂的感覺,我覺得我自已很墜落,莫離,我現在不配提起莫離,也不配想。
他還滿身是汗,壓在我的身上,捧着我的臉,欲擺不能地親吻着,似乎還想再和我死一次。
在我身體裡的男性,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
以往我所不知道情慾是什麼東西,只道二人躺在牀上,就是了,只知道第一次會有血,就是了,至於爲什麼要有,我不明白。
現在這壞東西,把我教是多壞。
咬吮着我的胸,恨不得將我吞了。
“我會死的。”我說,我承受不了太多的快感。
我的聲音,如貓叫春一樣媚,我都不敢相信,原來我也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
年初一的時候,中午他跑過來用午膳,用完卻是沒有要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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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撫着肚子說:“吃飽了倒也是沒有什麼事兒做了,天愛,朕教你畫畫吧,你沒看過朕的畫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少吹了。”我沒有看過,你吹得天花龍鳳的,我也不知道。
“來,朕畫給你看看,後公公,備筆墨。”他擄起袖子,有着要試一試的樣子。
現在年初一,他不是很忙嗎?不是要天天與酒來伴,還要迎來笑往的嗎?倒是還有空兒教我畫畫,我且就看看,他要怎麼教,他有什麼樣的水準。
筆墨備好,宣紙雪白。
他拿着墨筆,飽沾了墨,然後大筆一揮,宣紙上就開始出現了他的草書,甚是得意地說:“天愛,你看看寫得怎麼樣啊?”
我揹着手,走到他身邊去看,然後搖搖頭:“你寫的是什麼啊,這明明是一團黑線在紙上雜亂地飄飛,哪明一點像字,橫不橫,豎不豎的,不好年地,半點也不好看,狗拉泡尿也是這麼亂糟糟的。”
“……。”他有些無語地看着我。
於是我再接着打擊他:“黑線也就罷了,還一團一團的。”我現在終於知道他宮門上那吊着的牌匾上的線條是誰寫的了,我都不好意思問別人,這樣會顯得我很蠢,什麼也不懂,若不是那天偶爾聽人一說,還不知是承乾宮三個字呢。
現在是李棲墨三個字,果然字如人名,果然很黑很雜亂啊。
“你來?朕倒是要看看,你能寫到什麼樣的份上,朕寫的草書,你懂不懂欣賞。”他冷哼,一臉的瞧不起我。
我抓了枝比較雅氣的筆,然後輕沾着墨,在下一張宣紙上寫下我的名字:莫天愛。
字跡是秀氣,淡雅,這沒有仿誰,我就喜歡這樣的字,於是我就往這方面下功夫去學。一筆一劃都是娟秀而不失力道。
“天愛,你不會寫傅嗎?要不你承認一下,朕教你。”他眼中想藏住的憐惜,卻又讓我恰恰看了去。
我翻個白眼,他將那一張莫天愛的宣紙取了去看,我只得往新的宣紙上再寫。
傅天愛,我寫出來了。
可是這個傅,我怎麼看,怎麼感覺都十分的彆扭,刺眼。
其實我知道無關字的問題,只是自已心裡想的彆扭。
正想拿起來揉掉,可是他卻猛地一抽,拿着看嘖嘖有聲地讚我:“不錯不錯,你寫得還是很正規的,沒多一撇沒少一撇。天愛,朕可是知道你以往的事,總是跑去學堂,跑去你們家西席授學那兒偷聽,那些夫子,還十分之討厭你,朕以後讓這些夫子,全給你講,各講各的,各教各的,教到他們想倒下爲止,當然,你是不用再去聽的,朕捨不得讓那些人把你荼毒了。”
“這倒是好。”我拍手笑,我就討厭那些夫子,不是說讀書人自命清高和那些粗俗的人不同嗎?可是還不是依然那麼同流。
他真的好壞,有時候壞得很對我的胃口。
那些壞東西,我也早就討厭,不報不痛快啊。
他將寫着傅天愛的宣紙,吹乾了墨,然後交給後公公:“藏着,不許讓她拿回去了。”
“還我。”我瞪他,一定不是好事兒,不然不會讓人把這紙藏着的。
“你想得美。”他笑:“你去搶啊,公公放在懷裡了,你也看到了。”
一個狠,我踹他一腳,再大筆一揮,學着他的筆跡寫:“李棲墨是烏龜王八蛋。”
他只是笑,摸摸我的臉:“小笨蛋,你寫這些,給誰看,誰敢說。”
“我沒事就看看,貼着牀頭上。”
“也行。”他壞壞地笑:“朕一看牀頭是你寫的字,就會提醒朕,可以狠狠地收拾你。”
“禽獸。”我罵他。
他卻說:“我要是和你在一起,和衣而睡什麼也不做,豈不是禽獸也不如了。”
“……。”衣冠禽獸啊,我面前站着一個衣冠禽獸,在調戲我。
他抓過我,狠狠地在我臉上嘖嘖有聲地親吻,也不顧這麼多人在,我氣得又想揍這個混蛋兒。
不過他只呆了一會,又走了,總算讓我氣平了一些。
年初一四處都挺好玩的,宮裡人來人往相當熱鬧。
我和小蟈蟈轉悠頭,看着什麼好玩兒的,就湊過去。
快傍晚了李棲墨讓人來找我,叫我去吃晚膳。
我還以爲是在宮裡的,誰知去到承乾宮,卻有馬車等着,公公請我上了馬車,李棲墨笑嘻嘻地說:“天愛,帶你去外面吃個晚膳。”
“哪兒啊?”
“當然是蹭別人家的,你看過一個年,那些人都來宮裡蹭我們的吃,國庫又花銷了不少,總是得去外面吃回來吧。”
“小氣鬼。”還要吃回別人的,真是的。
“你不想?”他才覺得驚奇呢。
哈哈,這倒也是真的,我也喜歡去蹭別人的吃。
開開心心地坐着馬車出宮,心情好得不得了,就是他時不時地偷香,我也可以忍受了。
馬車行走得不是很遠,便到了集市,我總是探頭出去,左看右看,指着那些人叫:“快看,還有舞龍的。”
他卻是嗤之以鼻的:“這有什麼好看的,宮裡好看的還不多嗎?你就是個貪新鮮兒的,三分熱度。”
“訓我,你就訓,訓訓,不把你的宮講到最好,你是不甘情願了。”
“傻丫頭,宮有什麼不好啊,可以讓吃得好,睡得好,還可以讓你過得很好。”
不過是表面的好而已,我輕嘆,實在是不想說什麼。
去吃飯就是一件開心的事,我可不想又二個人吵架什麼的。
是一個官員家裡吃飯的,可能是皇上說了儘量低調,於是門口還是靜悄悄的,但是一入裡面,那裡的熱鬧就不同外面而語了。
人人行走是靜悄悄的,但是臉上卻是帶着一種喜悅的,驚喜的笑意,還是神秘秘的。
進了去官員就帶着全家人來迎接,沒有山呼,只是這樣就擁了進去。
我往後面一看,有些咋舌,我的天啊,還真多女人,這個人真會生啊,一幫子女眷。
李棲墨拉着我的手:“看什麼看,別給朕丟人啊,要丟也在宮裡丟,別丟得大了去。”
進了廳,又是一番述說,他們若有若無地輕淡,我四下看看,有些無聊極了,李棲墨便說:“上菜吧,早些吃了,回宮去。”
無聊,無聊,我以爲出來吃飯,就會開心一點一點, 原來飯局是這麼無聊到死的,讓人家盯着笑着看,心裡毛毛得緊。
吃到一半,李棲墨酒是喝了不少,看起來心情是不錯的,我無聊地拔拉着袖子上的花邊,尿意洶涌,便起身出去。
一個小宮女跟着出來:“小姐,你要去哪裡?”
“去找個解手的地方,你不用跟誰說,別麻煩他們家的人了,我們找找吧,大低都是在偏南一帶的。”
宮女應聲,因爲皇上在吃飯,讓他們這府裡的人,都聚集在廳裡,沒在的,也都縮着想去一見。
反而別的地方,就沒有什麼人來往,十分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