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回到樹下去撿書的時候我跟着他走,厚臉皮地說:“李檀,你書送我唄。”
早些勾引了他,我就能早些出去和莫離一起,秋涼很快冬冷,我怕冷。
李檀顯然是有些鄙視於我啊,撣掉書上的塵:“你會嗎?你識字嗎?”
“我當然識,我當然會,不許走,我給你念首詩。”
他偏要走一樣,真不合作,我只好上前去,拖住他的手:“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他停下來,不再拖着我走,好笑地說:“那你說說,是什麼意思?”
這個啊,比莫離考得還要兇,拖着他的手絞盡腦汁地想了會說:“雲山老了,江水來了,先生吹了風,額頭像山高,鼻水像水長。”
李檀一聽,樂得捧着腰兒笑:“莫天愛,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活寶,我告訴你,你錯了。”
“唉,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個,多沒勁兒,流鼻水有什麼好說的,我喜歡那個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那嬤嬤,老是把這句話掛在嘴皮子上說我。
他將書給我:“好,借你看,第一,不許弄髒了,不許毀壞了。第二,我到時要考你。”
我氣勢軟了下來:“爲什麼要考啊,這麼厚的一本書,你比莫離還要慘無人道。”
“莫離是誰?”他輕淡地問,雙眼卻是犀利無比地看着我。
我抿嘴一笑:“莫離就是莫離啊,告訴你幹什麼,他是我哥,比你有才識多了,諾,我就是他的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也跑到宮裡來做宮女。”
我長長地一嘆:“好漢不提當年勇啊,人總是有無奈的時候,爲了他,我什麼苦都可以吃。”
他擡手一揉我的發,口氣放軟了下來:“嗯,那你好好學吧,要是不懂的,你寫出來,局時碰見了,我再教你。”
他了幾步,我才從陶醉中醒來,趕緊問他:“李檀,那我們怎麼樣才能碰見啊?”
他擡起手朝我揮揮,愉快地說:“碰見了就是碰見了,碰不見就是沒碰見。”
他這不是耍着我玩嗎?我不滿地叫:“你比女人胸部還要麻煩,沒長就是沒長,長了就是長了,長了多大,以後才知道。”至少女人的胸部長了別人也能看出來,他不出來我怎麼去碰見他,哪裡碰見他。
脫口而出的話,也沒有多考慮什麼,也許是我這二天比較在乎胸部和他的事,所以一下就說出來了。
我看到他撞上了樹,狼狽地一瞪我,飛也似地逃走了。
拿着書回去,今天真是開心啊,就是太餓了一點,爬上牆頭去摘梨吃,吃得我肚子脹脹的有些難受。爬下樹來,大搖大搖地從那暗裡的小門鑽出去。
傍晚的時候,我捂着肚子在牀上打滾,那嬤嬤過來罵我,說晚上不去侍候玉妃娘娘,我捂着肚子說痛,她還罵罵咧咧才走開。
這死老太婆,遲早有一天你病了,看你怎麼哭。
要是在家就好了,莫離一定會來問我怎麼了,再給我瞧瞧,給我做好吃的。
門篤篤響了二聲,我有氣無力地說:“誰啊?沒空。”
“朕。”好聽的聲音,十分的愉悅。
然後他自已推門就進來了,反正他是皇上,進哪裡都不用得行允許的,光明正大地就進來,看着我在牀上躺着,他自顧地坐在椅子上,瞥了眼桌上放着的二個大梨子就說:“遲早有一天讓你偷光。”
“是不是因爲我偷,你就在梨子上面下毒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