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軟軟的一聲低呼讓我眼神掃過去。
如果說傅潤芝是一個很有氣質子大美人,像蘭花一樣會散發着高雅秀麗,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纖細而清麗,恰似姣花拂水,教人心中倏地靜寂。淡藍色輕紗的外袍輕輕揚起,露出雪白的素手。往上看發如流雲,眉似柳葉,薄脣微勾,杏眼清亮,如若不是親眼所見,這樣美麗脫俗的人如白荷般的淨美無比。
白衣男人回頭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發現她的指尖都有些顫抖的,美則美,就是太嬌弱了一點,顫抖個什麼,要昏倒就不要出來了。
“不畫。”我再丟二個銅板給他:“本姑娘賞你二個銅板,走遠點。”
“天愛。”莫離冷厲地叫我:“不得無禮。”
“可是……。”我氣狠地望着他,他欺人太甚了。
莫離冷聲地喝:“幫我研墨。”
研就研,本來還有很多墨汁的,莫離叫我做事就是不想我得罪這有錢的公子爺,好吧,我聽話。一邊研,我一邊猜測着這個男人的身份,然後還尋個空子狠狠瞪他一下。
莫離展開潔淨的宣紙,醮了濃香的墨,微微地顫了顫還是在宣紙上寫,一筆一筆慢得讓我都有些難受。
再擡頭狠瞪那公子,有錢就砸人是不是。
沅沅二字簡單,他用了很長的時間來寫完,手裡的汗水順着筆竿子流下來,莫離也不敢正視那霸勢的男人,低聲地說:“公子,字已寫好。”
“半點也不好看。”白衣男人冷哼地一笑,畫也沒有要轉頭就欲走。
莫離也不說什麼,擡頭用着近乎一種哀求的眼神看我,在叫我不要生氣,不要惹事。
聳聳肩頭我一笑:“莫離,快來喝杏仁茶休息會。”
我什麼也沒有說哦,莫離,別緊張。
我蹲下身去端起地上的碗,然後將空碗揭開,空碗蓋熱茶自然有些水珠蒸在上面那碗上,我順手地就往要走出人羣的囂張公子身上一甩,一手捧着杏仁茶給莫離:“還溫着呢,喝些潤潤口。”
聽到路人叫,我也裝作很愕然地回頭,滿意地看着那個惡勢男人白衣上那點點山渣紅,回頭我該給那賣酸梅湯的二個銅板,這酸梅湯做得很真材實料,雖然只是剩餘的一點點紅,可報復已經達到了。
那男人也轉頭看到衣服上的湯漬,然後半眯起那黑亮的眸子看我。
我得意的脣已經揚起,卻哀呼着:“莫離,你看我這不小心的,把人家的衣服給弄髒了,你看他衣服的料子多好啊,我們賠不起衣服就該賠人家洗衣服的錢啊!”
撿起地上二綻雪亮的銀子,然後我走到他的面前,那男人還在望我,欲將我看透。
我染了墨的手拉高他的手,然後將他的二綻銀子重重地放上去,再笑着將我錢袋裡的銅板往他手裡倒。
銅板砸銀子的聲音,那真叫一個悅耳啊。
用錢砸這樣的人,那是何等的愉悅啊。
他手裝不下那麼多銅板,於是嘩啦啦往地上掉,我甜潤地說:“哎啊都掉地上了,公子你手像女人一樣大,得麻煩你撿一撿了。”
跟我鬥,你算哪根蔥。
我莫天愛可是打小就鬥着過來的,你沒長眼睛嗎?欺負我的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