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朝他一笑:“怎麼了,不捨得我啊。”
奶奶個熊的,笑得太猛了,扯到臉上的傷口,還真是一個痛啊。
他眉宇皺起:“本太子會不捨,你不去照照鏡子。”
去,總嫌我醜呢,我娘說我可漂亮了。
懶得和他計較:“我走了,因爲這個宮裡有你,我就必須離開,好女不和你這惡男鬥,這樣你滿意了嗎?歆上皇太子,還有啊,你不要對人假假的,看起來像是狐狸一樣,很難看呢。”
揮揮手,我自在地下去。
可是跟娘說起這事,娘卻是不同意。
抱着我說:“你年紀這麼小,而且你姐姐又不是一個膽子大的人,叫娘怎麼放心,這樣吧,娘帶着你到宮外住。”
“這倒好。”就是不知皇上願意不願意。
然後娘就開始折騰啊,我想她應該是比我更不想在宮裡的。使勁兒地去折騰皇上,皇上受不了還來問我如果皇太子給我道歉,願不願意留在宮裡,而且可以不用學那些東西,想怎麼過生活就怎麼過。
我仰頭望着那藍藍的天,很堅決地搖頭:“我不喜歡在宮裡。”
進出有人跟着,做什麼事都有人管着,出宮的事就很沒門了。
我不是很堅決的人,我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不過我娘比我還堅決,最後皇上妥協了,在京城裡讓我們娘仨倆住下,依然是下人很多,不過那個自由啊。
離開宮的那天,皇上癡纏着我娘,我知道在哪兒,收拾了自已的小包袱出去,日頭太大了,曬在頭頂上頭髮都有些不滿地豎起來。
哼着歌兒一個輕鬆啊,快到宮門有很多人,我拿着一個玉牌等着前面的馬車出去再出宮。
皇太子竟然也在這兒轉悠着,我快樂地叫一聲:“皇太子。”
他轉過臉來,嚴肅認真地問:“皇太子豈是你能叫的。”
“哈,我就要出宮了,我怕你什麼來着啊,我出去之後,你可不要太想着我啊,還有那個什麼命定皇妃之事,全是狗屁。”
“狗屁?”
我重複一句:“對,就是狗屁之事,所以你別對我娘有什麼意見,她心裡可是有你的,我離開宮裡不想和你爭,不想看到你,更不想讓你有壓力。你對我這麼兇,我想都是什麼狗屁皇妃的事讓你百般不願意,我壓根就不當一回事,也沒有這麼一回事,我不會想不通的進宮裡來揪死我自已的,天下的男人這麼多,個個可以給我自由,我不會閒得屁股痛,把頭伸向皇宮這地兒的,你就放心吧。”
一席話說出來,心裡真是一個痛快啊。
他臉色不太好看,不過我管不了你的心情了,也不用我去管你是不?開心地出宮,踩着的步子,也是百般輕鬆的。
我娘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我可沒有她堅強來着。
所以我要遠離你,縱使別人說這是命定,但是我相信三分天註定,七分靠自已。
我要的愛情,我明白,我也是很自私的,我想要一個可以只愛我一個,只有我一個的人。
皇上對娘多好,我清楚,我知道,我羨慕。
我想如果皇上只是一個凡人,那多好啊。
於是這些事也告訴我,嫁人就要嫁一個凡人,可不要沾上權勢的,小官也可以,大官就免了吧。
娘是經常進宮的了,三不五差時地進宮裡小住,後來索性就差不多住在宮裡,這個皇上今天頭痛,明天腳痛,只要身體在,痛疼就無處不在。於是娘進宮就進得勤了些,反正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那個精細的皇上哪會想得不周到,就連掃院子裡的,也是高人啊。
我感覺離開了宮,還是脫離不了宮那個影子。
於是我自告奮勇,要去求學。
皇上是一百個支持啊,特地爲了這事兒出宮,跟我娘說了一百個我去求學的好處,居於二對一的強勢,我娘允我去了。
臨去的時候,可是三番二次地提醒我,不可以欺負人。
我十分的無語,爲什麼不是依依不捨,不什麼不是擔心我受涼受欺負的,臨走我很不捨。
我娘揮揮手:“快去快去,小狼崽子,別讓娘看到你了,要是有什麼你仗勢欺人的事傳到孃的耳裡了,你就等着娘扒你一層皮。”
我嗚嗚叫:“娘,娘,娘,娘啊。”
她紅了眼睛:“叫什麼叫,你自個要去的,還夥同外人來欺負娘。”
呵呵,什麼時候皇上真成了外人了,我真要這樣說,娘又不同意了。
爲人女兒,怎麼就這麼難呢。
“還不走。”她催促我。
我又擺上了笑臉:“娘啊。”
“別像小狗搖尾巴一樣,你和皇上,都是這麼一個樣,討厭。”
娘,你說就說,不要對我擺着一副嬌羞萬分的表情,可好,我可是承受不住這些打擊啊。
“娘,給我點錢花花吧。”其實我只想要的就是這個。
娘瞪大了眼睛,然後咬咬牙從衣袖裡弄出個半綻銀子:“給你,給老孃我省着點兒花。”
“啊,娘?”只有這麼一點啊。
“這可是娘存起來的私房錢,你以爲容易啊,現在什麼錢都讓你父皇給抓得穩穩的。”
我提醒她:“娘,他不是我父皇。”
“那你還叫我娘。”她又嬌笑:“遲早也是的,西泠啊,你別不相信命。”
想想皇太子,娘就是不給我什麼銀子,我也可以理解了。
甩甩包袱,拿着半綻銀子頭也不回地踏了出去。
我是京城的小混混,誰敢奈我何。
哼,咱就偏要離皇太子遠一點,咱就不要命運有交集,你不走,我走。
所謂的命,哪有人來得自在。
求學不怎麼遠,就在京城沒有多遠的地方,那兒清一色是男人啊,當然除了我和那夫子的女兒外。
享受了五六年衆星捧月的美好生活,那真是如夢一樣,彈指就過去。
女人少了男人多了,母豬都可以賽嫦娥了。
有很多優秀的師兄,我十分享受,因爲咱家雖然沒有閉月羞花的容貌,可是夫子的女兒追求者過多,壓力甚大,所以有些人還是棄暗投明,改到跟隨與我一起上進的路上去。
六年啊,我硬生生混到了十六歲半花一個的年紀,喜歡我的太多慘不忍睹,我喜歡的很多寧願回鄉尋妹妹。
半明半暗充滿着曖昧的味道,快樂的時光一閃就這麼過去了。
感覺沒學到什麼啊,吃喝玩樂倒是樣樣精通。
照我孃的話來說,只要不學會嫖就好了,這個我想我還不至於,我願意嫖他們,他們可也是讀聖賢書,不會太順從於我。
娘很委婉地告訴我,她要做岳母了。那壓着的興奮語氣,我看她一定樂瘋了。
姐姐要成親了,呵呵,也是啊,姐姐算是大齡的了,不過在我娘看來,女兒家就是不能早嫁。
她一直耿耿於懷皇上騙她的事,然後又早做娘。
姐姐也拖得夠久的了,這居說是我孃親自挑的,那倒是好,我娘不會讓姐姐吃虧的。
可是,就得回去了啊。
告別我那一幫子追求者,跟他們說我要回京城去,要成親了。
這可是故意說的,怎麼就沒有一個人會來跟我告別一下,我肖想着的那個品學兼優的大師兄,更是沒有反應。
受傷了,撫着我的小心肝回京城。
拿着鏡子照了又照,我怎麼越看越漂亮啊,娘來看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不就是臉上多了個疤嗎,不就是眼睛沒有別人的圓又大,不就是肌膚沒雪白,脣沒櫻桃小又紅,咱好歹也是英資煥發的一個好少女啊。爬牆上樹下海抓魚上山打柴,哪不會。
關於做飯哪事,我覺得還不如去外面吃,色香味俱全,要是沒法兒,咱也可以猜拳煮飯啊,這個我可能會佔點便宜,幾乎是從來沒有輸過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擅長的,我會賭麼?呵呵,要是換了我們書院那個品學兼優的大師哥,就是給他洗尿布,我也願意啊,反正他現在不尿牀的了。
哼着歌兒回家,家裡十分的冷清。
掃地的人告訴我,大小姐和夫人在宮裡。
我挑起眉頭:“什麼時候進去的?”這可好,就是一個擺着好看的窩而已。
“早二個月就在宮裡住了,不過夫人說這兒也要弄好,因爲小小姐還是會回來的,不過小小姐,現在要進宮嗎?夫人和小姐說等着你進去吃中午飯呢。”
什麼時候宮的距離,可以和這裡近得像是隻有一道牆一樣的了。
不過罷了,這就像是我孃的孃家一樣,吵吵小架就回來住,隔三差五不是在宮裡麼。
帶來的東西甩給她們,就去進宮了。
二手空空感覺不太好啊,於是我花了最少的銀子,買了二手東西。
一和一根糖葫蘆,哈哈,紅豔豔的可好看了。
進宮就用娘給的玉牌就好了,侍衛殷勤地告訴我在留香樓裡。
正是六月荷花最盛的時候,那個湖裡的荷葉蓮花,硬生生就把我的心迷了去。
大得像是竹蘿一樣的荷葉,如銀盤一般大的蓮花,開得個如火如荼的。
幾乎是齊人高了,我想這池水也不知下了多少肥料,纔有這樣的光景。
折了人蓮葉擋着那流火,我想姐姐是不會吃糖葫蘆兒的,於是我就咬起一串,幸福地享受着眼前的美景。
再往前走,哇,我看到了什麼啊。
姦情,紅果果的姦情就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