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出來磨練一下,被這麼一攪,也再沒心情留下去了。
正打算回長崎安排一下事務,忽然得到雲空空傳來的消息,今天下午,哈爾濱城已經被永翔龍城公會攻佔了。這則消息一出,各地公會可能也沒了槍打出頭鳥的擔憂,紛紛籌措攻城。
陳峰想不到,自己前腳離開,風中愛後腳就會動手。“莫非他是怕了老子,所以等老子離開纔開始動手?”陳峰想道,又覺得自己實在有些自作多情,眼下手底下只有個不到三百人的毒蛇殺手團,又拿什麼來和他爭天下?他又用的找怕老子什麼?想道這裡,陳峰搖頭大笑。
想想在華山剛被愛未眠勾起復出的慾望,就追着橫濱須佐跑到這“鳥語”“花香”的鬼地方,剛纔又不知道被哪個混蛋擺了一道,真有心回去算了。可箭已離弦,覆水難收,陳峰大話已經講出去了,如果不拿着把神器嗜血魔劍回去,豈不是沒臉見人了?
思前想後,還是解決眼下問題才最重要。如果順利的話,三天後從海底兵道會去,風中愛應該還來不及進行下一步動作。於是陳峰開啓回城卷,白光一閃回到長崎城中。
據說曰本區夜間基本見不到幾個人,如果發現有人從面前經過,十有八九是個幽靈。可今天主城裡的人卻格外多,出了二之丸,只見人頭挨着人頭,好像正在圍觀什麼。人羣內吵吵嚷嚷,陳峰心說恐怕是奈良天照來找麻煩了,於是穿過人羣,循着聲音找去。
周圍衆人見是陳峰,嘰裡咕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紛紛讓路使陳峰順利通過。
好不容易擠到事發處,這纔看清衆人圍籠個大圈,天陰陽正在和奈良天照交涉些什麼。見奈良天照身後便是剛剛丟了魔劍的赤鬼和青鬼,再後面則跟着那些騎兵。幾人都已掏出兵器,看似隨時準備拼死一戰。
這兩方交涉幾句,引得周圍衆人議論紛紛,陳峰也聽不懂他們是什麼意思,也無暇去猜。兩方說了片刻,便再不言語,可能是在等長崎月讀這個正主出現。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句漢語,陳峰扭頭一看,原來地陰陽也擠在人羣中。這小子小聲問道:“赤鬼和青鬼說你和月讀偷襲他們,搶走了兩把嗜血魔劍,這是真的嗎?”
“他倆的劍被搶是我在場沒錯,不過那個長崎月讀應該是假的。”陳峰說道。地陰陽聞言一臉疑惑,於是陳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略描述一番,地陰陽聽後嘆道:“這事聽起來太匪夷所思了,就算說出來,他們也絕對不會相信的。”
“是什麼人有這麼陰損?”一個美妙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陳峰扭頭一看,不知何時,愛未眠竟然來到身後。在向後看,出去練級的兄弟們也都回來了,原來是有人用傳訊設備通知了他們,因此才急匆匆趕回,剛好停見了陳峰的描述。
“你怎麼看。”陳峰知道愛未眠腦子聰明,於是問道。
“那還不簡單,有個人有種特殊的技能,能夠冒充某人並且隱藏自己的名字和等級。除非用辨識術才能看出來。”愛未眠想了想道。
“這太奇怪了,我沒聽說過哪個技能有這樣的效果啊?”地陰陽納悶兒道,“遊戲裡怎麼可能設計這樣的技能啊?”
陳峰卻覺得很有可能,畢竟他手裡的海市蜃樓就是可以模擬幻化的東西,有能冒充人樣貌的技能也不稀奇。愛未眠也笑道:“這就是你少見多怪了。如果技能做不到,套裝的特殊屬性呢?據我所知,套裝的特殊屬性也是千奇百怪,有能模擬玩家形態的套裝也不是沒可能。我們只要抓出這個人,這件事就真相大白了。”
陳峰聽了搖頭苦笑道:“我一不知道他的名字,二不知道他的模樣,去哪兒抓?就算現在去查什麼東西有模擬他人外形的功能,今晚的事情恐怕也解決不了了。”
“解決不了就打嘛,長崎人多,你還怕打不贏?”愛未眠笑道。陳峰仔細一想,反正聖域和邪馬臺早就不合,開戰是早晚的事,況且人家曰本人打內戰就算打得頭破血流,又關中國人什麼事?想想自己優柔寡斷還不如個女人,陳峰禁不住感嘆,自己的銳氣還是在那場公會戰中磨滅的差不多了。
“我去幫你說服他們。”愛未眠忽然說道。陳峰沒明白她什麼意思,卻發現愛未眠已經來到了圈子裡。本來正等待長崎月讀回來的天陰陽和奈良天照,見到這個紅衣美女突然站了出來,都深感驚訝。
“我們等的是長崎月讀,你算老幾?”赤鬼和青鬼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看到跳出個沒相干的女人,終於大罵出來。不過愛未眠也聽不懂半句日語,聽了天陰陽柔聲細語的翻譯,更不覺得生氣。
“今天晚上這件事我都知道,而且當事人之一龍翔九州是我老公,自然就關我事。”愛未眠挺胸昂首道。陳峰卻把頭低了下來,儘量迴避從後面射來王娟兒的陰冷目光。同時也聽到周圍兄弟們嘿嘿竊笑的聲音。
“好吧,你就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奈良天照依舊一副娘娘腔道。身後赤鬼和青鬼想要發作,被他伸手擋了下來,看來他也想把事情弄個清楚。
愛未眠見狀一笑,心說肯說話這就好辦,於是高聲道:“事情很簡單,那現場有個副本,我老公要去練級,剛巧撞見了一個人偷襲你身後兩隻鬼。他想過去幫忙,你身後的兩隻鬼卻不識好歹,反過來攻擊我老公,我老公無奈之下才砍死了其中一個。不過他掉落的嗜血魔劍,我老公卻碰也沒碰。”
天陰陽連忙高聲翻譯,現場衆人聽了,議論紛紛。赤鬼卻忽然跳出來大吼道:“你爲什麼不說那個人就是長崎月讀?”
愛未眠莞爾道:“你這次說到點子上了。先說說,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長崎月讀的?”
“你這女人腦子有病吧?”赤鬼已經開始抓狂了,“當然是看出來的。他就那張臭臉,還穿着弁慶套裝,你就算告訴我他有個雙胞胎兄弟,可弁慶套裝目前只出了一套,曰本區的玩家誰不知道?我可不是瞎子!”
衆人聞言又是鬨然大亂,可能正在互相指責。天陰陽也失了陣腳,見愛未眠鎮定眼神才強作鎮定。只聽愛未眠又道:“好,那你告訴我,爲什麼你們兩個加在一起都沒能收拾了長崎月讀?”
赤鬼支吾了半天,顯然不好意思回答。那邊青鬼實在忍不住,於是喊道:“他的速度太快了,我們根本就追不上他!還有,他拿着武器排行榜第三位的涼衣杆!”赤鬼見青鬼已經說出來了,也顧不得面子,又補充道:“他還懂得恐懼術!用這個無恥招數破了我的神精英技能!”
這次天陰陽壓根就沒有翻譯,直接用日語喊道:“兄弟們,他們說長崎月讀的速度比這兩個全敏戰士還快!”長崎城衆人聞言笑得前仰後合,眼淚直流,有些人甚至直接趴在地上捶打地面發泄。赤鬼和青鬼不明白衆人爲什麼有這種反應,還不停喊着:“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可越喊衆人越是止不住笑。
原來所有長崎聖域公會的人都知道,長崎月讀、奈良天照和橫濱須佐三人處處對立。雖然三個人都選了戰士系,可橫濱須佐暴力,奈良天照就暴敏,長崎月讀自然暴耐,因此有破壞須佐、神速天照和守備月讀之說。長崎月讀暴耐是接近瘋狂的,不但屬性點全在耐力上,連裝備也力求耐力爲主,那弁慶套裝就是耐力裝。可以說他的防守除非用特殊技能,否則絕對無法攻破,反之,他的速度卻是個二等殘疾,還不如天地陰陽速度快。
如果他真的比兩個號稱“敏”武士的傢伙還快,恐怕豬都能飛上天了。
很多時候,只有對手才最瞭解對手。奈良天照自然知道,長崎月讀靠速度勝過二鬼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他問道:“如果是這樣,那究竟是誰襲擊了我的部下?”
愛未眠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的職業應該是大盜,身上有可以模擬他人的裝備或技能,僅此而已,剩下的你自己調查吧,那和我無關。”
“哼,搞了半天也是來敷衍我。”奈良天照狠狠道。不過衆人卻看出來他已經準備暫罷這場鬧劇了。愛未眠觀察衆人表情,知道大功告成,轉身向陳峰伸出拇指,露出可愛的笑容。陳峰這邊衆人紛紛也伸出拇指,佩服愛未眠的口才。
可就在這時,卻又出了變故。
只聽人羣中忽然傳出一句日語,奈良天照身上一顫,眼睛中露出憤怒神色。
衆人扭頭望去,只見竟是長崎月讀。聽這小子嘰裡咕嚕說了幾句日語,奈良天照竟全身發抖,手中蜻蜓切忽然舉了起來,疾刺向面前愛未眠。
“小心!老婆!”或許是因爲慣性,一句老婆竟脫口而出。愛未眠此刻正看着陳峰,完全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卻被長矛投體而過,一記暴擊出現、暫時性的香消玉殞了。
衆人見狀,鬨堂大亂,長崎月讀又高喊了幾句什麼,引得衆會員也大叫起來,一涌而上。
“我操!”陳峰聽不懂長崎月讀說些什麼,只當是奈良天照忽然發難,這才引來衆人圍攻。見愛未眠在眼前被殺,他氣血上涌不能自控,抽出新亭侯和海市蜃樓便要上前搏殺。與此同時,新亭侯卻傳來消息道:“這個長崎月讀就是林子裡那個,別理這邊,快去追他!”
“老子不管什麼誤會,我就知道這小曰本兒殺了我的人!”陳峰對新亭侯吼道,隨後扭頭吩咐:“這個長崎月讀就是冒充的那個,你們快去追!”說着便舉刀衝向奈良日照。地陰陽聽了這話也跟了上去,果然見那長崎月讀擠出人羣,向內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