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既然菖蒲已經登上了陳言這條賊船,那麼她自然是沒有拆陳言臺的道理,這場戲她是一定會配合着演下去的。
不過菖蒲也打定了主意,心性善良的她可沒什麼演戲騙人的天賦,到時候自己就不說話,就擺出一副擔憂的樣子站在那裡就行了,反正人們關注的焦點肯定在陳言的身上,就任由陳言發揮就好了。
心中做出了這個決定,菖蒲感覺自己心中的罪惡感減少了一些,當她望向陳言時,卻發現陳言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好像爲自己能想到這麼一個完美的計劃而感到自得,頓時感覺有些不妥。
“陳言,你以後能不能儘量不要再做這種事了?終歸是欺騙了很多人,感覺還是不太好的,明明你是一個能夠爲人類奮戰的英雄,但是這麼做顯得你很……惡劣……”菖蒲的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的‘惡劣’兩個字更是低到幾乎讓人聽不見的地步,光潔的臉上顯出幾分難過之色。
聽見菖蒲這麼說,原本正在洋洋得意的陳言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因爲給別人挖了一個大坑而激動的心情頓時冷靜了下來,眼神複雜的看向菖蒲,心中種種思緒翻滾,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隨後,陳言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了淡淡的陽光的笑容,“沒錯,菖蒲,你說得對,我以後的確不應該再施展這種手段了,這樣顯得我好像是一個陰險的小人一般,都有些不太像我了,我應該堂堂正正的立於天地,不應該總想着使用一些陰謀詭計來達到目的,即使不靠這些伎倆,我也依然能取得成功!”
陳言這般說着,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更加陽光開朗了不少,身上陰冷、陰謀的感覺一掃而空,重新恢復了那讓人感覺親近的氣質。
“陳言,我、無名和滅永遠都會成爲你最最堅實的後盾,永遠相信你,支持你的。”知道陳言考慮到了自己的感受,心中感動之下,菖蒲溫柔地說着,情不自禁的伸手抓住了陳言的手。
感受着白皙的小手傳來的柔軟觸感,陳言與菖蒲對視,兩個人同時會心的一笑,乾脆就這麼握着彼此的手,兩個人如同初戀的情侶一般手拉着手向前走去,讓走在後面的來棲和吉備士有些心酸地大吃起了狗糧。
在走到商業區的橋上時,陳言和菖蒲偶然遇上了還在採購東西中的鰍和無名。
“兄長大人!”
看到陳言,無名眼中一亮,如同乳燕投林一般的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陳言的面前,在陳言的注視下轉了個圈。
“兄長大人,你看我這身好不好看?對了,還有鰍給我買的髮飾,看起來怎麼樣?”
無名此時上半身穿着鵝黃色的外衣,將戰鬥服套在了裡面,下半身穿着紅色的短裙,一條好像是霓虹的泡泡襪的襪子一直穿到膝蓋下方,轉動之間,渾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尤其顯眼的是,在向兩邊捆綁成了兩條短馬尾的頭髮上,一朵嫣紅色的花朵髮飾插在那裡,看上去不僅不覺得庸俗,反而讓擁有不錯的身材的無名多了幾分嫵媚的色彩,看上去嬌豔可人。
“好看,都好看,菖蒲,你覺得呢?”陳言儘量不讓自己的笑容中摻雜任何慾望的成分,乾脆順勢讓菖蒲也點評一下。
“呵呵,無名你本來長得就很好看,現在再這麼打扮一下,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美人喲~”菖蒲笑着誇讚道。
無名的小臉一下子因爲害羞變得紅撲撲的,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我只是被鰍打扮的好看了一些罷了,菖蒲你纔是一個真正的大美人,既溫柔又能幹,處理起各種事情都井井有條。”
菖蒲同樣被鬧了個大紅臉,果然這種稱讚讓人感覺很難爲情呢。
“嘻嘻,陳言大人,無名同樣很能幹呢,幫了我不少忙,有她做保鏢,我買起東西來殺價更有底氣了。”鰍走上來笑嘻嘻的說道,從她旁邊的板車上堆的貨物就能看出來,她一定是經過了一場另類的腥風血雨般的廝殺。
菖蒲看了看車上的貨物,“咦?好像小竹子和紙箋什麼的還沒買。”
“恩!我準備留到最後再買,要是過早買了的話,堆起來有些不方便。”鰍拍了拍這些貨物,“我一定要挑出最物美價廉的竹子和紙箋,讓大家都能快快樂樂,安安心心的過七夕。”
不知怎麼的,看到鰍的樣子,本來興致很高的無名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眼中有些失神,好像是在望着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黯然。
知道劇情的陳言明白無名這時在想什麼,心中嘆息,在菖蒲耳邊輕聲說道:“菖蒲,看來我要帶着無名到別處走走了,至於鰍這邊,你可以讓來棲或者吉備士跟着保護她。”
“恩,正好我可以跟鰍一起逛街,你不用擔心這邊,還是安慰一下無名吧。”菖蒲也看出無名有些不對,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陳言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上前輕輕地拍了拍無名的肩膀,“無名,要不要跟我在這個驛站裡到處走一走?”
無名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啊?哦,好。”
就這樣,無名和陳言兩個人結伴,一起在驛站中閒逛了起來。
鬧市中,小河邊,樹林旁,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兩個人的身影。
最後,當走到一處神社附近的時候,無名便提出停下來休息休息,然後便坐在了神社前的臺階上發起呆來。
這種非常有即視感的畫面讓陳言一下便認出來,這不就是原著中無名跑來的那個神社嗎?看來劇情真的有一種冥冥中註定的感覺,如果不刻意改變的話,那麼事情的發展一定程度上就會回到劇情發展的方向。
望着正在發呆中的無名,陳言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憐惜,故意長嘆了一聲說道:“無名,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
原本正在發呆中的無名渾身一震,顯然是因爲被陳言提醒,一下子想到了當時的慘痛回憶。