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腳,託着下巴學着青樓女子一樣裝風情:“怎麼,不服啊,可是有字有據的哦,得了,你們都叫一聲姐姐,然後退房走吧。”打個呵欠伸下懶腰:“也剛好到了姐姐睡覺時間了。楚公子,快些叫,不然明兒個讓你託着我去遊街,大男人說話就要算話。”
楚公子一臉的難色:“這個,這個。”
“如果你們承認你們不是男人,也可以不用叫的,你們想託着我去逛街,也不是不可以,我雖然要離開,不過耽擱上一二天也無所謂。”
“姐姐。”楚少和低低地叫了一聲。
“真乖啊。”甜甜地一笑,然後挑起眉頭看着另外四個:“怎麼了,願賭不服輸是不是,得,我瞧瞧名字寫的是誰呢,我要是貼上城牆上去一定很精彩的,呵呵。”
四個人臉色十公難看,灰溜溜地叫了一聲姐姐。
任誰也不想託着我去遊街吧,我有持無恐,也不怕他們把我幹掉,咱的後臺是誰,也是皇太子他父皇。
忍不住又打個呵欠:“好了好了,乖乖走吧,姐姐得睡了啊。”站起來往外面走。
楚少和忽然叫我:“你叫西泠?”
“如假包換。”
“你家在哪兒?”
“想幹什麼,提親不成啊,呵呵,我可是有喜歡的人了,小弟弟們,回家睡睡去,別吵着姐姐了,還有啊,別起什麼壞心腸兒,我家可是有後臺的,不然我怎麼能住得上這麼好的地方。”
回到房裡去,那兒沒一會就安靜得不得了。
真是有些扼腕,皇太子怎麼不賭啊,要是他賭了,我一準不會離開京城那麼快的,我要他託着我去逛街,不過也不排除他會殺我滅口。
他可是披着虛僞的狼皮呢,皇上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還以爲他乖乖的,可是人家怎麼樣,吃喝嫖賭哪樣不精通啊。
與我無關的人,也不要想得太多,心情好睡得就是一個舒坦。
天亮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很安靜,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開開心心地離開京城,離他越遠,那所謂的命定之說,就越是沒有可能了,我還有什麼好擔心來着呢。
出了京城就去書院,又回到我幸福的生活去。
可是沒有半個月,竟然有一紙命令下來。
書院選拔了一些品學兼優的人,去京城開始考秋試,現在還沒有到秋天,但是要一步步地考,總是要些時間的。
大師兄當然也去,我想京城這麼多的女人,以大師兄的文采才氣,要是考了個狀元,豈不是讓京城那些待嫁的女人,廝殺得個你死我活的。
可不行啊,我很早很早就開始喜歡大師兄的了,誰我也不想讓。
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去追求,不然就只能看着人家入洞房了。
我想跟着他們去京城,不過夫子很委婉地告訴我:“現在可是沒有過多的預算。”
“我自個出錢跟着去。”
關於我的身份來頭,夫子對我還是頗爲放鬆的。
這一次去京城趕考的人都是男的,爲了方便上路,我也是穿上男裝和大師兄他們一塊兒上路。
不管我對他是怎麼個的欣賞,他就是春心不動。
這路,註定得走痛苦一些了。
走水路上京城的,大師兄有些暈船,我得了這個機會,便左右照顧着他,給他送水,給他端茶。
心裡暗暗地想,反正在你成名之前,把你拿下了,那就萬事大吉,當你名揚天下之後,你所看到的女人,可能就很多了,而且指不定還貌美如花,還才氣縱橫,又或者是官高顯貴。
我可把大師兄打聽得清楚了,沒有什麼定過親的表妹之類的。
“大師兄,喝點水。”殷勤地捧上水,像是個小媳婦兒一樣。
他吐得可真是可憐,面無人色的。
坐直身子來取水,手碰到我的手,趕緊縮開,然後說:“我不渴,西泠你喝吧。”
真是害羞,害羞得讓我都不好意思了。
“還有好多呢,你不舒服就喝點水。”真沒有什麼好讓着我的。
他搖搖頭,目不轉睛地看着運河。
我找話兒跟他嘮叨:“大師兄,就快到京城了。”
“你聽。”他忽然說。
“聽什麼啊?”沒聽到什麼,我就知道自已的心跳很快。
“有琴聲。”他眼睛張揚地望着。
我也四下看看,琴聲好像是有,遠遠近近的傳來。
再近一點,就能看到幾艘紗船從運河上面過,香氣濃得讓我想打呵欠,琴聲就是從那兒傳來的,幾個衣着暴露的女人,就坐在船頭之上彈唱。
“大師兄別看,夫子可說了,這些都是腐蝕人心的毒藥。”
他難得地朝我一笑:“西泠,我知道呢,就是這琴聲,真不錯。”唉,大師兄果然是喜歡才女的,怎麼辦,我對琴真的很頭痛。
紗船忽然停了下來,就橫在我們的幾艘小船前面攔着,一個年少的公子翩然地站在船上衝着我們就:“你們都是詩香書院來趕考的吧,我是楚少和,奉上面的命令,來迎接你們。”
好個乖弟弟啊,玩什麼?我眯起眼望着那紗船裡面約隱約現的人,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
“看來我們詩香的聲名還不錯啊,居然有人來迎接。”一個師兄驕傲了起來:“幸好當初沒有去別的地兒唸書,現在不僅特地下命令讓我們進京趕考,還有專人來接,想來我們詩香的聲名真的是很威猛了。”
楚少和笑着瞧我一眼,別有深意地進了紗船裡面。
加上我一共十個師兄,住進了特地安排的官軒之地,以供一些寒門學子趕考住的地方,不收錢,而且吃的用的都不錯。但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居說還要有些潛力的,換句話就是說,要是你學識好,你就可以進來。
我也跟着進了去,扶着有些暈暈的大師兄,可憐的,坐船頭暈,坐馬車過來更是吐得面無人色。
“大師兄,好點了嗎?”體貼地再問:“會不會很餓,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吃好不好?”
他虛弱地一笑:“不用了,西泠,我沒事兒別擔心。”
“看你這樣子,大師兄,你也別跟我客氣了,雖然我們住進來的是官軒, 但是隻管飯,別的話都不管的,我對京城還算是熟悉的,你先去休息一會,我出去給你買點兒清淡的東西吃,這會兒可離吃晚飯還有好一段時間呢,剛纔進來看守門的悠閒着,肯定不會給我們特別準備什麼中午飯的。”
他想了想,有些虛弱地一笑:“那西泠,你能多買點回來嗎?在船上大家都沒有吃什麼。”
“好的啊。”我痛快地答。
心裡想大師兄還真是有愛心,時時刻刻也還想着別的人的。
都是我的師兄啊, 他們纔不會孤單,當然也不會捨不得那幾個銀子。
出了去日頭還有些毒着,一手擋着太陽眯起眼就出去。
卻一頭撞在一個懷裡,暖暖的,香香的。
我往後退二步,可惜他站在陽光下,我怎麼看,都有些暗暗沉沉的。
“走路不帶眼睛嗎?找死啊。”他後身的一個人,竟然朝我喝斥了。
我也冷怒:“你纔不帶眼睛,你全家都不帶眼睛,你們要是帶了眼睛,會撞到我嗎?”
靠,不錯啊,還奴僕成羣的,居然來住這樣簡單的官軒,分明就是想來氣死裡面的人。
“明明是個女的啊,居然住到官軒裡去了。”
“誰說我是個女的,我聲音好聽你嫉妒羨慕恨啊。”
估計是我說得太快,讓人不好意思回話,但是撞着我的那個人,卻是往前一步,然後是彎下了腰看着我。
逐漸地看得清楚,這個人就是我避如鬼神的皇太子本人。
一臉淡淡的笑意,有些驕傲,有些不屑,還有些玩弄一般,不知是不是我看花眼了,還是我自已多想了,我就覺得他像是在玩弄着我一樣。
憑什麼我們詩香學院可以有這樣好的待遇,這麼特別,搞得夫子都要精神崩潰了一樣。
夫子還在想,是不是我們詩香真的在外面很出名,爲什麼他都不知道。
這叫做什麼什麼來着,反正就是巴拉拉地給我們說了好長,最後要走的時候,還說要給我們擺慶功酒,一定能奪得狀元。
我不喜大師兄奪什麼狀元的啦,這樣的話別的女人就會像是蒼蠅一樣盯着他轉,多可怕來着。
可怕的不是女人,而是大師兄這麼純淨的人,要是喜歡上了一個,我估計着也會是天長又地久的人,因爲他是責任感很強的人,但是不是對我有責任感,纔會讓我感覺很不安全而已。
“歆上。”我低低地叫了一聲,十分防備地走得老遠的:“你究竟是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告訴我孃的。”
他笑笑,脣角彎起變得十分的迷惑人心。
“小丫頭,你跟我娘告狀,你憑什麼,那是我的親孃,可與你無關來着的,難道你真的想要叫一輩子,真的想做她的兒媳婦。”
我嚇得面如土色:“你可不要嚇我來着。”
我其實是沒有什麼膽的,做她的兒媳婦,得,我可沒有那麼強大的生命,我不是她,我沒有九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