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歌再次醒過來, 是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輕紗綢緞,冉冉檀香, 整個房間沉靜如水。
微微扭頭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夏染歌撐起身子, 感覺到自己身體裡一陣輕盈, 內力比之之前更加雄厚了。
皺了皺眉, 她似乎在北堂釗進了山洞之後就沒有多少意識了,只覺得一陣發冷,隨後便一股暖流涌進身體裡, 十分舒服,便再也沒有了印象。
有人用內力幫她導正了岔息?
“小姐, 您醒了?”正在夏染歌思索之際, 木門吱呀一聲被外面的人推開, 隨後一陣驚喜,“青鳶, 快去告訴王爺和六皇子,小姐醒了!”
“好咧!”青鳶也是滿腔的歡喜,還未行禮就急匆匆又跑掉了。
看清帶着笑意進來的丫頭,那滿目淺淺的疤痕很是熟悉,是紅鴛。
“紅鴛?”夏染歌淡聲開口喚道, 她還記得北堂釗來時身後站着紅鴛, “六皇子是你帶來的?”
紅鴛見夏染歌開口, 點點頭, 又爲她添了些香, 回答道:
“是,奴婢爲小姐拿了披風回來, 見小姐不見了,以爲小姐去了前廳。但後來在前廳又沒有見到小姐,奴婢不敢聲張,趕緊找了當時在前廳的六皇子殿下去您不見的地方尋您。”
夏染歌點點頭,這麼說,是北堂釗爲她導正的岔息?
“在後山裡尋到小姐之後,小姐意識就不怎麼清醒了,正好南宮王爺和龍將軍趕到,這纔將小姐接到了楓王府裡。”
紅鴛爲坐起來的夏染歌披上外袍,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般忍不住笑了一聲,繼續說:“楓王爺爲小姐療傷時,您還咬了他一口呢。”
“......”夏染歌對紅鴛說的後面的事情完全沒印象,乾脆不回答。
看來給她導正岔息的人,是南宮雪楓了。
難怪,當時她只看見了北堂釗和紅鴛進來,還在納悶龍驤這小子是不是怕死不敢來了,原來北堂釗不是龍驤請來的。
“紅鴛,你居然不害怕?我睡了多久了?”再次環顧了一下房間,夏染歌最後的視線,落在紅鴛帶着笑意的眼睛上。
小姐睡了整整六日了。”紅鴛回答完又坦蕩地搖搖頭:““當時是有些怕的,但是紅鴛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算得了什麼呢?既然決定跟着小姐,那自然是全心全意了。”
六日了。夏染歌的秀眉緊緊皺了起來,六日可以發生很多事情,而她六日沒回將軍府,若是再回去,夏峰定然是不會放過她了。
但是不回去...就這麼放任夏知琴母女好過嗎?不,她做不到。
這後山一事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計劃之外的,也正因如此,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將軍府肯定是不能再回了,不然能不能安然走出來都是個問題,畢竟府裡後山還有一個藍墨在候着。
但是楓王府?她也不能呆。那晚南宮雪楓和慕容紅妝的對話,還記憶猶新,歷歷在目。她不會讓自己成爲南宮雪楓磅礴野心的棋子的。
現在,她不得不重新考慮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