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就是傅家,也沒有個家,生我的那個我也恨我恨得要死,打我的那個人也終於逼死了,可是我的高興,竟然不如我想像中的能維持多久,我討厭在宮裡,宮裡雖然人多,可都是涼薄的地方,太后於我也是百般的挑剔,別人覬覦我的地位,你倒以爲皇上,他就會一直很威風八面嗎?我知道的,太后給皇上下了藥,讓他和君小喬睡一塊去,太后還要他做這事那事的,還有上官左相在京城的勢力,有時夜裡醒來發現在他還在想着什麼,我就問他,何必這麼累,他總是說君不能一日不憂。我執意要離開那涼薄之地,我不想磨得沒有一點點可以回憶的。縱使沒有莫離的事,我和他在宮裡遲早有一天也是會反目的。”
他棲息在牀的一側,一手伸過來抹我的臉:“你是在哭嗎?”
“我是在流汗。”
“莫天愛,你知道一個人病得痛疼難受的時候,會想些什麼呢,會恨什麼嗎?”
“那你想你的母妃死嗎?你恨,可是當有一天連這恨也沒有了,心裡就空落了。你的病對於你來說是一種煎熬,對於你母妃來說,何嘗又不是呢?”
他寂然不出聲,不過沒有再壓我,沒有再肖想什麼事,我就安心了。
他坐了起來:“你好好睡吧,明兒個,本王帶着你去見皇上。”
“見不見,都是得離開。”有些苦澀地笑:“何必呢。”
“向莫離沒有死。”他說。
我驚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什麼,你再說一次,說清楚一點。”
“向莫離沒有死,沒有找到他的任何東西。”
我張開嘴,嗚嗚地哭了,淚奔騰得怎麼擦,也是擦不乾淨。
“你是心裡有向莫離,還是他。”
“我愛他,可是劃礅也是我心裡很重要的人,曾經我想能和他過一輩子那是多開心的事,可是我緣份不夠,後來從了李棲墨,他跟我說李棲墨很愛我,要我和他好好地過日子,於是我就好好地過日子。”
他說:“你好好睡吧,今晚只是一個惡夢。”
他的聲音似乎是冷靜了一些,長長一嘆氣,然後出了去。
躺在牀上笑着流淚,莫離,你還活着的是不是,你在哪兒? 我想去江南尋找你,莫離,我想在我能看到的時候,看你最後一面。
第二天一大早,慎王爺就帶我去見李棲墨了。
他執意要這般做一樣,不顧我的心不甘情不願,也似想開了些東西,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淡然,溫和。
那外面聲音吵雜,踩着厚厚的雪,沙沙作響。
他想必是有些匆忙出來的,頭髮還有些凌亂,大衣沒有穿上,在那城樓之上看着我。
我擡頭朝他一笑,恍若隔世啊。
李棲墨,我還活着呢,這會讓你看看真人。
即刻轉身,然後聽到聲音咚咚作響,一眨眼的功夫,他穿着白色的裡衣就站在我的面前,黑燦燦的雙眼看着我,有一些溼溼的東西。
李棲墨,還是原來的李棲墨,那般的漂亮,那般的出色。
他一開口卻是罵我:“還知道要來找朕嗎?還知道要來嗎?”
我脣角抽了抽,不是大難不死,該是用溫柔和多情來烘陪着嗎?
“怎麼那火燒不死你。”他咒我。
我吸口氣:“幹嘛要燒死我,我就偏不死,就不死,我說過我有九條命的。”
他舉起手,有些顫抖,想要來摸我的臉。
你奶奶個熊的,想摸我,想抱我就快些,幹嘛要一見面就罵啊。
手快到我的臉上,他眼裡含着笑意。
不過此時卻有人在城樓上驚呼:“皇上,會凍着的,衣服,衣服。”
哎喲喂,可又真是一個女人啊。
臉一偏,側過他的手,狠狠一瞪他,去哪兒都不忘帶上女人啊,你行啊,這叫做忙裡也要顧及身心是不是。
那女人抱着他的衣服出來,急急地就給他披上,他不好意思地推了二下,那女人就說:“皇上,這天寒地凍的,可千萬別凍着了。”
“是啊,可千萬別凍着了。”
一個陌生的女人,她看我一眼,有些防備:“你是誰?”
看來是新收的啊,不錯,挺英氣的。
我笑笑:“我是路過的,得了,你們穿衣服吧,我要走了。”
回首沒走,他就涼涼地說:“你再敢走一步,朕叫人打斷你的腳。”
“……。”
轉回頭去瞪他:“關你屁事啊,我要走就走,和你有什麼關係。”
“朕是皇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怎麼可以這麼惡霸的,我個女流氓遇上惡霸,只能投降。
回首看着慎王,嗔怪:“你看吧,你不該把我帶到這兒來的。”
慎王輕淡地笑:“我反失物送回來而已。”
“她是誰啊,皇上。”那女人一身潔淨的裡衣,頭髮也是凌亂。
心裡酸得緊,可是如今有什麼資格酸澀個鳥呢,也不再是她的皇后了。
笑笑,跟她說:“我是莫天愛。”
“你的名了很熟。”她說,可是手卻挽緊了李棲墨的手。
他甩開她的手,朝我伸出手。
我哼哼地說:“幹嘛。”
他索性也不說了,上前一大步,攔腰扛着我就進去了。
你令堂的,我和你有仇啊,一見面你就這樣見不得我好,這樣扛着我氣血倒流,我又看不見了。
使勁地捶他幾拳,打得心裡特別的舒服。
上了城樓,然後入了一暖暖的室內,那薰香的味道帶着幾分的寧和。
他將我放下我幾乎站不穩,雙手緊抱着我,什麼也不說,狠狠地吻了下來,把我往狠裡吻去,吻得我站不住,吻得我無法呼吸,他瘋了一般地咬我。
我淚流滿面,難道就不能可以再溫和一點麼。
親得氣喘吁吁的,他嚴肅地跟我說:“傅天愛你就是死,朕也不會讓你逃離朕的身邊。”
“開玩笑的吧。”
“不管你心裡怎麼認爲,不管是不是因爲向莫離,朕都不會再讓你離開,寧願折了你的翅膀,也不會讓你再飛走。”
“……。”
果然是太久沒有見,他的長進越來越大,已經超越於我了。
手抓得我腰發疼,我吃力地拉開他的手:“痛。”
“就是要讓你知道疼,朕比你還要痛百倍。”
“滾。”哪能把錯,全都算在我的頭上。
“宛小姐,別進去。”一個公公在外面攔着人。
他低頭,熱熱的鼻血噴在我的臉上,一字一字輕輕地說:“朕說的可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想我真的越來越瞭解不了你了,李棲墨。”輕嘆,然後雙手抱着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其實一個人的時候,其實當我孤獨難受的時候,我也是很想你的。
他抱緊我,緊緊地抱着,似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
“寶貝兒。”他輕輕在我耳邊說着。
這相熟的話,讓我渾身一顫。
“皇上,有急令。”外面的公公叫了起來。
“交與慎王。”他說。
“是,皇上。”
他低頭親着我的發,手指撩開我的發然後撫着那受傷的地方:“還曾痛過嗎?”
“李棲墨,求你一件事,別殺了西南王。”
“李檀讓你來的?”他手指摸着我的臉:“寶貝兒,看着我。”
於是我擡頭,雙眼揚起。
他手指點點我的眼睛:“寶貝兒,別翻白眼。”
“呵呵,我看不到了。”
他手劃過我的眼皮,我沒躲一下。
他聲音冷厲:“是誰害你的,朕就知道朕不在你的身邊,你連自已也照顧不好。”
“沒有誰害我,這可能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兒。”你倒是激動個啥啊,而且我也沒有把這罪名往宮裡按去,你就先給我定個地方。
他傾頭,輕輕在我眼皮上吻着:“還有朕。”
可是你不會,一輩子只對我好的啊。我生性就不喜歡小鳥依人,讓你養在籠子裡嬌着。
現在只想窩在你的懷裡,感受着你的心跳。
抱着抱着,居然抱上牀去了。
我感覺不好,剛來得及回身,他已經撲了上來,我被困在他的臂膀之間。
我雙手推着他:“李棲墨,現在是青天白日。”
“又怎麼樣?”
氣怒:“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外面那麼多人看着你把我扛進來。”
“對於一個瞎子來說,白天和晚上都是一樣,無關緊要。”別人怎麼看,你又安能看到。”
他很無恥,也很不要臉,低下頭嗅着我的脖子,再一咬我的的耳朵。於是我就無力地躺在牀上了。
我來不及驚呼,他已伸手拉住我衣服布料,猛地朝兩邊一撕。
我的胸口立刻露出來,寒意襲人,下意識想躲,剛掙了一下,他就將我雙手抓緊,吻落下要讓我虛軟無力。
我也是想念他的,如果這麼一種事,可以讓我們放下心裡堆積起來的想念,倒是好。
他終於放開我的嘴脣,我已近乎窒息,我拼命呼吸,胸口起伏,拳頭抵着胸腔,他一邊拍着我的背,一邊又把脣湊過來。我還在拼命汲取空氣,頭偏開去,他便捉住我下顎:“別動,還不夠……”說着,又壓下來,一記熱吻。
急急忙忙地脫下了我的衣服,不等動情他就按住我的腰,頃刻間撞了進來,痛得我淚差點飆出來。
一牙咬在他的肩頭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